还是秦括接了话：“老大，那你感觉如何呢？”

寒澈的指尖微微抚过唇上。

感觉吗。

像海底深处激荡起浪花，像战场上嘶吼出鼓角，比海蜇更加柔软，比鮣鱼更强大的吸力。

（鮣，读yin，鮣鱼头部有背鳍变成的吸盘，靠此吸附船底或大鱼来索食。）

“和上回在我Play Yard店里比起来呢？”

等了许久，没听到寒澈的回答，华乐浩忍不住问了出口。而后透过捂住脸的指缝，朝寒澈看去。

寒澈好似陷入某种沉思。

秦括揣度寒澈的神色，解释一句：“上回那样蜻蜓点水，至多能叫亲。哪能叫口勿。不过说了你也不懂，华乐浩。”

“……”凭什么秦括无论男女，总能和老大统一战线？

“上次……”

寒澈声音呢喃，美艳的眼里倾泻出一分温柔两分宠溺，还有七分困惑。

半天没有等到寒澈继续说。

华乐浩决心顺理成章的讲出他怀疑已久的事：“上回在Play Yard那位，就是城堡这位小嫂子吧。我调查好久，没找到第二位小嫂子啊。当时小嫂子穿的，应该是剧组戏服。”

秦括提出质疑：“老大不是说过，她叫老大‘小豹儿’？”

“Play Yard的猎豹名声在外啊，估计在贴吧里读到的？网友们什么称呼没叫过？还豹豹呢。”

华乐浩露出半张脸，“我们没有必要，一直怀着这个世界存在两个小嫂子的阴谋论吧。”调查子虚乌有的事儿真的很费钱啊！

“嗯。”秦括找不出更多支撑证据，微微点头，“或许从那时候开始，嫂子觉醒异能，性格大变，记忆出现混乱。也说得过去。但老大怎么会追踪不到她的声音？”

“当时老大受伤了啊。害，死青蛙，你以为老大今晚为啥会被扑？”华乐浩恢复了一点精神，放下了捂脸的手。

“……”被扑？

秦括挑了挑眉，“老大乐意呗。”

“不是啊，死青蛙。老大为了帮你，耗费了很大的能量啊。我看他是力不从心，无法抗拒那个‘她’的诱惑！”华乐浩猜测，大概率老大是被小嫂子给扑了，小嫂子那异能好像能干出这种事儿吧。

“帮我？”秦括皱了下眉。

“本来呢，你回去翻翻日记就能知道。不过呢，我还偏就想刺激你一下。”华乐浩笑嘻嘻的看了寒澈一眼。

见老大依旧沉浸在另一个世界，华乐浩大大咧咧的说，“哎呀呀，死青蛙，你可能耐了呢。迷得别人晕头转向，还得靠老大帮你们延缓时间知觉，才能还了你的糊涂债。”

秦括眉头紧锁。

“死青蛙，哈哈你他妈又忘光了吧，你和某人，在某座山上，一呆就是好几年。哎呀呀，想想，孤男寡男，啊呸，孤男寡女，能干出些什么事儿？辣眼睛哟，辣眼睛哟。”

某人吗？

秦括伸出手指，抚摸过千年母贝眼镜框。

她果真“拥有”过，也“属于”过。

虽然不知道华乐浩说的是谁。但秦括依然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了。

仿佛她的身体和心灵，比她的识海都更清晰的记得，某个人、某些事。

寒澈在回想凌风异能觉醒以来的种种。

他也听见了华乐浩的话。

是吗？是因为帮秦括和孟威廉投射时间，消耗了能量，所以让她的念头又一次控制了他的行为吗？

一定是这样。

不然如何能解释，他一看见她就发自内心的喜悦，如何解释他总是不由自主想要抱紧她，在她碰触他的时候，也渴望回应她。

他不该对眼前的凌风有任何感觉。他一定是没有感觉的吧。

都是凌风的异能在捣鬼。

所以，他何必在意她今晚的感觉呢？

很难做到，但寒澈努力说服自己。

不要被表象迷惑，要耐心等待。

可是……

明明那么亲密，明明那么震撼。却没有任何异象，还是令人非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