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多雨,也有很多湖海河流,在南楚最有名的就莫过于是沉月湖了。湖水清澈透亮,烟波浩渺,晴光潋滟,在晚上时,银光粼粼,宛如明镜,碧绿的湖水透着月亮的影子,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紧拉着圆月,直至沉到湖底,美不胜收,故此得名沉月湖。
沉月湖让很多才子佳人为之陶醉,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在上面乘一只小舟,嬉笑玩闹,湖水随着小舟的到来激起碧波涟漪,山美水秀,在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中漂浮着朵朵白云,如诗如画。
与沉月湖一起出名的还有在湖边屹立着的辰月楼,与普通的酒楼茶肆不同。辰月楼矗立高耸,粉墙黛瓦,飞檐立柱,阳光透过金黄色的琉璃瓦熠熠生辉,藤萝翠竹相互掩映,清幽雅致。
辰月楼是南楚世家贵族们的最喜爱来的地方,每天都有人数限制,宁静幽雅,雅间更是供不应求。
在辰月楼的最深处的雅间,一袭紫衣的少年靠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风景,唇角弯起,风姿卓绝,恣意快然。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选择这房雅间。因为距离沉月湖太远,欣赏不到沉月湖的景色。
但只有这个恣意少年喜欢在这房雅间,因为在这里可以看到沉月湖的全貌,还有那蔚蓝天空,鸟鸣春涧,有着不一样空旷无边的感觉。
阙煜扭过头喝着茶,抬头望向对面的白衣男子,男子脸上都是无奈。
“怎么了,孟言锡,你这表情可真够难看的。”
“我怎么了?还不是因为你。”孟言锡没好气地回道。
这几天晚上,穆老太医准时都会拿着医书去孟言锡家里请教问题,应该是为了晚上请教问题做足了准备,医书上有着各种各样的标记,还用红色标注出了问题。
孟言锡讲解后,就标注下来,然后翻到下一个问题。问的他心烦意乱,觉都睡不好。他拒绝后,穆老太医就会用祁泽来呛他,让他无言以对,害得晚上家都不敢回。
“因为我?我怎么了?”阙煜瞥了一眼孟言锡,挑眉问道。
孟言锡看了一眼阙煜,就把祁泽让他治疗马病的事情给阙煜说了。
“竟让我去看马病,之后那糟老头子还一直粘着我,你说过不过分。”
阙煜眼眸一暗,之前他去忙其他事情,倒是把定京城的事情给忽略了。这个兵部员外郎可真是个人物,胆子不小。一直都是他利用别人,从来没有人敢去利用他。
“这个兵部员外郎是新上任的吧。”阙煜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
“没错,就是前几个月的少年探花郎,好像叫……祁泽。”孟言锡原本还能记住祁泽的名字,这几天穆老太医一直追着他问问题,就没休息好,再加上这一时气急,竟一时忘了祁泽的名字。
“祁泽?是祁家的人。”阙煜嘴里念叨着。
“对了,这次的马病引起的原因有些奇怪,药物不是来源于南楚。要不然那个糟老头子自己就会治,根本就用不到我。”孟言锡正色道。
阙煜不禁垂眸,不是来源于南楚?也怪不得穆老太医不会医治,能坐上太医院院长的位置,没点真本事可不行。
既然不是来源于南楚,莫非是来源于那边?若真是如此,事情可就麻烦了。一个新上任的兵部员外郎应该不会有什么仇家,那就是因为祁家了。
与祁家有联系,从祁家入手,看来要调查一下。
“商陆,派人紧盯着祁家,看看究竟是谁与这药物有联系。”阙煜顿了一下,说道:“顺便把祁泽的所有生平消息给我。”
阙煜身后的黑衣男子商陆听到主子的任务后,就身子一晃,下去做任务了。身影在瞬间消失,可见其武功极高。
孟言锡看着商陆消失的方向心中不禁叹息道,看来祁家要倒霉了。
不一会儿,阙煜看着桌子上的消息。祁泽原来是祁云的儿子,年纪轻轻就是兵部员外郎倒是个有才能的。
祁云能和镇国公阙牧齐名,定然不是个简单人物,这个祁家也就祁云有点真本事。
“祁泽,祁韶仪,是吗?”阙煜嘴里温柔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是在轻语念着情人的名字,令人深陷其中。但看到少年眼中的冷冽无情,让人不禁胆寒。
同时,祁泽站在马厩前听着小吏的查明报告。
“大人,马厩和草料我已经仔仔细细地查过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匹第一个生病的马平时也只吃过我给的草料,马厩里也很干净,不像是会发病的样子。这次马病应该仅仅是场意外。”
“嗯,我知道了,下去吧!”
不是马厩和草料的问题,那是怎么回事?牲畜生病是很正常的事,人都会生病,更何况是牲畜。
但这时机怎么看都不对,她才刚上任就闹出了这种事,说是没有人故意捣乱都很难让人信服。
马场没有什么不对之处,人们都以为马病很正常。但就是因为马场一切正常才显得不正常,没有一个发病源,马病怎么都是说不通的。虽然被压下去了但这背后使诈之人若是不找出来也很难让人心安。
祁泽思来想去,与她不对盘的也只有祁府的大房二房,她刚入朝廷不会有什么仇家。莫非又是祁琛和祁哲在捣乱?
“祝余,近期在祁府可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祁府里祁泽派的有人跟踪调查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是真的有人想要对付她,也可以提前做准备。
“主子,近期祁府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不过属下听说二少爷不像之前那样用功读书了,总是跑神。他的小厮阿福也听命跑出府过一次,在府外与人说了什么,只是当时离得太远并没有听清楚。”
不用功读书了?看来此事与祁哲有关,祁琛近期在翰林院忙的焦头烂额,想必也没有什么心思与时间去对付她,也只有祁哲有这个心思了。
那个府外的人应该是他找的身手较好的打手,祁哲可没那本事跑到马场还没被人发现。
今天晚上要去找一找祁哲了,不去打他几下,皮子就痒地紧了。
到了晚上,在黑乎乎的天空下,一切都显得十分安静。只有一处较为奢华的院落里,传出了使人面红心跳的声音。
“嗯……二少爷你弄疼人家了,轻一点儿嘛。”女子娇媚的声音仿佛在撩拨人的心头,酥软地祁哲感觉身子都要化掉了。
“是吗?小妖精,轻一点儿你真的愿意?嗯?”说着,祁哲就掐了一把翠玉的柔软细腰。
“诶呀,二少爷真讨厌,羞死人家了。”翠玉娇嗔道。
“我最喜欢我家小翠玉这副模样了,这感觉真是让人难忘啊!”祁哲亲了一下翠玉的朱唇。
“话说二少爷好像近期很高兴的样子,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找人家好好玩了。”
祁哲笑了一下,眼中都是倨傲自得的神色和报复后的快感。
“那当然,爷前几天遇到了一位高人,给了我一瓶药,说是能够引起马瘟。小翠玉你说,如果这药下到了马场里,马匹全都死了。到时候祁泽那家伙还会有好果子吃?没掉脑袋都是幸运的。”
就在前几天,祁哲在府外闲逛时,遇到了一位打扮略显怪异,蓬头垢面,衣服也有些破破烂烂的人。
刚开始祁哲没有在意,以为是个乞丐或者落魄的江湖术士,就准备绕开走。谁知刚经过那个人时,就听到那苍老嘶哑的声音,像是麻绳划过枯木的声音有些刺耳,莫名让人心慌。
“小兄弟,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说给我听听,也许我有办法解决呢。”
祁哲看周围也没什么人,应该是在和他说话了。听着那刺耳声音,心中有些不喜,即使他说了这个人应该也没办法。但想到祁泽最近过的也太舒心了,就鬼使神差地走到那老头身边。
“老头,看你的样子应该只是个骗人的江湖术士,说的我说出来后你有办法似得。”
“若我只是个江湖术士,怎么会知道你有烦心的事呢?”
祁哲看这人从容不迫的样子,确实容易让人信服,再者他确实有烦心的事。说出来也无妨,反正这个江湖术士也不像是会解决的样子。
“如果我想让一个人死,你有办法吗?”祁哲不由嗤道。
“有没有办法那就要看小兄弟你自己了,我确实没有让人死的办法,但我有让马匹死的办法。”说着,老头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只要把这瓶药给其中一匹马吃了,几个月后就会形成马瘟,那剩余的马也都会活不长了。”
祁哲只是看着那瓶药,并不接过来。
那老人也仿佛知道祁哲在担心什么,说道:“放心吧,小兄弟。这瓶药无色无味,没人会发现,马瘟也不会有人能治好。”
果然,祁哲听了这话立刻接了过来,“这么神奇?那这药我就要了,多少钱?”
老人笑了一下,“我能在这里遇到小兄弟,也算是缘分。这瓶药就当我送你的,不要钱。”
祁哲还以为这药会要很多钱,谁知这老头还不要钱,白捡了个便宜。
“你确定不要?本少爷可不缺钱。”
“不要钱,只要小兄弟不把此事宣扬出去就行了。”
“行,没问题。”祁哲也只当这是江湖术士的怪癖,以防事后被人找到,就没当回事。
之后回府后,他就让阿福去找了个打手,让打手去马场把药下给其中一匹马。就只等马匹死掉,祁泽掉脑袋的好消息传来,到了晚上也有心情与通房丫鬟玩玩。
“爷是说三少爷?”翠玉听后很是惊讶,这害人性命的事可是个大事,而且最近祁三少爷是从五品兵部员外郎,很得祁老太爷器重,这是阖府全都知道的。
但什么都不敢说,大少爷二少爷与三少爷不对盘人们都知道,害怕不小心惹得祁哲不开心,从而失去宠爱。能当个通房丫鬟已经在众丫鬟中比较得脸,可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
翠玉看着祁哲得意洋洋的模样,刚想要继续哄祁哲开心,却觉得浑身无力,视线渐渐模糊,隐约看到祁哲也是晕乎乎的样子,想要说话却眼前一片黑暗,没了意识。
祁泽看着屋内的两人昏了过去,就从窗户跳了进去。刚刚祁哲说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外面等半天了。
她真不知道祁哲的脑子怎么长的,他不会以为马匹病死只会她一个人掉脑袋吧!若是马匹全都病死,没有战马,如果那时外敌入侵,南楚都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境地。
到了那时,不仅是她一个人遭殃,还有整个祁府甚至是整个南楚都要因为祁哲一个人遭到厄运。
“蠢货!”祁泽把一颗药塞到祁哲的嘴里,“祝余,把他扔到倚君楼里,既然那么喜欢玩女人就让他玩个够。”
祁泽给祁哲的药是类似于春药的东西,非三天不能解,这次把他扔到倚君楼,下次就把他扔进下等窑子里。
倚君楼是定京城中最大的青楼,相对比其他的烟花场所规模要更大,也更加干净。有卖身的,也有极具才情的女子只卖艺的,其才情连很多专业大家都自愧不如。
而下等窑子只卖身,只要给钱想怎么样都行,但相应的也会有各种各样的疾病,鱼龙混杂,一般都是地位低下的走卒匹夫才会去的地方。
这次她发现及时并未造成太大的损失,就先放过他一马。若是有下次,祁哲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祝余进来用被子卷起祁哲扛着就要走,这时,听到了祁泽的声音。
“等等,派人去找一下那位‘高人’,调查清楚是谁在背后作乱。”
“是,主子。”之后,祝余扛着祁哲就走了。
祁泽回到浮生阁,看着外面的月色,夜色深沉如浓厚的墨砚,怎么也化不开。淡淡的月光似流水般淌过,柔柔的,把地面点缀得斑驳陆离,遥远的对面似是有人在等待,但又没人。
同时,在镇国公府一个紫衣少年站在走廊上,抬头望向远方的月亮,月下的风信子带着怀念随风拂过。墙角的蔷薇花开得妍丽,树影摇曳间,繁花点点。
少年身后走来一个身材威武雄伟的男子,英挺剑眉,棱角分明,浑身都是常年上过战场才有的血性,但眼中却有着不一样的慈爱与坦荡。
“夜阑,站在这里干什么?回屋吧!”
阙煜转身看向镇国公阙牧,眼中有着一丝让人看不懂的复杂神色。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道:“他们已经动手了,从祁家动的手,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必须要做出选择。”
商陆已经查到那边与祁家二公子祁哲有联系,不管那祁哲是有心还是无心,能找上他已经说明了一定的问题,祁家绝对有问题。
阙牧闻言有些诧异,“这么快,……罢了,你长大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祁家不能留。”说完后,少年就离开了,只留给了阙牧一个背影。
阙牧看着阙煜的背影,久久驻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之后,叹息了一声,走到一个房间门口。
房间很新,每天都有人打扫,但又很旧,了无人气。虽有人打扫,但怎么也遮盖不住其中的悲凉。里面很大,在最前面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牌位,牌位很新,好像每天都有人擦拭。
阙牧看着面前的牌位,用布仔细地擦拭一遍后,点了一炷香。香烟袅袅,清风习习,男子的脸也变得十分柔和,眼中也有着一丝欣慰。
“念祯,夜阑长大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没有白熬。”
翌日,一大早,翠玉醒来发现祁哲不见了,吓得赶紧通报给祁成和赵氏。
祁成和赵氏也只当祁哲又出去玩了,彻夜未归,也没当回事。但儿子一晚上不回来,心中也担心。平时虽然祁哲也经常去玩乐之地,但都会在晚上祁府锁门前回来,彻夜未归也是头一次,就派人出去找。
小厮们也知道祁哲经常去哪儿,无非就是烟花风月场所和赌场玩乐之地,但找了一整天都没找到,那些地方都找遍了愣是没看到祁哲的影子。
祁远听说二孙子找不到了,就急的加紧人手去找,扩大了寻找范围,在玩乐的场所彻夜未归,怎么也都不好听,害怕人们置喙,影响祁家的声誉。
又找了一天还是没找到,祁成和赵氏就有些纳闷,儿子又能去哪儿,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不该找的也找了,就是没找到。
蹲在草丛里的苍术,心中说道,可不是?怎么能找到,在祁家的小厮到倚君楼时,他就把祁哲给藏起来了。而且……他料定看到祁哲与妓子们的时候估计会把他们给气死,还是不要看到的好,那场景真心算不上好看。等毒解了,他自然就把祁哲给扔出来了。
在祁哲消失的这几天里,祁成和赵氏算是找遍了定京城。终于,在倚君楼门口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祁哲。
祁哲那英俊的脸上了无生气,面如死灰。在被接出倚君楼时,祁哲看到里面的妓子就开始恶心地直吐。
看到祁成和赵氏像是看到救星似得,兴奋地哇哇大叫。
“爹娘,你们终于来接儿子回家了,快带我回家,我不想再看见她们了。”
祁哲算是这次玩女人玩够了,想起这几天的遭遇就感觉是在做梦一样,但身体的虚弱告诉他,这不是梦而是个真正的地狱。
祁成和赵氏看着这样的祁哲都很惊讶,没想到都成这样了,祁哲还能喊出来话。
赵氏心疼地看着祁哲,泪眼婆娑,“儿子,我知道你平时不务正业,但怎么能荒诞到这种地步。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连续几天不回家,你不知道为娘都快担心死了。”
“不是的,娘,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我明明在自己的房间里,又怎么会跑到这儿?……祁泽,一定是祁泽,娘,是祁泽把我带到这种地方的。”
这段时间他就招惹了祁泽,所以脑袋瓜子也灵活了一回,敢肯定就是祁泽干的。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为父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祁泽怎么了,他为什么要把你送到这种地方来?你也不想想你自己,都落榜了还不赶紧读书。”祁成对着祁哲喊道。
祁成虽也荒唐,但也只在后院里,还从来没有过在青楼里几天不回家的。虽他也想这样干,但他好歹是个正五品郎中,也是要脸面的。
这次祁哲的事算是全定京的人都知道了,也不知道他的同僚们又会怎样调侃挖苦他,这次算是一张老脸搁都没处搁。这丑闻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他和祁哲未来的仕途不利。
祁哲原本还想顶几句嘴,谁知一上来祁成就问到正地方了,一时哑口无言。如果他没去惹祁泽,祁泽为何来招惹他。
但他向马匹投药的事可不敢说,如果被皇上知道那就是要掉脑袋的。为了一己之私去向战马投药,怎么看都要死的。这次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打碎牙齿和血吞。
祁成看祁哲哑口无言,就让祁府的人把祁哲接回祁府,面对着一路上人们的指指点点,祁成恨不得一个地缝钻进去,决定之后对祁哲严加管教,不让他再出来了。
回祁府后,祁远又把祁成给训骂了一顿,看祁哲一副虚弱的要死的样子赶紧去请了大夫,祁哲才逃过祁远的说骂。
苍术看到祁哲那副样子,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诶呦,主子也忒狠了,好好的儿郎被整成这副德行,想不到那药力还挺猛。不过,他活该,自作自受,哼!
几天后,马病也被全都治好了。当祁哲经多方打听,知道那马匹没事,气得更加起不来床了。
不是说治不好的吗?怎么一点儿事都没有,那个江湖术士果然是骗人的。不过也没花钱,也算不上亏。
祁泽知道祁哲被找回来了也没当回事,祁哲再蠢也不会把他做过的蠢事公之于众,知道说出来他就得死。所以就不用担心他会把青楼的事说出来,即使怀疑了,也不敢说。
同时,祝余在向祁泽报告调查那位“高人”的事。
“主子,经调查那位‘高人’在二少年离开后就逃了,不知踪影。派去的人多方调查也没查出来其身份。”
没查到?看来那位“高人”的身份不简单,竟连祝余都没有查到。不过,在那次马病之后就没有太大的动作,莫非不是针对她的?
祁泽总觉得这“高人”的背后有更大的势力,但并不是现在的她能与之抗衡的,既然不是针对她的,这次也没太大的损失,再查下去就不是她能应付的事了,况且也查不出来,这件事就算了。
“既然如此,就不用查了。以后对于祁府要盯得紧一些,不要再出像这样的纰漏。”
“是,主子。”祝余行礼后就下去了。
祁泽垂眸,手指敲着书案,恐怕不是她的人盯得不紧,是早就被人发现给绕开了,所以才会发生这种情况。
罢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遇到了,这件事就不再追究了,再查下去对她也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