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泽听到苍术的消息,就知道了前因后果。虽然东滕舞女价值千金,但同时想要培养一个合格的舞女就要花费众多心思,但即使花费众多,本质上就是一名妓子。舞女说白了就是供人消遣的玩具,地位极低,经常被人打骂都是小事。
西魏人是出了名的性淫残暴,格外执着男女之事。即使被送到西魏皇室,也命不久矣。看来这位名叫展诗的姑娘接受不了她身为舞女的命运,也不愿被送到西魏皇室,就逃了出来。
想起昨天那姑娘在自己怀里哭的时候,祁泽也看清楚了她的相貌。虽说脸上都是淤痕,但祁泽还是看出来女子长相十分娇媚,臻首娥眉,靡颜腻理,美艳绝伦,说是倾国倾城都不为过。
在祁泽看过的所有女子中,能为之相媲美的就是文贵妃了。文贵妃作为昭正帝最宠爱的妃子,其娇艳嫣然的容貌让后宫没有一个能敌过她,真正地做到了“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看来是因为这姑娘的长相让西魏军队的人起了歪心思,完事后给扔到了一旁的草丛里。大不了就说有一个舞女经不住寒冷天气,舟车劳顿,死在了半路上。即使被发现了,只是一个卑贱的舞女,谁又能说些什么。
不过,东滕怎么会莫名其妙地给西魏皇室送舞女?虽说国家之间朝贡,以表友好是常有的事。但有必要是在瞒着众人的情况下吗?在来泗河城之前,她就有些奇怪,西魏怎么突然想起攻打泗河城了?经此一看,里面果然有猫腻。
“主子,我们还要不要去找西魏的老巢了?”苍术不由问道。
祁泽喝了一口茶,悠然开口道:“不用了,西魏的老巢不在我们那边。”看着苍术疑惑的模样,祁泽解释道:“敢随意丢弃东西,就说明他们并不怕别人找的,那老巢肯定离得远或者根本就不在那条道上。别忘了,那姑娘是逃出来的,肯定会朝着别的方向逃跑。所以他们的老巢不在我们那边,找了也是白找。”
苍术听后,觉得十分有道理,就行礼下去了。
……
而此时的祁泽就有些感叹这世间对女子的不公。她捂着小腹,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额上都是汗珠。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快疼死她了。
她的小日子一般都不准,有时两三个月一次,有时半月一次。因为朝廷事多,她做男子也惯了,就经常忘记。而且她也不像其他女子一样疼得腹如刀绞,一般都没什么感觉,除了平时食欲会差一点。
怎么这次会这么疼?她忽然想起她已经有两个月小日子没有来过了。之前又在马车上颠簸了两个月,喝的是冷水,吃的是干粮。虽说之后在赵府也休息了一段时间,但天气冷,又经常喝果酒。
而且前几天还一天都在吹冷风,没有休息好,这次报应算是来了。武功练得再好,却对女子的这种事情一点儿用都没有,该疼还是疼。她也终于明白到之前上天真的是厚待于她,女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在外面走廊上的祝余和苍术看着祁泽的脸色苍白,身体甚是虚弱,就担心是不是受了什么伤。
“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这么虚弱的模样,会不会是在与西魏人对抗时受了什么伤?”祝余看着祁泽房间紧闭的房门,担心地问道。
“你想知道?问问不就知道了。”苍术不怕死地说道。
祝余有些犹豫,因为平时祁泽性格冷淡,甚是讨厌有人打扰。如果直接问出来,恐怕会挨骂。
“哎……”但苍术直接走到祁泽的房门前,祝余想拦都来不及。
“主子……”
“滚。”
“好嘞。”
苍术笑着回到祝余旁边,说道:“放心,声音中气十足,没一点儿事。”
祝余:“……”
祁泽经苍术这么一打扰,感觉小腹处更疼了,腿都有些发软站不起来。
幸好在来之前,许幼宜给她准备的一些衣服和药品。应该是祁泽要去泗河城的消息来得太快,她准备地太过于仓促,竟把女子的一些补气血的药给顺手塞了进去。
许幼宜准备的衣服都是棉质的,所以祁泽就把它撕开作为月事带用了。要不然她还要去准备这些东西,平白无故地惹人起疑。看来这次要好好感谢许幼宜了。
在当天晚上,阙煜他们也回来了。在阙煜回来的时候,祁泽还在房间里捂着小腹躺在床上。
夜晚来临,门外的少年正敲着门,月光洒在少年风流恣意的桃花眼上,衬得更加优雅艳丽,寒风吹起,衣袂随风飘扬,身姿也更加地挺拔。
“祁泽,开门,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
祁泽听到阙煜回来了,只能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床沿向门口走去。若是去的迟了,她害怕这位爷把门给直接踢坏。
但一站起来,小腹就更加坠着疼,腿使不上力气,脚步也带着一丝虚浮。终于,当她扶着旁边的桌子走到了门前,颤颤巍巍地打开了房门,阙煜也顺势迈了进来。
可祁泽一开门受到外面冷风的吹拂,竟一时身体发软地往前跌去,正好摔到了阙煜的怀里,她感受到了那坚实温暖的胸膛,鼻尖满是那醇厚悠扬的檀香气息,还有头顶的磁性的调笑声。
“祁泽,我知道你是个断袖,但你不用直接扑到我怀里吧。”
阙煜勾起唇角,眸中盈满着风流,艳丽媚然,“而且,谁之前自信肯定地说,即使是也不喜欢我这样的。”之后,顿了一下,“你不会真的是个断袖,还喜欢上我了吧?”
祁泽:“……”
阙煜把祁泽扶了起来,他微微低下头,视线与祁泽齐平,眼中带着一丝危险与警告,“小家伙,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断袖。喜欢我是需要代价的,这代价你可付不起。而且……”阙煜嫌弃地看了一眼祁泽那平坦的胸部,脸靠近道:“我可不喜欢男人。”之后,便松开了扶着祁泽的手,“还是女子的温香软玉在怀比较有意思。”
为什么要用“小家伙”这个称谓?她又不矮,虽然与阙煜相比是有些矮。
祁泽:“……阙小公爷,你误会了。我是身上受了重伤,精神不济,才支撑不住倒地的。”
“重伤?”阙煜仔细看了看祁泽的脸色,之前是阙煜比祁泽还高,挡住了外面的光线,所以看不清祁泽的脸。现在仔细看看,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怎么受伤了?需要把孟言锡叫来给你看看吗?”阙煜看祁泽脸色很差,就问道。
祁泽有些愣怔,没想到阙煜竟还会好心地让孟言锡帮她看伤,但这样一来她女子身份岂不是暴露了。想到此,就推辞道:“谢阙小公爷关心,不用了。这都是老毛病了,忍几天就好了。”
“老毛病?”看祁泽眼神坚定,阙煜就没强求,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休息吧,记得把你那边的情况写下来交给我。”
说完,便走了。
祁泽关上门,拿出补气血的药丸服下后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