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A市焦躁不安,狂风大作。
屋内,苏锦落斜倚在沙发里,宽松的黑色工装连体衣包裹着凹凸有致的曲线,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搭在茶几上。
狭长的眼睛假寐着,在昏黄的灯光下,肌肤却如白玉一半,散着诱人的光泽。
朱唇微启,粉嫩欲滴,眼角的泪痣徒添几分妖艳,勾的人心痒难耐。
电话铃声乍响,苏锦落的眉毛带着几分倦意和不满微微蹙起。
“什么事?”慵懒至极。
“玉罗刹,有人指名要你接单,给价一个亿。”话筒里的声音带着恭敬和怯意。
玉罗刹,杀手榜上排行第一,也是国际刑警名单里的头号通缉犯。
苏锦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手肘搭在沙发上,纤细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节拍。
“我记得我说过要退出组织。”
苏锦落站起身,马丁靴落在沙发上,留下痕迹。
她从沙发上翻了过去。
“按照我们的合约,明日才正式结束,而且,我保证,这不仅仅是你的最后一个任务,这一亿,我分文不取。”
电话那端换了人,声音极具穿透力。
“资料发我。”合约没有结束之前她就是个卖命的。
苏锦落单手插兜,手机随手扔了过去,掉进了装有可乐的杯子里。
看着平板上的资料,对于名字,介绍她一向都是粗略扫过。
她只看样貌和地点。
似曾相识?苏锦落没有多加考虑,将平板随意扔在桌上,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
苏锦落站在衣帽间,看着那条最新定制的一字肩星空拖尾长裙,她靠在墙上,修长的双腿微微曲起。
今晚她是特邀表演嘉宾。
她最喜欢的白色也将染上血腥,终究,没舍得拿那条礼服,换了一条之前穿过的。
黑色的她是玉罗刹,活动在刀刃上的杀人恶魔,所有的东西皆可是夺命利器,道上有传闻,玉罗刹走过的地方寸草不生。
白色的她是苏锦落,旋转在音乐里的天使,各种乐器信手拈来,听她的一场演奏会,能让枯草复生,死人复活。
没有人能想到,天才演奏家和杀人恶魔会是同一人。
$......$
宴会被安排在顶层,一个偌大的餐厅连带着一个天台。
苏锦落懒得打交道,避开人群,站在二楼,后面,是空旷的天台。
边上,缠绕着寥寥几根彩灯。
苏锦落拨弄着左手的戒指,漫不经心的听着偶然传来得鸣笛声,经过近乎一百层地高楼,依然有些刺耳。
一个中年男子正在讲话,按照行程,接下来就该是她上台演出了。
毫不犹豫拨动了戒指,一枚银针从她的指尖飞出。
她貌似听到了她的名字苏锦落,也听到“失踪女儿”地字眼。
幻灯片上是苏锦落小的时候照片和她演出的视频。
楼下乱成一片,尖叫声刺激着她的耳膜。
苏锦落径直朝着天台边缘走去,护墙很矮,她毫不费力的跨了上去。
一跃而下。
她很清楚,即便她退出了组织,她也是个双手沾满鲜血地恶魔,这是无法改变的,这也是她提早想过的。
她厌恶透了这样的生活,更讨厌,像工具人一样的自己。
伴着风的呼啸声,她依昔听见妇人的呼喊声,像极了记忆中妈妈的声音。
怪不得,怪不得。
这么多年,她查不到有关父母的任何信息,让她一度以为,她的亲人在那场车祸中丧生。
原来如此。
幸好,曾经狂傲至极的她大放厥词,“我玉罗刹杀不了的人,谁都不许碰。”
苏锦落闭上眼睛,感受着心里从未有过地寂静和片刻安宁。
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