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面不改色，“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

白温书诧异地看了过来，这么快？

之前陆大师可是用了半个时辰都没看出半点问题来。

“你想要什么？攻击，防御还是平衡。”

这话说得毫无预兆，白温书连回避的时间都没有。

长青仿佛没有看出天岚寰宇的窘迫，淡然而平静地注视着他。

很显然，这三样都是天岚寰宇目前阶段最需要的。

只是这话当着旁人的面说出来，让天岚寰宇的自尊受到了打击。

白温书并没有表现出异样的表情，只是心中暗自遗憾，天岚寰宇本是天之骄子，又继承了仙帝血脉，若当初没有被女帝带走而是潜心修行，几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他走到自己都触及不到的高度。

可惜了。

此时不管白温书说什么对天岚寰宇都是一种伤害，所以他什么也没说，自觉地将此地留给二人后就消失了。

清风吹拂，竹林幽瑟。

长青不说话，她还在等对方的答案。

天岚寰宇明明比长青高出一个头，这一刻他却觉得自己低矮了许多。

自嘲地笑了笑，他沙哑地开口，“我要……平衡。”

长青脸上古井无波，“确定吗，你现在最需要的是防御。”

“就这样吧。”

天岚寰宇低垂着头，语气平缓，却莫名让人觉得有些悲凉。

“好。”

长青没有多说什么，既然是雇主的要求，她可以提建议，而非干涉。

“材料我写下来，你自己准备。”

看着她在石桌旁坐下，不急不缓地铺陈纸笔，柔荑轻轻地研墨。

一圈一圈。

天岚寰宇地的心跟着宁静下来。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知晓了他最大的秘密。

“你杀不了。”长青看也没看他，专注手上的工作，“灵术师之所以稀少，不是因为知道太多别人的秘密被灭口，而是因为得天独厚的天赋。

不要以为瞧着我只是化气境，就凭你？给你三个呼吸，杀不死我，死的人就会是你。”

只不过灵术师参与战斗，基本上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非万不得已不会出手。

这一点大家都清楚。

天岚寰宇回想之前生命掌握在她人一念之间的滋味，冷嘲道：“老天爷真是偏心。”

长青不置可否。

他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何只是多看她一眼心里就会不舒服，甚至有些排斥。

他脑海中不可遏制地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脸，冷峻的脸上布满森然的杀气。

怀疑地看了长青一眼，天岚寰宇很快就否决了心底的念头。

他见过岁暮长青工作时的样子，一个人再怎么改变样貌，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是不变的。

再加上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一个是窥虚境的修行者，一个是化气境的灵术师。

实在让人难以联想到一起。

之所以排斥……

或许是受了岁暮长青的影响，让他潜意识里很讨厌女人。

天岚寰宇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目光，像是要把长青盯穿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