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琼芳看着眼眶红红的少年,立即暗恼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是麼麼不对,麼麼不是怪你!只是麼麼觉得你应该信任麼麼,麼麼不会害你的!”胡琼芳看着少年又似从前那般受了委屈就要掉泪的样子,愧疚的恨不得甩几个巴掌。
“麼麼很在乎他们!但他们最近对你动手越来越多了”乔厌嘶哑的声音响起,眼眶红红,带着些许委屈。
胡琼芳一听,鼻子一酸,跪下抱着瘦弱的少年泣不成声。
这孩子知道,什么都知道,知道自己在乎这所谓的家人,又知道这些人不是好东西,这才为了自己忍气吞声的在这家里当牛做马,还得护着不成器的自己。
还好,还好!还好这孩子留了一手。一切都不算太迟!
“麼麼别哭!”乔厌抱住胡琼芳,踌躇了一下还是学着平日里被安抚那样,安抚的拍了拍胡琼芳的背。
“走!麼麼带你走!走哪里算哪里!”胡琼芳抬起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水眼泪,坚定的说道。
而后牵着少年的去了村头石碑旁边最矮小的一颗刺刺树下,没一会便挖出一张沾着点心碎屑的油纸团,打开里面是一张银票以及一锭碎银。
胡麼麼拿着银票,依旧将银票用油纸折叠好放在乔厌屁股后头缝补的小口袋里。
胡琼芳牵着乔厌的手,坚定的看着远方。
二人背着包袱消失在了蜿蜒曲折的小路尽头。
大仓国都京城内,远远望去,十里长街川流不息,人声鼎沸。
宽阔整洁的街道两旁高楼林立,各式招牌千奇百怪。
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络泽不绝的在各个摊位前驻留。
还有各式香车骏马有序的走过,好一派繁荣昌盛的太平盛世。
闻素衣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楼下人声鼎沸的热闹,暗自恼着不管是二十一世纪还是现在不知名的时空,果然迟到的男人最让人反感,心里决定等会三分钟说清楚走人。
端起杯子,轻轻呡一口后放下后便听到沉稳有序的脚步声徐徐传来,斜眼白一下,总算来了。
斜斜的靠在桌上盯着门,倒要看看这古代红二代是个什么样的。
脚步声靠近,在门口稍稍停一下便推门进来。
只见一个着黑褐色武官服,头发全部束起在头顶只用黑布固定的男子大步进来。
这男子进了门便行一礼,算不上多么规范但也有说不出的潇洒飒爽。
“不好意思,那些新兵崽子缠着我,迟了些!”陆颐抱拳,爽朗一笑后坐下。
看着眼前一举手一投足均散发着荷尔蒙的男子,闻素衣有些呆愣。
心想果然不管哪个时代,报效国家骁勇善战的男人都是那么威风禀禀。
“没事,我也刚到。”闻素衣一说完就再次呆愣住。这,这对话怎么这么熟悉还狗血!?
“额,我是说,我到了也半天了。你有些迟了!”干咳一下。再帅也不是自己的菜,还是三分钟结束吧!
陆颐好似没想到面前的女子如此直白,稍楞后爽朗一笑。
有些黝黑的面色配着白齿以及爽朗的笑容。闻素衣又是一愣,妈的!好帅···
“咳咳,闻小姐果然如同传闻那般个性耿直!”陆颐本不是那么期待这次会面的。
好男儿应该建立功勋后再考虑终身大事,但这次会面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无趣。
“是吧!我听闻陆校尉家中并无妻室!”闻素衣端起茶杯又呡一口,装作随意问道。
“是的!”陆颐坐的笔直,声音洪亮。
“陆校尉当真是高风亮节的好男人,不沉迷女色,好样的!”闻素衣声音洪亮,举着一杯茶对着对面的陆颐一敬,仰头喝尽杯中茶。
陆颐正要开口,就听见对面女子问道“那想必陆校尉这种男子,家中也定然没有通房吧!”
陆颐想到家中的那个通房,不知该怎么说。
说是通房吧,自己不曾碰过她,以礼相待。
不是通房吧,又好像不对,在外人眼中那就是自己的女人。
“我实话实说,我府中有一个通房!但说来话长,她的兄长原先是我手下的兵,后来因病去世了!她爹娘早早就没了,哥哥也去世,她那伯母便要将她许给一个四十多的富商做妾,她不愿!求到我这儿来,我这才收下了她!”陆颐认真解释道。
“哦!我倒是以为陆校尉怜香惜玉呢!”听了回答,闻素衣不冷不热回道。
“我是个大老粗,不太懂你们女孩子的心思!那女孩进了门我见到的都少。”
“也,也不曾做过什么!”说到这儿,黝黑的脸上竟能看出些红润。
“···”喂,你这个形象真的不适合做娇羞状啊!!
“这个吧!你不用跟我说那么清楚!我比较介意家中有通房小妾!要不你先处理处理?我赶下一场,先告辞了!”闻素衣微笑站起行礼。
陆颐连忙站起身来手足无措的想说些什么!
但只是送闻素衣出了门,然后进了隔壁第二间房···
闻素衣感受着后边目送自己的目光,心里埋怨着祖母怎么就非得定同一层挨着的三间房!怎么说也换一下楼层或者间隔几间吧!
心里疯狂吐槽,但面上稳如老狗。
推开门,见着里面坐着的还算眼熟的男子,微笑着走过去行礼。那男子也立即站起来温润回礼。
“相里安见过闻小姐!”俊俏男子笑的温润如玉。
“相里公子身体可好?”还像以前那般病的快死了吗…
“多亏闻小姐的方子,在下身子比以前强些!”男子面上满是感激。
“身为医者,这是应当的!”那可不,二十一世纪的金方调理你个胎里不足还是可以的。
“闻小姐请坐!”男子说完后端起茶盅,挽起一边袖子,露出白皙手腕倒水。
看到这截白皙手腕,闻素衣脑海中闪现出月光下泛着淡淡粉色的莹莹白皙···
顿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喝一口“介意我给相里公子探个平安脉吗?”
“荣幸之至。”说完便伸出那白皙的手腕。
闻素衣微笑,开始探脉。
良久,闻素衣将衣袖盖在手腕上,不由得露出震惊的神色“相里公子内里虽还有虚弱,对比之前的脉象好了太多!这绝不是我那方子起了作用,定是公子有别的机遇!”
“闻小姐不愧是明山医门所出!当年服用你那方子半年后就觉得身子清爽不少,多少能起床自己走几步了。但也还是虚弱!母亲便送我去了般若寺做修行。在那里跟着寺里的师傅们日出而起,日落而归,几载过去,身子竟慢慢好些”相里安笑的随和温润。
“佛法高深!相里公子这般机遇当真是幸运之极!”闻素衣感慨,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我佛慈悲,对世间所有不幸之人均是包容的!”相里安一脸慈祥??
“···”所以你为什么不好好侍奉佛祖,要来这跟我相亲?
“这个,我还要赶下一场!就先告辞后,有机会再与你一起探讨佛法”闻素衣尬笑着行礼后便出了门,准备进入下一个房间。
回头一看,陆颐站在第一间房门前露出白齿笑的灿烂。
闻素衣打了冷战,扯出笑容看了打了个招呼后便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呦西!上午就剩这最后一个副本了,刷完回家,话说是个小波斯?
推开门,见着一个翩翩少年对自己笑的温和无害。
“闻小姐有礼!在下俞祈。”又是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
闻素衣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像女皇,一个一个临幸,啊呸!
“俞公子有礼!”闻素衣转身虚掩着门。
“闻小姐请坐!”俞祈起身倒茶。
“···”我看到茶就想吐。
“多谢!”闻素衣接过道谢。
“听闻小姐近日才回到京城!这些年在外游历多年,不愧是女中豪杰,悬壶济世慈悲心肠”俞祈笑着说道,一笑竟还有个酒窝!
“公子谬赞!”闻素衣回道。
“小姐无需自谦!你的事迹人人知晓!”
“···”知晓什么?我不敬父亲,掌掴父亲的小妾,欺负庶弟庶妹吗?
“呵呵!”闻素衣尴尬一笑,只觉得如坐针毡般难熬。
看着眼前将不自在表现得如此明显的女子,俞祈眼眸深深,弯弯勾起嘴角,露出深深的酒窝。
隔壁相里安慢慢饮尽杯中茶,施施然站起身来慢慢走出门,见到走廊中站着的男子,弯腰行礼,不恭不卑“陆兄有礼!”
陆颐却只是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并不理会。
锐利的眼神直直盯着第三件房门。
在女子身影出现在门前时,眼神一变,又变得爽朗无害。
相里安见了只觉得有趣极了,将手中的折扇‘啪啪’敲着。
“诶!你们怎么都在门口?还不走嘛?”闻素衣出门便见着刚刚相见的二人在门口站立。
“哦!马上就走!不知闻小姐能否赏脸吃一顿便饭?”陆颐学着那些谦谦公子般的行礼,竟也有几分谦谦公子的派头。
“这个!还是算了!”闻素衣觉得这个陆校尉怕是对自己有几分意思。但感情这个事情还是得得快刀斩乱麻。
“我起的有些早,想着早些回府休息!”刷完下午的两个副本,我就换地图了!再见吧京城,再见吧狗国师!
陆颐虽然脑中没有那些沟沟弯弯,但也不是傻子,听出了那拒绝之意。正想说说些什么,就见那第三件房中走出一个男子。
“闻小姐慢走,改日再聚!”俞祈对着闻素衣点头温和一笑,便向着陆颐相里安二人方向过来。
“借过!”男子声音温和有礼。
陆颐不动,相里安看看陆颐再看看面色不改的俞祈,挑眉一笑,让开身子。
“多谢!”道谢后便消失在走廊尽头。
“这个!那我也先走了?!”闻素衣看看二人,觉得气氛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