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素衣抿唇笑笑不说话,坐会铜镜前开始卸妆。
阮元清见了心中柔软,跨步上前,抬手帮着取下那些发钗,发饰。
摸着那细密的黑发,忍不住拥住闻素衣的腰,柔声说道“我倒真不知道能将你娶回家!”
“我要是知道你会心仪我这个大你四岁的姐姐,我哪里用得着这么辛苦,睡完就跑?”闻素衣听了‘噗呲’一声笑着回应。
拆下最后一只发钗,转过环住阮元清的腰,将脸埋在怀中蹭蹭,娇嗔道“好在一切都不算迟。”
阮元清忍住身子的颤栗,食指挑起闻素衣的下巴,眸中满是化不开的黑色浓郁欲望“不算迟,但你欠我的,今天好好算算···”
闻素衣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这吻,门外却响起了一个老者的声音“幺幺儿,为师有事呢!叫你那小郎君等等~”
二人瞬间清醒过来,闻素衣下意识抚上脸庞想要压下那热意。清清嗓子“师傅您等等~”
阮元清心中无奈,却只得按捺住心中的火热,面上挂着尊敬的笑去开了门。
一开门便见着一个平平无奇的的小厮站在门口,对着他笑。阮元清见了不禁感慨,明山易容术果然天下一绝。
“晚辈拜见明老前辈!”
只见那‘小厮’拍拍阮元清的肩膀,丝毫不见外的进了二人的新房。
左右打量一会后开口说道“幺幺儿,你这小郎君倒是被圣上护的紧,里三重外三重的,为师着实不好进来,不然也不会挑着这么个点···扰了你两的好事。”
闻素衣饶是脸皮厚,也不竟有些不好意思。
撒娇般的喊了声“师傅~”
然后起身拉着有些呆愣的阮元清来到明一清的面前。
“师傅,这便是静姐儿的父亲了!”
只见那小厮一笑后抬手从脖子深处一撕,一张面皮竟从脸上撕落下来,露出一张老者的脸来。
闻素衣见了无奈,不禁凶到“师傅!!”
那老者一笑,再次抬手,竟又撕下一张面皮下来···
阮元清彻底呆愣!两张,两张面皮?竟然还如此自然?
闻素衣看着那张与实际年龄严重不符的脸,笑着介绍道“元清,这便是我师傅了!”
阮元清看着比自己师傅还要驻颜有术的明一清,跪下行礼“前辈!”
闻素衣端来茶水,二人敬茶。明一清笑呵呵接下,喝了一口后便放在一旁。
看着非凡俊朗的阮元清,明一清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娃儿果真是面皮子好,怪不得幺幺儿惦记你这么多年。我与你师傅虽然十几年没见面了,但也算老相识了!今儿个呢,我家幺幺儿嫁与你!我呢,也没有个什么见面礼,这是我炼制返魂丹,人有旦夕祸福,备上总是好的!也希望你夫妇二人和谐相处一生!”
说着将那白玉瓶装的暗红色丹药递给阮元清。
闻素衣满头黑线,这老头子,新婚之日送来保命的丹药···怎么看,这都不是什么好彩头啊。
而阮元清却是恭敬接下后磕头道谢。
“来人了!行了!我先走了,你们这儿人太多,我老头子觉得呼吸都不通畅!哦对了。这些日子也没什么事儿,你就好好和你的小郎君待着,待静姐儿再大些了我就带出去~”明一清皱着鼻头孩子气的挥挥手,而后又从怀中掏出两张面皮来,变了张脸后便走了。
闻素衣变变脸,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阮元清也变了变脸色,怎得一个两个老人都跟自己要孩子···
明一清前脚刚走,后脚唤的水便到了。
闻素衣沐浴之后便坐在铜镜前擦着湿法,阮元清随即便带着湿意从净房走出,来到闻素衣身后。
拿起干帕子撩起湿发开始仔细擦着。斟酌着开口“我师傅师娘也说要带着静姐儿···”
闻素衣黑线,这不就是两边亲家争着两口子唯一一个娃儿要带吗?
“那,要不,一人半年?”闻素衣也斟酌着回道。
“那咱两呢?静姐儿也是需要父亲母亲的!”阮元清不赞同道。
“那就咱们三月,太后娘娘那一月,两边再一边四月!这样很公平···”闻素衣思索着开了口。
阮元清看着铜镜中出水芙蓉般的闻素衣,再看看已经蒙蒙黑的天色,心中火热,拦腰便将闻素衣抱起“静姐儿我师傅看过,命格极好,一生顺遂,咱两无需太过担忧!现在有更紧急的事儿···”
闻素衣羞红着脸,人比花娇。抬臂挽住阮元清的脖颈,无比乖顺。阮元清将人轻轻放在床榻之上,覆身上去,抬手向后一挥,那帐帘般倾泻下来···
窗外星光闪烁,天渐渐冷了下来,深夜院中散着白白的雾气,阿娇身着单衣靠在窗旁,窗边一颗大树。
静静趴在窗前看着院中被雾气缭绕的花圃,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小翠在外间睡得正香,还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看着陌生的府邸陌生的院子,脑中突然浮现很多。
想这县主府中怎得如此冷清,想阿娘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又想到不知此时此刻槐花村又是怎样的光景,再想想上次那个妇人不知有孕了没有···
最后满心思绪都化作了那张没甚笑容的脸···
“阿秋~”阿娇打了个喷嚏。
只见那树上树叶漱漱落下几片来,阿娇抬头望去,浓浓的夜色中只余月色那一丝丝光。
那树上枝叶竟是一动…
阿娇心中慌乱,面上却冷静,慢步向后退去,悄无声息摸出怀中的药粉握在手中,冷声问道“是谁?”
片刻后,从树上跳下一个黑影慢慢走向阿娇。
熟悉的身影让阿娇眼中的慌乱害怕退去,而是绽放出烂漫的笑容向前一步,欣喜喊道“厌哥哥!”
乔厌看着少女那如花的笑颜,心中又乱了···这些日子天天暗中护着她。
但今天被圣上召见···
后日怕是就要离京了,实在忍不住心中虫嗜般的思念。
若不是那一声喷嚏,心中着急,怕是绝不会在那隐蔽的树上被人察觉出丝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