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白洛就无奈的看着自己的笛子,说真的他用了功力在笛音当中,但是既然这样都没有用那就是真的没有用了。
“殿下,你有没有想过,可能这个只对一部分的感情有用,而一部分没有用。”
说着顾衍的眼神出现了恍惚,而回到宫中,他走在那个路上,心里想了种种。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宫内的残酷,毕竟他的母亲就是死在漩涡之中。
楚萌……她的确是适合战场,她适合轰轰烈烈的来,轰轰烈烈的走,就算是入宫,配得上她的位置只有一个皇后。
他想给她。
走在熟悉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了那个贴着封条的曾经母亲住着的地方。
地上的尘埃似乎告诉你这里已经沉寂了很久,可是门上干净的又让人觉得多少有些奇怪。
他看见封条不过是摇摇晃晃的贴在了门框上,根本就没有粘住。
这门锁轻微一拽,就能轻易推开。
他下意识的走了进去,这是回来这么久的时间,第一次他走进母亲曾经住着的地方。
在他被楚萌救回来的那一刻,回到宫里,就有宫人说这里是所有宫人的禁地,在自己的母亲死了之后,皇帝就不容许任何人走进这里。
所以,这里变得神秘。
而自己被安排在距离这里很远的一处别院,更是很难过来。
他一步步的靠近,却发现屋子里面居然熏着熏香,淡淡的茉莉香气,在整个屋子内萦绕,微微飘动的白纱,就好像里面那个人还在一样。
一步步的靠近,墙上挂着母亲的画像。
那样温婉的女子,嘴角带着不衰的笑意,一双眼被画师画的明亮动人,可见那个作画的人对自己的母亲用情至深。
他想着,就看见落款……是自己父皇的名字——幻也。
这是之前父皇给自己起的笔名,但是自从自己的母亲死了之后,似乎父皇就再也没有用这个笔名落款过任何的东西。
越走进,越发现……这个屋子里面摆满了画作。
有自己的母亲骑马射箭的画像,看见的那一刻,他曾一度以为那人是楚萌。
红色的飘带淘气的在风中上下飞舞,一双好看的凤眼,精准的瞄准猎物,脚上踩着马镫,一跃而起,箭猛然射出。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母亲骑马射箭,哪怕就是画作,似乎都能看的出来当年母亲的风姿卓越。
而这个画师,自己的父皇,把自己一生所有的专注都落在了笔墨上,诠释了一个哪怕是在画上都如此的清晰的动人的女人。
她笑着的时候眼神里是对作画人的满心爱慕,可是她怎么会知道,最后杀死她的人也是她的爱人。
顾衍伸出手缓缓的从画上经过,这个画全部都被保护的很好。
最后一幅,是女人抱着孩子的画像。
有眼泪,作画的人落泪了,女人也落泪了。
就连怀中的孩子都在哭。
顾衍突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心口一阵的剧痛,他突的退后了几步,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这一副画应该是自己母亲最后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
那个男人在赐死她之前还要画下这一副画?
自己的父皇到底是怎样的人,他想着眼泪落了下来。
在大渊的时候,他埋怨过父亲多次,可是看见画的时候,他不是埋怨,发现在自己的心里那埋怨早就变成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