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谨花了很多时间,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次殴打写成一份文件,上完思修,易谨没有直接走,而是找到了教思修的老师。
他是政法系的教授,对法律那块要比其他人更熟知。
她把那份文件交给教授。
教授看了一遍,神情凝重。
“这是发生在你身上的?”
易谨点头。
“一点左右,你去政法系综合楼二楼办公室找我。”
“多谢老师。”
“我很高兴你能来找我。”
告别教授,易谨出了教室门。
田音推推她的肩膀,“你刚才在和教授说什么啊?”
“有点知识没听懂。”
“有生之年,我竟然能和学霸分到一个宿舍,我真是太爽了。”赵子昕抬头,感动的说。
“别扯了,一会儿吃什么?我好饿。”
解决完午餐,易谨回去把下午用的书放进书包,便背着出门了。
政法系距离医学院还有点远,她骑着自行车穿过大半校区,才到政法系。
她很快找到综合楼在哪,来到二楼教授说的办公室,里面教授手里还在拿着她的那份文件看。
“过来坐吧。”
易谨坐在他的对面。
“你的住院报告还拿着的吧?”
“有。”
“你文件里面写的这个废车场的大爷,他的死亡我们暂时不能确定是他杀还是真的处于意外,如果真的是他杀,那这个案件本质重点就得从殴打构成重伤罪,改为故意杀人或是教唆他人杀人。”
教授说的足够明白,易谨道,“如何能定罪?”
“证据。”教授说,“现在必须要等尸检报告,我在司法机关那边有熟人,如果有什么消息,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如果真的是他杀,那这件事情就好办了。”
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
只要有人犯罪,就会留下证据。
教授看着易谨不说话,他想易谨也不过是一个十八二十岁的小姑娘,碰见这种被人殴打几欲死亡的状况,能够不畏强权的继续追究,那已经算得上很勇敢了。
到底是他的学生,又是本学校出事的人,无论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其他,他都有义务帮忙。
“我的指证只能让他成为嫌疑人。”易谨平静的说。
“不错。”教授点点头,“你是受害者,指证有一定的可信度,但也只能让对方成为嫌疑人,最重要的还是证据。”
警察说过,对方提供了一条完整的时间线,无可查证俞明曾在她被打的时候出现在废车场。
她点点头。
“你不要灰心,只要是谎言,就一定会有被戳穿的那一天。”
“我明白。”易谨起身,对他鞠躬,“多谢您。”
“不用客气。”
她和教授谈的时间不太长,出来时距离上课还有大半个小时。
易谨骑着车,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重新梳理之前发生的事情。
施暴者是俞明和他的同伙。
当初再碰到他们时,她下手狠,就知道他们做贼心虚不敢吭声。
那次只是很简单的一次教训。
易谨要把他们绳之以法,让他们在监狱里面最后度过一生。
但她完全没想到,一个年迈的大爷,会卷入她的案子里,甚至丧生。
易谨她从不相信,那位看上去还算健硕的大爷会突发死亡。
……
“俞成见我?”徐言时还在家中修养,便被管家通知俞家和温家的人都来了。
“是,他们貌似有什么事情想说。”
“请他们坐吧。”徐言时拎起放在旁边的羊毛外衫,穿在身上。
俞成和温启寒坐在客厅里,一直没有说话。
直到徐言时进来。
他们便立刻站起来。
“二位,稀客啊。”徐言时弯唇笑。
“昨天听徐戈说你前几天生病了,我们就想着来看看。”俞成立刻带上谄谀的笑,“我正好我家得了一点好东西,就想着给你送过来。”
徐言时淡笑的看着他们。
看上去分明是一个温温柔柔的人,但却给他们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他温声道,“你们可以直接切入正题。”
俞成和温启寒相视一眼,最后他说道,“就是我那个弟弟,俞明,前段日子做了点错事,不过他现在已经悔改了,我爸在家中已经非常严厉的批评他了。”
“但最近警察查的有点凶,那天发生的事情,正巧在散渡旁边,我们就想……”
“把散渡的监控给删了?”徐言时接住他的话。
俞成飞速的点点头,“你是散渡的老板,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徐言时面上浅笑并未变,只说,“那边的监控七天之内自动覆盖,如果时间超过七天的话,视频应该早就已经没有了。”
俞成闻声,一直提着的心瞬间就回归到了原位,露出笑,“这就好,这就好。”
徐言时看他笑的轻松,不着痕迹的把视线又挪走,看了一眼管家。
后者顿时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冲他比了一个手势。
“不用担心,会没事的。”徐言时笑着说。
“有你这句话,我就真的放心了。”
徐言时似乎是带了一些好奇,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能让你们求到我这?”
俞成解决了心头大患,也没有隐瞒,说道,“之前有一个姑娘,和月月抢角色,被俞明那小子听到了,他有些气不过,就揍了那姑娘一顿,你也知道,俞明从小被宠着,手下没有分寸,打的就有点狠。”
“我们本来想和她和解,但是她前段时间,又打了俞明一顿,这和解也没有办法和解,警察又一直穷追不舍,我们就只能采取手段了。”
徐言时面上的表情没有变化,眼底却微微透出薄寒。
阵阵凉意也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引的俞成的后背直发凉。
衣袖下的紧握的指节凸起,泛着白,浅色的血管都有些绷起。
“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徐言时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管家迅速走过去,“小少爷,您没事吧?”
“我……咳咳咳!没事咳咳!”
管家扶着徐言时,充满歉意的对他们说,“不好意思,我们小少爷出了一些状况,恐怕不能留你们了。”
“没事,那我们先走。”
俞成和温启寒先离开。
待门关上。
徐言时的咳嗽渐渐停下来。
眼底寒凉薄意再不遮掩,淡声对管家说,“把沙发换了,他们摸过的东西扔了,把客厅全部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