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望岗音乐学院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距离不远,所以温差也不是特别大。
两个人下了车后径直往宿舍的方向走。
现在最后一节课刚下,路上的学生来来往往。
叶归音习惯性把头上的帽子压低,步伐也不自觉的加快。
“小叶子,你这个腿不是腿啊。”
“什么?”
“你的腿!”杨然喘着气儿,“太长了,我跟不上。”
听到这儿,叶归音笑着把步伐放缓。
“行了,那我走慢一点。”
身后的人快步跟上,看样子心情很不错。
“你……”她停顿一下,在纠结要不要问。
杨然看出来她的欲言又止:“怎么了?”
“你和刘智南,怎么样了?”
听到这里,杨然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什么……怎么样啊,就很普通啊,他这个人……蛮奇怪的。”
叶归音憋笑“嗯”了一声。
“我说真的。”杨然解释,“我们就加了个微信。”
“这还叫就呢。”她打趣儿。
“对啊,就只加了微信。”
叶归音点头:“那你怎么没加其他人的呢?”
“这个……”
想不出来答案,杨然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那个人太过热情了?
“行了。”叶归音笑着拍她的肩膀,“你自己明白就可以。”
闻言,杨然也笑了。
两个人不再说话。
穿过最后一条巷子,就能到宿舍门口。
下一秒,身后传来了声音。
“叶归音?”
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她闻声转过头,对上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傅……什么来着?
忘了。
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叶归音记得很清楚。
傅子圣身边还有几个男生,去路也被人拦住。
按现在的局势来看,她是走不掉了。
“你有什么事情吗?”
傅子圣笑:“几天没见,有点儿想你。”
想你个毛线球!
叶归音强忍住骂人的冲动,拉着杨然就走。
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前边儿的人立马伸手拦住。
“你到底要干嘛?”
傅子圣双手插在裤兜里,背靠在身后的一棵树上。
“等你好久了,去哪儿了?”
“跟你有个屁关系?”
实在是忍不住,叶归音气的牙痒痒。
“嗯。”傅子圣舔舔嘴唇并不生气,“脾气暴躁,我喜欢。”
叶归音:“…………”
神经病。
前面的人走过来,杨然下意识的抓紧叶归音的手。
叶归音偏过头安慰她:“没事儿,别怕。”
“你要找的是我,让我朋友先走。”
“可以。”答应的爽快。
“你先上去,我马上就回来,别怕。”
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可是小叶子,你一个人……”
“青天白日的,他们不敢怎么样。”
听到这里,杨然也没在多说什么,快步的跑了。
临走之前,叶归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如果我十分钟之内没上来,你就报警。”
杨然跑远,傅子圣也走到了她的身边。
“小叶子?她们都这么叫你啊?”
叶归音懒的说话。
“我叫你叶归音,是不是听起来好像我们不熟?”
她冷笑一声:“本来就不熟。”
傅子圣屏蔽这句话,自顾自的说:“那叫你小音,音音?”
他摇摇头:“不好听,阿音,怎么样?”
“阿音也是你叫的?”她眼神锋利,很久没展露出来的冷冽,“你配吗?”
兴许是没见过叶归音这副样子,对面的人足足愣了三秒钟。
反应过来后,他抬头揉鼻子。
“不是,你是不是有两幅面孔啊?”
“你可以试试。”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带着不小的震慑力。
温柔久了,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个能打架的人了。
叶归音眼神扫了一遍周围。
包括傅子圣在内,总共五个人。
她一挑五,很久没试过了。
“别这样。”傅子圣笑,“这样就不可爱了。”
去你的可爱。
叶归音走上前,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
在场的人都懵了,没有一个反应过来的。
当然,最震惊的还是傅子圣本人。
她揪住眼前人的衣领,一字一句的道。
“我警告你,我不是个好惹的人。”
说完,松开眼前人的衣领。
傅子圣踉跄一下扶着墙站好。
眼神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有点难以置信。
原来是一只披着温顺羊皮的狼,有点意思。
叶归音双手横在怀里大步往前走。
前面的人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她抬眸,语气不耐烦:“让开。”
“傅……傅哥,怎么办?”
傅子圣揉着肚子:“让她走。”
听到了放人的通知,两个人也不敢再拦着。
“你……你走吧。”
叶归音瞥了他们两眼,眼睛里全是冷漠和不屑。
眼前的人还是那个系花吗?
除了样子一样,其它的地方好像都变了。
冷漠,不屑,与生俱来的骄傲和看谁都不爽的眼神。
果然,人被逼到一定的境界时是真的会改变。
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曲成问傅子圣。
“就这么放她走了?老子在这里陪你守了一下午。”
“那怎么办?”
被踢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不难猜到叶归音是真的下了死手。
傅子圣叹气:“就凭咱们几个人的身手,打的过吗?”
闻言,曲成笑了:“什么时候口味变的这么独特了?”
“这他妈谁知道。”
“你那个前女友不是很不错吗?”
傅子圣笑的痞气:“你指的是哪一个?”
“闻什么来着?”
“闻琪?”
曲成拍手:“对,就是她,人美声甜,怎么就被你甩了呢?”
“怎么着,你看上了?”
曲成没说话。
“得了。”傅子圣拍拍他,“喜欢给你不就得了。”
“人家不愿意啊。”他笑,“跟你现在看上的这个一样。”
两个人蹲在路边上,手里的烟猩红。
傅子圣还在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越想越气。
“真的清高。”他嗤笑,“好像谁都看不起一样。”
“还想着呢?”
“她什么来路?”傅子圣问。
“听说是嘉禾的,家里有钱有势。”
“难怪。”
那股子与生俱来的骄傲和高高在上的气场。
一般的人,可装不出来。
这个作精略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