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缘分使然，程冥蓝送两个人出去的时候正好撞见刚停好车的许准。

“阿准！”她挥挥手。

许准放下头盔，往程冥蓝的方向走。

“聚完了？”他问。

“对啊，而且你看看这是谁？”

许准转过头看了看，对面的女生笑了一下。

“叶归音？你们放假了？”

闻言她点头：“对，我们两个人的学校放假都挺早的。”

“行。”考虑到时间很晚了，许准还要送小姑娘回家也就没有再聊。

和程冥蓝挥手告别，两个人约了下次见。

看着越来越远的人，叶归音转过头看他：“那我们怎么回去？”

“打车？”

“不想。”她看着外面的景色，“要不然我们走回去吧，反正也不是特别远，行吗？”

“行。“叶淮一拉着她的手，“都依你。”

一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越往前走风景就越熟悉，道路两旁是绿植，时不时有流浪猫的叫唤声。

“你为什么同意我去跟魏齐单独说话啊？”

“我看他挺惨的。”

“啊？”叶归音疑惑，“为什么惨？”

“你，他也得不到，年级第一也是。”

“等等等等。”她好像听明白了点什么，“那个年级第一，是怎么回事儿？”

这件事情叶归音印象深刻，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影响到了叶淮一，所以难过自责了好久。

“我故意大题没写。”

“为什么啊？”

“想威胁班主任。”

叶归音：“”

“成功了吗？”

叶淮一回忆：“很成功，他那天气的半死。”

现在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某人也得半死。

她担心会影响他，所以才下定决心去的一班，现在这么想想还真是活该。

“叶淮一。”她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我们还是差点缘分。”

“怎么突然这么说？”

“就是感叹。”

“也不能这么说。”叶淮一伸手捏她的脸，“至少现在，站在我身边的是你。”

目光交汇，身边的一切全部静止。

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路过的人一阵阵惊呼。

叶归音伸出手接住一片，忍不住的笑了：“下雪了，叶淮一。”

“嗯。”他把人抱进怀里，“下雪了。”

这是两个人在一起后第一次看雪，而且是初雪。

不觉得冷，手牵手在路上走了很久，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聊到了去年，叶淮一没有留在叶家过年，而是回了临安。

那个时候叶归音也没拦着，她觉得这种隆重的节日，应该会有亲戚喊他一起过的。

只不过现在才知道，没有，一个都没有。

大过年的日子，窗外是绚丽的烟花，别人在彩色天空下相互拥抱，祝愿对方来年过的更好。

可是，叶淮一没有。

和平常一样，买了一束花去墓地看安宁，照片里的女人几年了都还是一个样。

他摩挲着照片，眼眶渐渐湿润：“妈，您怎么都不老啊？我也想看看您，老了的样子”

回到家没有开灯，年夜饭就是很普通的饭菜，一个人坐在桌前吃到外面放烟花。

那一刹那，叶淮一觉得，和世界在一起，他是最孤独的。

“叶淮一。”叶归音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你别难过，你有我了，今年的年，我和我爸陪你过。”

叶淮一笑了，很轻的说了句：“好。”

兴许是觉得这还不够，眼前的人继续说：“我和你一起做年夜饭，不过我们这里禁鞭，放不了烟花，不过西江那边会放，我们可以去看。”

叶淮一听的感慨：“好，我们一起去看。”

“还有，我会给你准备红包的。”

“红包，这不是小孩儿才有的东西吗？”

“才不是呢。”叶归音解释，“在我这里，只要我喜欢的人就都有红包。”

“人多吗？”他问。

“什么啊，就你一个呀。”

我最喜欢的人，一直都只有你一个。

回到家，叶志成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爸。”

“叶叔叔。”

叶志成点点头：“回来了？”

叶归音应声：“对，我们先上楼了啊。”

“今天，还学习吗？”

“啊？”叶归音一脸懵，很快又反应过来，“不学了，要劳逸结合。”

“那淮一，我等会儿上来和你说点事情。”

叶淮一点点头：“好。”

两个人上楼，身边的人好奇的很：“我爸要跟你说什么啊？”

他笑：“还不知道。”

“你可以先猜猜。”叶归音说。

“可能会聊到你。”

“我？”她眨眨眼睛，“原本还打算偷听来着，现在是一点兴趣都没了。”

“怎么这么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这个人有多八卦。”压低声音，“更何况，他很少说我好话的。”

叶淮一被逗笑，敲敲她的额头：“行，但是你不用偷听，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书房里。

叶志成和叶淮一面对面坐着，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过了好半晌，对面的人喝了一口茶。

“淮一啊。”

“叔叔您说。”

“你觉得，我这个女儿，怎么样？”

叶淮一反应很快：“阿音，很不错，我很喜欢她。”

“嗯。”叶志成点点头，“她也很喜欢你，看得出来，你们关系很不错。”

他继续说：“你也知道，蛮蛮啊，是从小到大被我惯坏了的，她妈妈去世的早，我工作忙一直忽视她，所以”

“我明白。”

“明白就好。”叶志成叹气，“看着蛮蛮慢慢长大，从一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到现在都有男朋友了，时间过的真快啊，我也老了。”

叶淮一觉得，对面的人叫他过来肯定不是要说这件事情。

果不其然，叶志成终于步入正题。

“所以，淮一，我把蛮蛮放心的交给你，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她是我唯一的女儿。”

“我知道，叶叔叔。我一直都很感谢你这几年对我的照顾，但是我对阿音的感情，绝对和您对我的照顾无关。”

“那就好，这孩子打小就爱胡思乱想，但很好哄的，要是你们吵架了，就好好哄她，她会原谅你的。”

这会儿叶归音刚洗完澡，安静的躺在床上耍手机，但是心早已经飞了。

这个作精略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