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鸣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勉强的笑了笑。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很奇怪?”
没人说话。
“我自己也觉得奇怪。”他站起身看了看周围。
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如果未卜还活着,一切都会不一样,只不过现在,他要面对现实。
宋思录突然出声:“哥,你喜欢那个女生吗?”
“我们没见过面,所有的事情都是家里人决定的。”
叶归音低下头看了眼和叶淮一紧紧握着的手。
“那你想和她结婚吗?”舒媛问。
“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靠不想就不做的。”
就好像他想和未卜好好在一起,可结果呢?
今天晚上的聚会格外压抑,就算是熟悉的人,恰到好处的音乐,都没办法把氛围引向高潮。
大家都在强颜欢笑,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不能说。
他们都知道,要尊重温鸣的想法,结果没办法改变。
十一点半,叶归音和叶淮一先离开回家,因为舒媛和宋思录他们顺路,也就没有送。
这会儿某人学聪明了,两个人出了店门直接去路上打车。
不过遗憾的是,这一片车少的离谱。
天上又开始在飘细小的雪花,说一句话都冒出白色的热气。
叶淮一转过身,把叶归音的围巾拉的更紧些:“我在这里等着,你先进去吧。”
她自然是不肯的:“不要,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不冷啊?”
“不冷。”叶归音往他的方向靠了靠,笑的灿烂。
没了办法,也不能就这样站在这里,所幸叶淮一余光一撇,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自行车。
他笑:“阿音。”
“怎么了?”她仰头。
“想兜兜风吗?”
寒风往脸上直拍的那种。
发了个消息,这辆自行车就直接借走了。
叶归音坐在后座,双手抱住前面人的腰。
“你手冷不冷啊?”她在后面问。
“冷。”叶淮一笑,“所以等会儿要牵着我。”
“好。”抱得更紧了些,侧着脸靠在他的背上,“会一直一直牵着你。”
白色雪花飞扬,路过大街小巷,暖黄色的灯光投影在地上,岁月静好。
叶淮一觉得,这个时候还差点什么。
思来想去,应该是一束红玫瑰,她手里应该有一束和她最为相称的花束。
下一个转角,他目光停在不远处的一个老婆婆身上。
前面的花篮里,安静的躺在他心里想的那束花。
叶淮一把车停下,特意没让叶归音看见。
“怎么了?”身后的人还不清楚状况,“不会是我太重,你骑不动了吧?”
“不是。”他笑着捂住她的眼睛,“把眼睛闭好,我给你一个惊喜。”
“能偷看吗?”
伸手出敲在叶归音的额头上,他说:“不能,就一小会儿,在这里等我。”
某人还算听话,说不看就不看。
面对着水泥墙,这感觉就像是被罚面壁思过一样。她甚至在怀疑,叶淮一是不是抛下她自己骑车回家了。
几分钟过后,脚步声由远及近。
叶淮一打了个响指:“阿音,睁开眼睛。”
是一束红玫瑰,上面还有刚刚飘落的雪花,不远处的老婆婆已经心满意足的收拾东西要回家了。
忽的,她嘴角扬起笑了:“哇哦,还真的是惊喜呢。”
伸手接过,叶归音低下头闻闻花香。
叶淮一俯身,额间传来温热,随后他低下头看她,用气音说:“阿音,下雪快乐。”
半天没想明白什么是下雪快乐,但叶归音还是踮起脚尖回应他。
“叶淮一。”眼波流转,她眉眼温柔,“下雪快乐。”
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了,哪怕明天是世界末日,他们也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
过年的前几天,过得很是平静。
偶尔舒媛会过来玩一会儿,几个人也会出门去逛逛街什么的。
只不过,很久都没有去过“前途未卜”了。
听说已经换了名字,只有“前途”两个字,没有了“未卜”。
生意火爆,温鸣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以前都按时关门,现在一整夜都开着了。
来的人多,形形色色的。
他见过醉汉,也见过很漂亮的女人,有女学生也有失恋的人。
看着他们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瓶子里的酒很快见底,喝的人更加迷茫。
就和他一样,手里猩红的烟烧到手了温鸣才回过神。
“老板。”服务员给他递了张湿纸巾过去。
“谢谢。”温鸣把烟扔进垃圾桶里,垂下眼眸擦手。
“老板,今天张小姐来过了。”
他继续手里的动作“嗯”了一声。
“张小姐进了您的休息间”
手里的动作一顿,温鸣说话了:“她干了什么?”
服务员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把一个相框扔了。”
听到这儿,他再也绷不住了,眼角发红:“扔了?扔哪儿了?”
对面的人被这一幕吓了一跳,伸手指了指外面:“好像是垃圾桶里。”
“操!”骂了一句脏话,快步走出去。
绿色的垃圾桶前,温鸣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开始找。
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流,被里面的碎玻璃渣划破了手指也没停下。
未卜,我猜你是在怪我吧,怪我跟别人结婚,怪我连我们最后的回忆都没保管好。
未卜这婚我不结了。
那天,我在你墓碑前说了假话,我不爱她,也不想和她在一起。
如果你能听见的话,就回应我一声好不好?
手指触碰到木制的边框,他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伸手把上面的污渍擦去,照片里的女孩儿笑的灿烂。
身后是阳光,身边是他。
怎么办呢?未卜,我想来见见你了
温鸣的婚最终没有结成,听说是和家里大闹了一场,他爸被气的不轻。
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
叶归音她们最后一次见到他还是在“前途未卜”,名字没有改,什么都没有变。
“真的要走啊?”叶归音问。
“嗯。”温鸣点头,“她一直说想去昭和看海,我也想去看看。”
“什么时候回来?”叶淮一问。
“不知道,可能十天半个月?”他摇摇头笑的比哭还难看。
这个作精略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