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换上了一身便服，挽着皇后朝御花园走去，几个晚辈们跟在皇上和皇后的后面。

“十五妹妹，御花园好大呀，现在才发现我们中午根本就没逛完。”

经过一天的相处，慕瑶曳已经和江歌瑞熟悉了起来，便称其为妹妹。

“慕姐姐，不必小声说话，私底下母后和父皇不介意这些的，你放心的大声说话就可以啦。我们这会应该要去的是御花园的投壶厅。”

“瑶曳，不必小声说话，我和你叔叔都不在乎这些礼仪的。”

前面的皇后听见慕瑶曳和十五的交谈，特地没有用本宫和陛下这种敬词，就是想让慕瑶曳不过分拘谨。

“好的，姨姨。”

慕瑶曳听见皇后这样说，也就彻底不拘谨了，还用了民间的称呼，称呼其长辈女性要用姨姨，便壮着胆子唤了一声。

“那我的这声叔叔呢？”

皇上江愠成听后，笑着打趣道。

“叔叔。”

慕瑶曳甜甜的唤了一声。

一行人就这样说说笑笑到了投壶厅。顾名思义，投壶厅就是投壶的地方，皇上借口自己处理政务疲惫便没有参与投壶游戏，让十五几个晚辈们尽兴玩，自己则和皇后坐到了亭子里，一起观看他们玩乐。

江皓星虽然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但是投壶却是不太行，为了不丢人，便举起手要当裁判。

江歌瑞和胜春相视一笑，都知道江皓星心里卖着的关子，倒也没揭穿。

游戏开始了，为了不误伤别人了，有尖头的箭杆均被树枝代替了。

游戏一开始，胜春和姜睿澈就百发百中，慕瑶曳和江歌瑞次之。

看台上的皇上和皇后低声交谈着。

“愠成，胜春真有她的影子，在武艺方面的天赋，恐怕这绥安所有的姑娘都不及她。”

“瞧着胜春的背影，我便想起了她幼年和我在这宫中最自在快乐的日子。姜家小儿也是很出色，假以时日，恐怕不是池中之物。”

“愠成，逝者已逝，如今我会一直陪着你，姜太医一心报国，姜睿澈也会一心在国家上，断不会生出谋逆之心。”

皇上江愠成的手拍了拍皇后的手背。

“我知道。”

等到天色更暗了些，即使宫人们打着灯笼，也不好视物，大家也没法玩投壶了，江歌瑞困意也有点袭来，便打了个哈欠。

“臣，斗胆向皇上提议，应该回去休息了。”

皇上和皇后都被姜睿澈这幅样子逗笑了。

“真是和姜太医一个样子。”

“你的提议，朕允了。”

看姜睿澈如此守礼，皇上也把手背在身后，假装严肃起来。

姜睿澈的住处在江歌瑞的宫殿旁边，和江歌瑞正好一路，胜春并没有和其他丫鬟一样住在浣厅楼，而是单独有个小院子，慕瑶曳也被安排在了胜春的院子里，两个人便一起结伴走了。

江皓星看自己的妹妹和姜睿澈走了，慕瑶曳和胜春走了，就自己的屋子和他们几人都不相近，再一瞅，父皇和母后也走远了，急忙跑过去。

“父皇，母后，等等我呀，还没有人和本皇子一起走呢。”

江愠成一听是小儿子的声音，赶紧拉着皇后祁玉容的手走了。只剩下在后面狂奔的江皓星和他的小太监。

江歌瑞出来只带了胜春一个人，现下只剩下她和姜睿澈走在这狭长的宫道上，宫里的夜晚太寂静了，即使江歌瑞无数次晚上走过这宫道，还是害怕。

“公主在害怕？”

“嗯？”

江歌瑞抬头看着姜睿澈，暗色的夜晚有些看不清他的脸，这个少年远比她自己想的厉害，这么快就能看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公主若是害怕，臣可以给公主唱歌。”

“你怎么知道我害怕？”

“因为臣做过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就和公主认识了，公主怕什么，喜欢什么，臣都知道。”

少年说出口的声音有些嘶哑，分明是将眼泪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让其不会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