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歌瑞的头倚在马车的内壁：“好，等下次出宫应该只能是盈盈姐的及笄礼了。”

姜睿澈给江歌瑞的身后垫了个软枕：“这样公主舒服点，陈盈盈的及笄礼在二月初，算着日子也快了。”

江歌瑞有点困，微微闭目：“是快些了，听母后说起你有个妹妹，倒是不知还有个姐姐。”

“公主是说沈乐晗？她算不上臣的姐姐，是臣姑母的女儿。”

两人言谈间，马车已经到了皇宫门外，江歌瑞撩开马车的帘子，踩着马凳下了马车，姜睿澈紧随其后。

江歌瑞将身上的披风解开递给了姜睿澈：“夜里凉，姜公子快些回去吧，难得休沐可以和家人多聚聚。”

姜睿澈将披风给公主重新系上：“夜里你独行，恐怕有些不安全，我随公主一起吧，有些东西也落在了欢愉苑，正好今晚一并收拾了，明早带回府内。”

江歌瑞点了点头，一个人要走过长宁街，确实有点害怕，就和姜睿澈一并进了宫。

日子即将立春，天也随着暖了起来，因着江歌瑞不常坐马车，即使昨日马车行驶的平稳，还是感觉浑身都疲惫。所以，今日比往常晚起了个一个时辰，但还是感觉脑袋晕晕的，没睡够。

江歌瑞穿戴好之后来到院子散步，看到院里的小太监们搬着几个红木箱朝里走着，上前将领头的太监拦住：“小李子，你们搬得什么？”

小李子扛着红木箱子，低着头：“姜公子带给公主您的东西，安公公查看过了，没有问题。”

江歌瑞让开了道路：“搬到侧室放下。”

“得勒。”

太监们将红木箱子放在侧室的花鸟屏风后面就退了出去，江歌瑞揭开了一个红木箱子，里面放着宫外的各种样式的彩漆木偶玩具，另一个是宫外的各种小话本子，江歌瑞拿起了一个彩漆木偶玩具，细细的看着：“你说，姜公子还挺有心，昨日我撩开帷幔看到的就是小摊上的你。”

江歌瑞将彩漆木偶玩具看了好一会儿，又颇为不舍得放进了红木箱里，让太监们搬去了库房，只在书桌上摆了一个自己不是很喜欢的绿色木偶。

.......

清晨天还没亮，长宁街上的丫鬟们拿着扫帚清理着长宁街上的灰尘，因着天还没彻底亮起来，这条街上也没多少人，有几个小丫鬟大着胆子偷偷的八卦。

丫鬟1号看起来颇有经验，先是绕着周围看了一圈，才低声说话：“小米，你知道为何这几日大皇子殿内的宫人们都看起来喜气洋洋的吗？”

被叫做小米的丫鬟摇了摇脑袋：“我才入宫不久，我哪知道。”

小米旁边扎着丫鬟髻的丫鬟抢着回答，因是压着激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滑稽：“我知道，我知道。前些时日我听在养心殿做打扫丫鬟的小颂说，皇上今年年底就封大皇子为太子了。”

丫鬟1号好像早都知晓一般，露出了不屑的语气：“切，我早知道了，我还知道二皇子对着皇位也有想法。”

小米胆子小，吓得捂住了丫鬟1号的嘴巴：“这事可不是咱能八卦的”。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丫鬟滔滔不绝的讲着八卦，被路过的江小六听去了八成，江小六得意洋洋的快步朝愉安苑方向走去，去向主子报告自己听来的这些八卦，顺带在路上感慨着：“可别小看女人之间的家长里短，真要在旁边听上一听，真是大开眼界呐。”

愉安苑的书房内，姜睿澈坐在木椅上听着江小六给自己一一汇报着今早听来的八卦。

江小六说毕，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巴：“公子，这八卦，不对，这消息，可是新鲜出炉的可有赏?”

姜睿澈将桌上的茶杯嫌弃的递到江小六手里：“赏你个茶杯。”

江小六看着沾满自己唾液的茶杯，撇了撇嘴接了过来：“成吧。”

姜睿澈拍了拍江小六的肩膀：“让暗卫继续盯着，还有嘱咐暗卫小心行事，二皇子生性多疑不要被察觉了。”

江小六笑了笑：“肯定完成。”

江小六刚走到门口，姜睿澈朝他扔了个钱袋：“月钱。”

江小六朝姜睿澈晃了晃手上的钱袋：“谢过公子。”

姜睿澈又坐回了椅子上翻看着探子递来的密信，前世大皇子就是在这个月的月底被西北十城的遗孤下毒导致命悬一线，自己也在这时和父亲一同回了京城，奉旨治疗大皇子。

如今看来，大皇子被下毒可能不是西北十城的人下毒这么简单，恐与二皇子有关，可是二皇子的真实身份还是没有查出来，这样就得细细谋划了，以防大皇子如上一世遭遇不测。

姜睿澈将密信看完，就放到火盆里烧了。

归玉殿

偌大的寝殿内，没有一个侍女服侍，二皇子坐在铜镜前，给自己的脸上妆，当时年纪小还看不出是个女子，如今年岁渐涨，女性特征也有了，不将眉毛画粗一点，很容易被识破。

江皓月身型高挑，骨架在女子中算偏大的，将眉毛画粗，眼睛画的细长之后更显的俊朗。

“叩叩叩叩”。

紧促的敲门声传来，江皓月套上外衫雌雄莫辨的声音淡淡地说了句：“进。”

一个丫鬟打扮的宫女推门进来了，毕恭毕敬的低下头：“主子，舞妓都安排好了。”

江皓月面色并无变化，依旧淡淡的说道：“可是照着画像上的人儿找的样貌相似的舞妓。”“人是声晚姑姑找的，没有问题。”

江皓月上前挑起丫鬟的下巴，小丫鬟被迫与江皓月对视，江皓星玩味的笑了笑：“做得好，过几日我去声晚姑姑那替你说说好话，给你些赏赐。”

小丫鬟的脸红红的，害羞的说了句：“能替主子办事，是双儿的荣幸，奖赏什么的奴婢不要，奴婢只想伺候主子。”

江皓月放下了小丫鬟双儿的下巴，扶着双儿坐在铜镜前，又变着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一个簪子在双儿发髻上左右比划着：“你坐着别动，我等会给你重梳一个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