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是个很恶劣的人,尤其是在床上。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瓷白的肌肤上盛开了朵朵桃花,美得惊心动魄,这都是陆屿的杰作。
呜呜呜。
他就是个讨厌鬼!闫心愤愤地想,她轻轻一动,就酸痛不已。
“心心,醒啦?”
某个讨厌鬼俊颜如玉的脸上绽开了清风朗月的笑容,还是那般的温润如玉,干净斯文。
她心中嘲讽他,衣冠禽兽,表里不一。
便把头转到一边去,不搭理他。
陆屿像是能看透她心中所想一般,从背后轻轻抱住她,“对不起,心心。”
温柔的声音里染上了缠绵悱恻,伴着将黑未黑的天色,影影绰绰。
闫心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板着小脸,“别抱我,疼。”
闻言,陆屿果真听话,没有再凑上去了,而是拿了一罐清凉的药膏,轻手轻脚,抹在那些盛开的小小桃花上,不知是因为他的触碰,还是因为疼,闫心的身体轻微战栗。
“这样,好点了么?”
别说,还真有效果,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不对,闫心反应过来了,“老师,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陆屿不躲避,反而望进她漂亮的眼睛里,暮色朦胧间,他深渊般的双眸里浮现点点幽深。
清凉的药膏在他温热的手指下慢慢化开。
“因为我知道,我一定会得到心心。”
并非一见钟情,而是蓄谋已久。
这一年,闫心二十一岁,陆屿二十八岁。
落日的余晖又洒满了天际,云霞晕染开来,傍晚的风儿轻轻摇曳着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
记不得这是第几个秋天了,日子一天比一天素净。
陆屿紧紧牵着她的手,另外一只手拎着奶茶和小蛋糕,街边卖糖炒栗子的小店又开始排起了长队。
行道树的洒落下斑驳婆娑的阴影,太阳藏进了地平线,不见半点踪影。
来往的人缓慢行走,可以听见附近公园里许多小孩子的欢声笑语,笑声清脆,可以传得很远很远。
他们在一起四年了,却恩爱如初。
两人在数学上的颇有建树,高校里也流传着他们神仙爱情。
“心心,我们结婚吧。”
“好呀。”她眉眼弯弯,笑容似蜜,任他看了多年,看了无数次,却依旧还会心动不已。
陆屿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点点笑意,洒落繁星的眼眸里,漾出无尽的柔意。
又是一年中秋,订婚多年的两人终于踏入了婚姻的殿堂。
不止是他们两个,还有林琦与宋映。
林琦终于忘掉了那个永远不可能再回来的人,把心里的位置都留给了宋映一个人。
她也终于明白了,时间并非治愈一切的良药。
但,爱一定是。
新婚之夜。
一堆人要来闹洞房,却被陆屿用厚厚的红包砸在脸上,撵了出去。
脸真疼,真的。
被钱砸疼的。
他好像被灌了不少的酒,平时酒量不错的他此时竟然也有些迷糊起来了。
陆屿蹲在床边,紧紧握住闫心的手,什么也不做,就那么看着她。
闫心知道他喝醉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还蛮有弹性的,嘻嘻嘻,喝醉了就是好,欺负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开始对陆屿上下其手,陆屿纵容她胡闹,直到……
“心心,你精神倒是很好。”
冷不丁地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闫心有一瞬间的呆滞,“你……你没醉?”
“醉了。”反手扣住她的手,覆上了嫣红的唇瓣。
酒不醉人人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