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暑假作业。”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铁面无私的判官。
“……”太糟糕了,把自己还是小学生这件事忘记了。
闫心摇摇头,开始耍赖,“这不是我的作业,我不认识它!”
小学生就应该有小学生的样子,只喜欢玩不爱写作业,遇事不愿,立刻否认。
苏未冷笑一声,翻开了第一页,空白处歪歪扭扭丑到不忍直视的两个字,赫然就是她本人的名字。
也是她的真迹。
“难不成这是哪只猪写的?”
“……”闫心气愤,苏未的表情好欠揍。
往后翻都是干干净净的了,崭新的练习册上,除了她自己的名字,再没有别的笔记了。
“快写作业,不然开学挨罚站。”他命令着,丝毫不通情达理。
哼!
闫心撇了撇嘴,明明才十三岁的男孩子,就像个老干部。
她一把拿过练习册,跑开之前还不忘对苏未做鬼脸。
对此,苏未不屑一顾。
小鬼。
这些题都太简单了,闫心都不想动手做,她只能装作不懂的样子。
“苏未哥哥,这个怎么做呀?我不会……”她可怜巴巴地向苏未寻求帮助,水灵灵的杏眸里闪着微光,融化在女孩声音里的蜜糖能够把人齁死。
虽然苏未保依旧持着不顾一屑的表情,但这次,却没有拒绝她,也没有对她爱搭不理。
因此闫心得出一个结论,苏未喜欢爱学习的好孩子!
他的声音清朗好听,讲题目时也慢条斯理,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纸边,草稿俊逸的字放荡而有条理。
才十三岁,就已经写得一手好字了,他的手也很长很白,闫心的注意力全都在别处了,压根没在听他讲题。
“喂,小鬼,你到底听没听啊?”
苏未发现她不专心听讲,似乎不太乐意了。
闫心连忙陪着笑脸,两个浅浅的梨涡,可可爱爱,“当然听啦!”
“懂了吧?这么简单,快自己写吧,待会我检查,不许偷懒。”
然后他就趴在旁边睡觉了,视闫心为透明人。
“……”小学生真可怜。
没有无忧无虑的童年,只有写不完的作业。
呜呜。
她只好认栽,开始安安分分地写作业了,字倒是没有封面上的名字那么丑了。
苏未腿伸的老长,他睡的倒安稳,很快传出清浅的呼吸声,闫心看到他长长的浓密的睫毛,一时没忍住,就拿笔挑他的睫毛。窗外跃入的阳光为他镀上一层浅浅的光晕。
他忽地张开眼睛,与闫心对视了半晌。
“作业写完了?”语气像极了班主任。
“差……差不多吧。”
苏未显然不信,将练习册从她手中抽走了,“错太多晚上少吃一碗饭。”
“……”
虽然但是,她不可能会出差错!
苏未没有这个机会虐待儿童!
他快速翻了翻,就清楚知道闫心做题的情况了,“明明都会做,为什么就是不写?”
“懒。”闫心的回答言简意赅,苏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
渐渐的,苏未仿佛已经习惯了闫心的存在,他本身是一个很排外的人,但却接受了闫心,大概二十天的时候,苏爸苏妈就出差回来了,他们家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急急忙忙地搬了家。
闫心被送到乡下姥姥家暂住了。
她和苏未自此也没再见过面了,偶尔还会从爸妈口中听到一点零碎的消息,但终究,还是分离了。
六年后。
夏日黄昏,微凉的风从漾着夕阳余晖的海面吹向了这个座落在海边的城市。青石铺就的地板上还残留着骤雨的水迹。
高低错落的石阶旁,一汪清澈如镜面的水洼,倒映了亮黄的天,苍翠的叶,乌黑的瓦。
波澜的水面映出一个身穿薄荷绿碎花裙的少女身影,及腰的青丝被风轻轻衔起几缕,漾开一缕清香。
这个时间,正是小镇的夜市出摊的时候,放眼望去,长街上尽是忙碌准备的摊贩老板和饭后散步的人们。
“心心,等一下!”
俊朗的少年捧着一大束向日葵向她奔跑而来,路边的小水洼因此溅起水花。
因为跑得急了,脸上泛着红,却带着灿烂的微笑,“向日葵,送给你!”
“谢谢!”她从叶棱手中接过了向日葵,眼前这位比她大两岁的男生是她的朋友,两人从小学开始一起玩,到现在已经建立了好几年的革命友谊了。
叶棱常常听班上的同学说,送向日葵给女孩子是最美好的祝愿,于是,他便经常去花店里买新上市的向日葵送给闫心,久而久之,花店的老板娘和两个员工小姐姐都认识他了。
她们经常调侃叶棱,年纪这么小就对女朋友这么好了,每当这个时候叶棱总是挠挠头憨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当然,她们并不知道,叶棱的花不是送给女朋友的,只是朋友而已。
“明天就是周末了,今天晚上要一起去吃饭吗?”叶棱向她发出了邀请。
闫心摇头,“今天答应了妈妈要早一点回去,下次再一起吃饭吧”
“那好吧。”叶棱有点遗憾,他已经高三了,很快就要高考了,之后会去到别的城市,而闫心依旧会留在这里读高中,那时候见到她的时间就更少了。
可闫心,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叶棱的小心思。
饶是如此,叶棱还是坚持把她送到了她家住的小区里,看着她进了电梯之后,叶棱才离开。
闫心家住六楼,但电梯在三楼的时候开了,却迟迟没有人进来。
她扫视四周,没有人,奇怪……
电梯坏了吗?
她从电梯里出来的那一瞬间,毫无防备地眼前一黑。
夜色浓郁。
从绸纱似的窗帘之中透出几缕缭绕的白,月光星星点点地洒在他的流畅肩颈线条之上,映衬出一张愈发明艳的皮囊。
闫心睡眼惺忪,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半睁着眸子,眼前的人,有些朦胧。
那人见她醒了,便迈着大长腿三两步垮了过来,“醒了?”
“你……你谁?”眼前的人皮囊明艳,皎洁的月光衬得他眉眼愈发清晰,闫心下意识远离他,满眼都是警惕与防备。
果然是当小孩习惯了,居然被人迷晕了都不知道,闫心暗自痛定思痛。
闻言,那人非常不悦,微微挑着眉,语气泛着冷意,“不记得我了?小鬼。”
快穿之三百六十度团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