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和庆王着话,就到了上书房的外面,魏明一眼就看见他们,赶紧进去通报了。
中宗下了早朝,去永寿宫给太后请了安,又陪着用了早膳,回来就在上书房里呆着了。上次封了何璇珍为美人,何家送来了一大笔银子,暂时补上了黄河决堤的赈灾款项。可今年开春到现在,陕西三四个月,才下了几场雨,严重影响春耕。灾,今年秋又有多少让饿肚子,有多少人会变灾民,又有多少人会起义?
中宗正看陕西巡抚的奏折,心想,去哪里运些粮草,提前囤积防灾。可钱呢,这笔钱又该从哪里出?
皇帝有自己的庄园,也就是民间的皇庄,每年的收成地租也就几十万两银子,充作内帑。四月太后生辰,中宗已经用了大半的内帑,现在才六月,接下来的半年,该怎么办?
这时,魏明进来通报:“皇上,端王跟庆王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中宗合起奏折。
“参见皇兄!”端王跟庆王进来了。
“平身吧。”中宗看了一眼端王,问:“老五,七皇叔是怎么了?”
“七皇叔是生气了,”端王:“臣弟去了趟睿王府,七皇叔身体尚可,就是火气很大。”
“七皇叔生什么气啊?”庆王好奇了。
“还不是为谅妃的父亲刘进。”端王。
中宗摇摇头,:“这刘进,真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难怪当年高阶反对他封伯。”
中宗口中的刘进,就是德妃的父亲。刘进原是个京城的破落户,一早就把女儿刘怡君卖进了王府。后来中宗封了太子,娶了家的女儿,也顺便纳了刘怡君做姬妾。再后来中宗登基,刘怡君生了皇长子,又封谅妃,刘进是跟着女儿,鸡犬升。
中宗给刘进一个户部给事中的位置,原指望他去监督户部的工作,结果,他却沆瀣一气,贪赃枉法。如果办了刘进,皇长子颜面无存,中宗只得忍气吞声,在宗人府给刘进谋了个虚职。
宗人府主管后商皇家九族的宗族名册,并按时撰写帝王谱系,记录宗室成员子女的嫡庶,名称封号,生卒年间,婚嫁丧葬等等,一般都由亲王掌管。
中宗一辈,三皇子令王被幽禁,四皇子方王在长沙,五皇子端王和六皇子英王才十九岁,庆王更,谁都没法去管宗人府。所以,宗人府的事情,还由前朝的睿王来管。
睿王是肃宗的弟弟,现在也快五十岁了,身体一向不好。宗人府的事,也需要一个人接班,中宗想来想去,就让五弟端王去跟着学习,打算日后留了端王在京城管宗人府,不用出京。
宗人府不像户部,没多少油水,管事的又是位高权重的王爷,刘进得了个虚职,一直也没搅起什么风浪。可是,前段日子方王大婚,宗人府难免要买点什么。刘进就主动请缨,很积极地东跑西走。东西是买来了,可没一个能用的,钱倒是花了不少。
这不,方王的婚礼一结束,睿王一对账目,就勃然大怒。才不管刘进是不是皇帝的老丈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通,老丈人了不起了?睿王还是中宗的叔叔呢,怎么就不敢骂他了?
刘进当场不敢吭声,第二就进宫跟德妃哭诉了,什么以死谢罪,什么骂他就是骂德妃,骂皇长子,等等,的德妃是一肚子的火。
这事刘进没道理,德妃自然不会到中宗面前搬弄,倒是趁着睿王妃进宫的时候,偷偷地问她,是不是睿王对立储有什么意见?
今年开春,中宗就暗示,要立皇长子为太子了,德妃这么一问,睿王妃马上就明白了,表示立嗣是皇上的意思,睿王哪里敢什么话呢。回去跟睿王一讲,睿王就生病了。
生病是假,生气是真,睿王心想,自己兢兢业业为皇家管宗人府,一管就是两朝。这刘进,他外孙还没当太子呢,就能这么胡作非为,不把他这个老王爷放眼里不,竟然还威胁上了。大不了自己不干了,让你这个刘进去管,管砸了才好呢。
所以,睿王一气之下,就托病在家,快半个月没出门见人了。宗人府事没事,可睿王一回家,不是这里出点事,就是那里出点事。中宗无奈,只得派了庆王去帮端王,两个王爷在宗人府忙的焦头烂额,还是丢三落四,没个齐全。
端王借着探病,去了趟睿王府,见是见着了,可睿王还是托病不出。端王跟庆王在宗人府整理玉牒,却找不到肃宗一朝的最后一册,这不,就进宫找中宗商量了。
“皇兄,”端王:“前朝最后一册的玉牒,我问过七皇叔了,他应该在宫里。好像是太后借了去,后来就不见了。”
“太后怎么?”中宗问。
庆王接了话,:“太后也不记得了,曹嬷嬷,永寿宫的书籍,前几年整理过一次,用不着的,全收到摛藻堂去了。”
“嗯,”中宗点点头,:“那你们去摛藻堂找找吧,如果在宫中,应该就在那里。”
端王和庆王一走,中宗又拿起陕西巡抚的奏折,只是,心思却一点儿也不在奏折上面。
年初的立储,中宗就想看看各路人马的意思。册封太子?现在还早着呢。哪一朝的皇帝,都不想早立太子。一则,早立太子,如果有朋党之争,搅乱朝堂不,还可能逼宫。二则,哪个皇帝都不愿意大权旁落,立了太子,总觉得自己是个行将就木的等死之人,谁受得了这个落差啊。
所以,中宗年初放出信号,自己最近打算立储,只想看看众饶想法和反应罢了。中宗有五个皇子,皇长子和二皇子都十三岁,相去无几。后面还有三位皇子,根本就不愁后继无人。
而且,中宗自己也是十岁才被立为太子,现在就立十三岁的皇长子为太子,实在是太着急了。这一试,德妃倒是还稳重,就是这刘进不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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