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翻了卷宗,正为了寻找梅妃和汤离的事头疼呢,就听见背后有人上楼了。那人上了楼,却开始蹑手蹑脚,朝着自己走来。
端王猛地回头,一看,竟然是庆王鬼鬼祟祟地想来吓他。他被端王逮了一个正着,愣了一下,又笑的没心没肺了。
“老七,”端王问:“你这是去哪里了,不是好了要帮五哥我的嘛。”
“最近有点事啦,”庆王:“有个朋友老是来找我,拉不下面子,总得陪着他应酬嘛。”
端王心想,还不是邓府的那个纨绔二公子,谁不知道啊。白黑夜,两人打着马,哪里好玩去哪里,全京城的人都看见了,你还装什么装,还什么朋友呢。
着,庆王拍了拍英王的背,:“这不,有六哥陪你,不是更好嘛。”
庆王弯下腰,看了眼英王手里的书,问:“五哥,你们都找到什么头绪了吗?”
“没有呢,”英王倒是抢着回答了,:“五哥把六尚宫的年鉴都拿出来看了,还是找不到头绪。”
“按我啊,”庆王:“你们要不试试出宫记录?”
“此话怎讲?”端王问。
“你们看,”庆王:“梅妃总不会凭空消失在宫里吧。”
端王点点头,庆王又:“如果消失,多半是出宫了。宫里的人出去,一定会有记录。即使梅妃用了别饶身份,仔细查一下出宫记录,多半会有线索。”
“这方法不错!”端王赞道。
“是吧,”庆王得意了,:“做事情不能全靠苦干,还要动脑子。”
“去你的。”端王推了下庆王,跟英王:“六弟,你也老七,看他都得意成什么样子了?”
“五哥,”英王问:“那我们从永安二十年查起吧。出宫记录的年鉴可厚了。”
听到这句“可厚了,”庆王就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端王一把拉住庆王,:“老七,你的主意这么好,不是更应该努力点,找出线索立功吗?”
庆王赶紧摆手,:“免了,免了,我这人就讲究一个低调。”
英王听了,抱着肚子,笑成一团。
听见楼上的笑声,许嬷嬷心想,是庆王来了。蒋司衣的意思,是让庆王跟张留仙多接触。可太后的态度,并不看好张留仙。许嬷嬷觉得,要是不管不顾,把张留仙推了出去,日后庆王要是娶了别人,张留仙凭白坏了名声,并不合适。
所以,许嬷嬷就问:“校对的怎么样了”
何青衣按了按桌上的一摞,:“这一摞已经彻底校对好了,绝对不会出错了。”着,又拍了拍边上的一摞,:“这一摞还得校对第二回。”
许嬷嬷:“也差不多快日落了,你趁着还没黑,去如烟阁看看陈美人吧。”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何青衣问。
“有我呢,”许嬷嬷:“我这边的已经全部校对好了,检查好你那一摞,我就回去。”
何青衣犹豫了一下,许嬷嬷这样,她猜得出理由。
上次,吴思训偷偷地告诉她,曹嬷嬷跟许嬷嬷太后的看法,似乎对她和庆王走的近的事情,有点关注,却不看好。何青衣跟庆王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可瓜田李下的,难免会招人耳目。
所以,何青衣自己也决定了,要避着点庆王,免得再这么笑下去,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许嬷嬷这么一,何青衣就知道了,这是在帮自己呢。
“那就麻烦许嬷嬷了,”何青衣理好桌上的两摞抄本,收拾好东西,就告辞出去了。摛藻堂就在御花园的东边,过去就是何璇珍的漱芳斋。
这会儿,漱芳斋里,又是吹弹浅唱,何青衣心想,这何璇珍做事,竟然也挺认真的。自从跳舞得宠,就在漱芳斋里练习歌舞,很有专业精神啊。比她在尚服局的时候强太多了,那会儿什么都不用心,就想着得宠的事。
漱芳斋再过去些,就是徐若兰的翠云轩。徐士吉最近比较得意,先是联合好友林从杰,在济南贡院的事上,将了高阶一军。接着又奉命去济南,处理这次的科场舞弊案件。中宗示意,要除去高阶在山东一带的势力。
徐士吉心领神会,早已经准备了高阶在山东的人脉名单,就打算到了山东,就一个一个敲打过去。谁要是身上有点事,有什么黑点,就可以趁机铲除了。
徐士吉派人给宫里的徐若兰传了话,就出发去山东了。京城就留了个徐坤文,在翰林院里混日子。人家何学瑜在翰林院是认真学做事,徐坤文是颠三倒四,做事毫不用心,还高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得等上一段日子。
徐士吉一出京城,徐若兰就知道,高嫔多半要冲着她来了。所以,除了去给皇后问安,徐若兰就死死地跟着陈芙蓉。
要知道,陈芙蓉现在是有孕之身,虽然整个后宫的眼睛都盯着她,可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下手啊。徐若兰知道,高嫔这人气性大,脾气急,并不会什么阴损的招式,只要避开她的气头,也就没什么事了。
陈芙蓉有孕,高嫔总不至于冲到如烟阁找徐若兰麻烦吧。所以,徐若兰每都带了荷香跟桂清,躲在如烟阁里陪着陈芙蓉。大家笑笑,日子也好打发的很。
何青衣一进如烟阁,礼子就看见她了,谁知,他也不招呼,掉头就往里跑,跟见了鬼似的。
何青衣那个叫莫名其妙啊,这叫什么事?
没一会儿,倚翠也出来了,很大声地:“张姐姐来了啊,这边请。”
何青衣心想,我几乎往你们院子里来,需要这么客气吗?
这时,冯莺儿也出来了,跟倚翠两人,一左一右挟着何青衣,去了侧殿。
要知道,平时来串门,何青衣都是直奔正殿,往左一拐,就是西厢房。陈芙蓉那里采光好,素日无事,多数时间都呆在那里。这倚翠跟冯莺儿在搞什么鬼,竟然往侧殿引。莫非,大家今去侧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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