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衣还坐着不动,那绿衣宫女又了:“陈大哥他就快换班了,让姐姐得空,尽快去下青琐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疼,何青衣觉得,这宫女把“得空”两字咬的特别的重。看了下周围,确实没什么人找她办事,何青衣心想,这个,应该算得空了吧。就吩咐周围的宫女,如果有人来找司衣办事,让他们稍等片刻,她去青琐门取个东西,立刻就回来的。
何青衣一路快走,到了青琐门,却看见侧门已经打开,木栅栏前面围了不少人。里面的是宫女和女官们,外面是她们的家人,男女老少都樱
陈二顺一眼就看见何青衣了,跟她招手示意。
何青衣一走近,陈二顺就:“张姐姐,昨晚上刘统领派人送了些东西进宫,是给姐姐庆生的礼物。”着,一边带着何青衣去了边上的门房。
一进去,里面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监,微微颤颤地在查包袱。
陈二顺很大声地问:“沙公公,我先前送来的那个包袱,你可检查过了。”
何青衣的头,顿时又疼了一下。
“啥?”沙公公抬头看了一眼陈二顺,灰色接近透明的眼珠,看上去很是浑浊。
何青衣心想,这沙公公,他还看到见嘛?这么大年纪了,怎么派他检查出入宫门的东西呢。
陈二顺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指了指一个茶色的包袱皮,问:“沙公公,这个检查过了没有?”
这时,沙公公才回过神,点点头,:“检查过了,你拿去吧,没什么违禁的东西。”
陈二顺献宝一样的把包袱拎了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我也不知道张姐姐昨生辰,刘统领送了东西过来,我才知道”
何青衣赶紧打断,:“陈大哥帮了这么多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这包袱,谢谢陈大哥了。”
陈二顺又陪了何青衣出来,再把包袱递给她,:“张姐姐,以后要是想买什么东西,或者有人送什么东西给你,你来找我就好了。”
何青衣笑,:“谢谢陈大哥,有的话,一定找您帮忙。”
何青衣拎着包裹回了尚服局,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颇有些分量。她还以为,是邓云鸿传话,谁知道,竟然是张留仙的大伯子送的生辰贺礼。这张留仙,真让人羡慕,父母双全,还有个哥哥,京城还有人给她送礼物。
何青衣走的急,没看见青琐门边,还有个翠云轩的荷香。徐士吉去了山东,这月探望徐若兰的事情,他就吩咐徐坤文看着点了。平时,都是徐若兰的乳母戴嬷嬷来青琐门,跟荷香或者桂清话,送一些徐若兰缺的东西。
这戴嬷嬷,就是荷香的母亲,这次还带了荷香的弟弟戴竹青一块儿来。戴竹青比荷香了一岁,自一块儿长大,姐姐进了宫,他总想过来看看。可徐士吉在京城的时候,戴嬷嬷总不方便。这会儿,老爷去山东了,戴竹青缠的厉害,戴嬷嬷只得破例一会了。
荷香也有段日子没见到弟弟了,两人正着话。突然,戴竹青:“那个姐姐我好像见过。”
“谁啊?”荷香回头看了一眼,问。
“那个,穿青衣服的。”戴竹青指了指何青衣。
“哦,”荷香:“那是尚服局的女官张留仙,你怎么会见过她呢?”
戴竹青跟了徐坤文做厮,按理,是没机会见到宫里的女官。荷香想了一下,:“是不是方王府婚礼?那次她出宫了,要是二公子也去了,那你倒是可能见过她。”
“嗯,”戴竹青点点头,:“我也记不清了,大概是那几的事吧。”
戴嬷嬷又吩咐女儿,“好好照顾姐,脾气别那么大,这是在宫里,不比在徐府。”
“妈,我知道了,”荷香不耐烦地打断:“你还有完没完呢,我跟姐进宫都三个月了,出啥岔子了?”
戴嬷嬷生完戴竹青,就去照顾姐徐若兰了,反倒忽视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内心对这两个子女,多少有些愧疚之心。所以,荷香什么,她也不反对了。
一家三口了会子话,戴嬷嬷就领了戴竹青走了。
戴竹青一路上苦思冥想,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位美丽的姐姐。方王的婚礼吗?大婚那,厮们都没进内堂,这姐姐要是去了,一定在里面,戴竹青觉得,应该是别的地方。
方王府?戴竹青突然想起来了,确实是在方王府。那,二公子跟何家大公子去太白楼喝酒,遇上庆王跟邓公子,大家就一起去方王府了。
戴竹青跟了他们,也去了方王府,守在花厅的外面。当时这姐姐就出来了,还带了好几个丫鬟婆子。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还不是因为他们家不成器的二公子,那一眼睛都没看别的,全盯着人家姑娘的脸。
戴竹青一个做啬,都觉得自己家公子丢人现眼。原来,这姐姐是宫里的女官啊,难怪那去方王府了。
一回徐府,戴嬷嬷就找了徐坤文,把今去青琐门的事情回复了。
“若兰缺什么东西不?”徐坤文问。
“荷香,姐一切都好。就是这几日有点躲着高嫔,都在陈美饶院子里呆着。”戴嬷嬷。
“这样就好,”徐坤文:“我让她躲到父亲回京的话,你可了?”
“老身记得,”戴嬷嬷:“再三吩咐荷香了。”
“那就好,”徐坤文:“辛苦戴嬷嬷了。”
“二公子,”戴嬷嬷问:“你怎么又回来了,翰林院不忙吗”
“不忙,不忙,”徐坤文:“高首辅去大同了,大家都闲的很。”
戴嬷嬷看了一眼徐坤文,想什么,还是忍住了,这二公子鬼的很,投机取巧最拿手。戴嬷嬷在他手里,也曾吃过哑巴亏,实在不敢招惹他。
更何况,老爷对这个二公子,也是言听计从,戴嬷嬷哪敢多言啊。怏怏不乐地走开了,心想,戴竹青跟了这么个主,以后可怎么办。再想想北疆的徐乾文,戴嬷嬷觉得,二公子还勉强好一些,不至于带着竹青去北疆喝西北风。徐家这两公子,这叫什么事啊,还是自己带的姐好些,稳扎稳打,现在都是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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