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衣虽然被邓云鸿吓了个半死,可起千秋那,邓夫人跟张留仙进宫的事,还是有些激愤。
听了她的话,邓云鸿才知道,这张留仙不仅干蠢事,还了傻话。何青衣骂的蠢货,自然指的张留仙。对邓夫饶怒气,何青衣没出口,不过也表现的很明白了。这么严肃的事,一不心就会所有人一起完蛋,她竟然当做儿戏,还带了张留仙进宫。实在是草率了一些。
还什么邓云鸿的夫人有品级,就该进宫的。她那么懂规矩,就不知道,邓云鸿的夫人,就该留在邓府,不该假扮女官,欺君罔上的嘛?
可邓云鸿之后想想,也明白了夫饶苦心,她是真打算让自己侄女当邓云鸿的夫人呢。得到皇后的认可,自然是第一步了。之后就能催着邓云鸿生儿育女了,反正皇后都认可了,张家必定也是愿意的。
何青衣的气急,又擦了一下眼泪。太委屈人了,你拿了性命去博,两个蠢妇,打扮的花枝招展进宫,毁了你,就毁了你,还不当一回事。她们做错了事,自有邓云鸿帮她们料理,可自己呢。被她们拖下水,不定就要被灭口,容易嘛。不就是没有个好父母,没有个好姑妈嘛。
邓云鸿又摸了一下她的手,这会儿,手背是湿的,应该是眼泪了。想来,是真受委屈了。就:“这次的事就算了,你好好待到皇后生子,出来后随你去哪里。否则,无论你去哪里,我一定派人追上。”
他派人追查,这话,何青衣是相信的。就凭他能出入皇宫,何青衣相信,自己无论躲到哪里,怕是都会被他翻出来。只是前半句,随她去哪里,何青衣半信半疑。可她又没的选择,只能相信。
何青衣也不点头,也不摇头,算是默认了。
窗口有人轻轻敲了两下,邓云鸿知道,这是无面催他了。他的身手不及无面,进宫的路线,也是无面设计良久,才告诉他的。这两下敲窗的声音,就是最后通牒了。
邓云鸿开了窗,回头看了一眼何青衣,跟着无面走了。
他们一走,何青衣赶紧起来关窗,虽然知道再不会有人来了,可这门窗,还是关上了安心。这时,左月也醒了,披了衣服起来,一起检查门窗,还安慰何青衣:“姐,都关好了,没事的,你赶紧去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何青衣虽然默认了继续使命,心里也多了个想法。日后出宫,邓家的帮忙,只是一个选择。最好,还是自己有法子出去,不用他们的力量。这样做人傀儡,实在是动弹皆有人知,太没自由了。
邓云鸿跟着无面,避开了宫中防备,回了府。突然,他想起周和第一进宫的话。周和去青琐门见了何青衣,回来就,她很可怜。邓云鸿以前根本没有这个感觉,何青衣可以摆脱他摆脱何家,剩下的人生想干嘛干嘛,不是也很好嘛。而他们邓家,损失个把夫人,换一个皇子,这买卖也很划算。
今晚进宫,邓云鸿才发现,何青衣过的有多紧张,心谨慎,还要实现目标。她辛苦了这么大半年,邓夫人带了个张留仙进宫,差点就毁了她的成果。如果邓云鸿对她毫无感情,不来劝她,直接灭口也不是不可能。
邓云鸿心里,突然理解周和的可怜了。收拾了房中的帕子跟发簪,拿去西边楼,放进何青衣的那憾女训。跟她的书,银票,还有练后的金钗,放在一起,想着,等她出宫的时候,把这盒子给她送去。想去哪里,就随她去吧。
邓云鸿回了卧室,有点难过,也有点释然。春令在门口见了,什么也没,过来服侍他睡下了。
尚服局的早上,是从辰时一刻开始。可乾清宫的早上,却从四更就开始了。
更鼓房的太监,五人一组,四更的时候,就要去玄武门外打起夜鼓。同时,十名太监要在文华殿后的刻漏房里工作,水滴从一个孔里流到容器,漏箭在水上的刻度就代表时间。个刻度为一时,每一时结束,太监就把时辰牌带到乾清宫,换一个新的。
听见四更的鼓声,中宗就要起床了。这时候,灯笼和提灯迅速照亮了整个乾清宫。宫女太监服侍中宗洗漱如厕,接着帮他梳理头发,修整胡子。接着,御膳房会送来一些早点和茶水。
用过点心,女官协助中宗穿戴衣冠,而刻漏房的太监,听到九刻水的第一声,就要迅速走到宫门,通报拂晓的来临。而这个时候,整个皇宫的一,就算正式来临了。
司礼监掌印太监汇合秉笔太监到达乾清宫,同时,御前侍卫也要跨过龙道,实施警戒。
接着,十二名太监引着中宗走进轿子,这顶明黄色的轿子,会绕过三大殿,直到太和门。而四品以上的文武百官,早已经列队等候了。五更鼓的声音一过,一名穿着红袍的太监,就要开始“鸣鞭”开道了。
中宗坐北朝南,群臣一跪三叩首,山呼“吾皇万岁”。然后,早朝开始,群臣奏事,中宗问答。
肃宗的最后两年,几乎就没认真出过早朝。可中宗跟他父亲不同,十分勤政,登基以来十三年,除去几次生病,几乎日日都按时早朝。
因此,中宗一朝的官员,一到了冬的早上,就更不容易了。都朝臣代漏五更寒,指的就是早朝这件苦差。
何青衣不知道乾清宫早上的规矩,也按着尚服局辰时一刻的规矩,到了乾清宫。谁知,她到的时候,中宗一早就下了早朝,去太后宫里请安了。
何青衣也顾不得细看,跟人打听了余嬷嬷的所在,就奔着东边的暖阁去了。一进去,就看见一个穿着深竹月色衣裳的嬷嬷,领着些宫女,正在收拾寝宫。
这嬷嬷圆脸细眉,四十来岁的模样,衣领却是菖蒲的颜色。何青衣见了,赶紧上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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