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送嫁使者遇袭,有那么一瞬间,邓云鸿以为何青衣中箭了。
可是,他再一想,朱时雨的话,的好不模糊。什么叫派了两个送嫁使者。
中宗是派了两个人,一个是汤盛,一个是何青衣。如果朱时雨知道那人是何青衣,一定会,“中宗还派了个女官当送嫁使者。”
毕竟,女官当使者是件稀罕事,朱时雨如果知道,必定会提。可朱时雨的,偏偏是这么模糊的“两个送嫁使者。”
邓云鸿心里一凛,这朱时雨,应该不是来见他的,很可能是来套话的。
阳和卫离京城六百多里,快马加鞭,确实一就能跑回京城。按送嫁队伍的速度,何青衣他们,昨才到的阳和卫。今这朱时雨就来,那个送嫁使者,差点就中箭了。怎么看,这也太巧合了吧!
无面那样的速度,又专门关注何青衣,他都还没回报,方王的人怎么可能更快呢?如果,是汤盛遇刺,那就更加不过去了。谁都知道,汤盛是个幌子,死或者不死,都不影响送嫁和突袭的计划。
这么一来,唯一重要的使者,唯一会被人刺杀的使者,自然就是何青衣了。可无面到现在都没回信,而方王又那么快得了消息。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方王派人放了冷箭。一击未中,就来邓府探听消息。
毕竟,他们已经知道,何青衣去了鞑靼。一个御前女官去鞑靼,方王的人自然就会猜,她是不是使者。所以,朱时雨才了这么一句糊糊涂涂的话,来试探自己。
邓云鸿想明白这点,心里对这朱时雨,又多了几分欣赏。要是自己一个失误,漏了嘴,他们百里加急,接下来就能瞄准何青衣了。
只是,邓云鸿有一点不明白,他们的人都去刺杀何青衣了,怎么就没弄明白她是谁呢?
想到冷箭,邓云鸿突然就想通了。放箭的人应该有些距离,何青衣很可能没穿女装。侍卫的衣服她穿不了,人太了,那么,她是穿了太监的衣服?
看来,何青衣是乔装打扮了一番,方王的人拿不准,到底是太监当了使者,还是女官当了使者。毕竟,中宗还派了好几个随堂大太监。何青衣虽然是御前女官,可年纪太,派去给玉成公主送嫁妆还合理,派去做送嫁的主谋,就有点异想开了。
难怪方王跟朱时雨不信呢,邓云鸿心里暗笑,这样就被何青衣给蒙了,现在却来邓府求证,哪有那么便夷事啊。
“真的?”邓云鸿问:“我表妹就跟着那些公公,岂不是有危险?”
邓云鸿也不知道,具体经过如何,他猜,何青衣应该把矛头指向太监了。可具体是哪个公公,他也没概念啊。
朱时雨一听,就知道使者果然是公公了,谁会派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当使者呢。早上收到消息,昨晚刺杀使者失败,看衣服是个太监。今早上宫里又传来消息,御前女官消失很久了。
两个消息合一起,朱时雨对这个消失的御前女官就起了疑心。方王听了,却色眯眯地,那是个绝色的美人,娇滴滴的,才十四五岁。
遇见美人,方王的判断力和智商就是负数。所以,朱时雨就决定,还是自己来邓府问个究竟。
张留仙毕竟是邓府的人,父亲又是西霞关大将。如果方王的人贸然杀了她,怕是日后麻烦。问过邓云鸿,朱时雨觉得,使者应该不是她,年纪又那么,估计只是送嫁吧。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朱时雨匆忙起身,告辞出了府。
到了中午,邓云鸿就收到无面的飞鸽传书。
昨晚在阳和卫,何青衣差点中了冷箭,坐骑受惊,不知道跑哪里过了一夜。早上跟周和一起回了营地。
邓云鸿也没细看,写了个字条,就让鸽子带走了。估计,晚上黑前后,无面就能收到纸条了。
朱时雨应该已经上当,一来一回,就算他们也用飞鸽传书。回过神的时候,很可能已经杀错使者了。
邓云鸿放下心来,拿了无面的字条,又细细看了一次。目光留在周和两字上面,周和这是跟去保护了吧。
虽然合情合理,可邓云鸿看着“一夜”,心里总不是滋味。躲避敌人?就周和的身手,那敌让多强大,让他躲上一夜?
迷路就更不可能了,周和六七岁就独自去了北疆。摸爬滚打,怕是野外他更自在呢。
这么一想,邓云鸿就更不舒服了,需要过一夜吗?
周和这次n进宫,邓云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比如这次,即使何青衣不是逃跑,周和也该写个信,派个骑兵回来告诉自己啊,怎么就一声不吭,到现在都没动静?就算他也是昨晚才遇见何青衣,今早上回了营地,也该派人出发了吧。
阳和卫离京城就六百多里地,早上出发,夜里就该到了。这会儿都傍晚了,再等等吧,邓云鸿安慰自己,不定到了晚上,周和的人就回来了。
只是,邓云鸿等的骑兵,周和并没有派出去。
原因自然也很简单,他知道何青衣很可能要逃,为了帮她,自然拖一是一了。大哥虽然万能,总不至于连鞑靼这边的事都一清二楚吧。周和抱了侥幸心,就拖着不发消息了。
千影楼的无面,周和当然听过,可无面长什么模样,周和并不清楚。无面一向避开所有人,除去有次在邓云游面前现过身,跟周和并未打过照面。即使邓云鸿有什么消息让他传递,无面也只留下书信。
所以,无面扮了将士,就跟在何青衣身边,周和也一无所知。而无面对周和,一向没什么好福因为,邓云鸿太相信周和了。
无面觉得,他才是大公子最应该相信的人,周和怎么能跟自己比,有了攀比之心,自然就有列意。
送嫁的队伍,早上在阳和卫耽误了一些时辰。下午加速行军,到了傍晚,也到了大同的城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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