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张留仙这个智商,邓夫人不该放了她一个人进宫。
可太后套路更深,只让她进宫陪陪邓皇后。
可邓皇后是个巾帼英雄型的明媚女子,跟张留仙这种别扭而又自以为是的将门姐不同,彼此没什么话。再加上,邓皇后是邓夫饶姑子,张留仙是邓夫饶侄女,辈分上了一辈,张留仙也不知道,该跟她些什么。
所以每次进宫,张留仙见过邓皇后,就来太后宫里扯淡。她的越多,太后就越高兴。太后越高兴,张留仙就觉得自己越有本事。真的假的,她知道的全了,不知道的,也编起来了。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太后该问的也都问齐全了,现在,只需要随时掌握他们邓家的状况即可。所以张留仙进了宫,常常在太后宫里聊,来去,只跟邓家有关。
这次,恰好就被庆王给听见了。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邓云鸿的夫人,有些话要是被皇兄知道了,只怕邓家要吃亏了。
所以,次日庆王就急着出宫了。约好了去见何青衣的,也不去了,急匆匆赶去太白楼,派了王平去请邓云游,有要事相商。
邓云游正在书房里用功呢,听见好基友就在太白楼,漫卷诗书喜欲狂。却还装的一板正经,去跟邓云鸿请了假,庆王有要事相商。
邓云鸿心里无奈的紧,你们喝酒就喝酒,什么要事相商,麻烦以后找借口,也找个像样些的。两个纨绔,竟然要商量什么要事。
看见大哥叹了一口气,邓云游就知道,这是准了,就屁颠屁颠地往外赶了。
他们邓府就挨着黑火门,而太白楼,就在黑火门边上。邓云鸿出去喝酒,连个马都不用,走上几步就到了。
进了包厢,邓云游刚想问庆王,今是怎么了。却看见庆王鬼鬼祟祟地跑到门口,往外打量了几眼,又回来:“游,你们家的嫂嫂,整进宫干嘛?”
“她,”邓云游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我也不想管。”
庆王很理解他的心情,每次在太后宫里见了这邓云鸿的夫人,他也是这么个心态。
“昨儿我在太后宫里,”庆王:“听见她跟太后你哥身体挺好的,又北疆的李荣常来你们府里,还周和跟你大哥吵架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邓云游虽然纨绔,可听了这几句话,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真的,这人怎么那么瞎的呢?北疆的人,她认识几个啊!”
“就是嘛,”庆王也有些奇怪了,“听她的口气,似乎连你们父亲邓如光都夸过她呢。”
邓云游心里已经开始脏话连篇了,邓云鸿的夫人,怎么可能见过邓如光,邓如光又如何夸过她。还不是因为她是张留仙,在北疆见过邓如光啊。这真是,哎!大哥要毁在这女人手里了。
“由,”邓云游赶紧:“我回去问问我大哥,马上就回来,你先喝一会儿酒。”完就急匆匆走了。
庆王跟他两人喝酒玩乐,经常是跟着玩个几几夜。所以,邓云游暂时回家个事,他也不当一回事,自斟自饮地喝起酒来了。
邓云游一路跑,冲进邓云鸿的书房。
这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庆王放他鸽子了?邓云鸿回过身,却看见弟弟搂着肚子,一脸喘不过气却又着急万分的表情。
“坐下,坐下慢慢,”邓云鸿有些担心,这家伙,又受了什么刺激,连个气都喘不过来了。
“大哥,”邓云游终于能话了,捧了春令给的茶,喝了几口,问:“你知道张留仙进宫都些啥吗?”
“她进宫不是陪皇后吗?”邓云鸿皱起眉头。
“才不是呢,”邓云游:“庆王昨日进宫,在太后宫里听见张留仙你身体挺好的,还北疆派了谁来我们府里,还你跟哥哥吵架吵翻了。”
邓云鸿一听,心知不妙,这张留仙,一个没留神,该的不该的,她全了。再加上她是北疆出身,北疆来的将领,她多少也认识一些,这一抖,真不知道抖了多少出来。
“还有别的嘛?”邓云鸿问。
“大哥,”邓云游很无奈,“一定不止这些的,庆王这个月,他去太后宫里,每次都会遇见张留仙。以前他没注意听,昨听了一下,发现很多话对我们不利,所以才来跟我的。”
邓云鸿一向不管南院的事,张留仙住了南院,他就全盘交给邓夫人管了。谁知,邓夫人自己不进宫,却让张留仙那个一条筋的进宫,这会儿,自己邓家,真成了瓮中之鳖了。
“春令,”邓云鸿吩咐,“赶紧去南院请夫人,还有,让张留仙搬到到北院来住。你们去把她的东西,全部搬到北院来。”
春令赶紧带人去了,这次的事,实在是大危机啊。谁知道,这张留仙到底了什么。不管她是有心无心,太后是存心的啊。
邓夫人在南院,听了春令的一番话,总觉得没那么夸张,“是不是游夸大了啊?”
“夫人,”春令:“二公子把庆王的原话都记下了,应该就是事实了。”
邓夫人听了,也觉得不妙,赶紧找了张留仙,一起去了北院。
春令带了人,就开始收拾张留仙的东西,兰香跟陈嬷嬷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又要搬去北院了呢,不是嫌她们碍事嘛。
张留仙进了云鸿的书房,就看见他们兄弟,铁青着脸,坐在那里。
张留仙就委屈了,扯了夫饶袖子:“姑妈,我真的什么都没。”又拿了眼睛瞪邓云游,:“他一直跟我过不去,是他栽赃呢。”
“栽赃!”邓云鸿火了,“太后问你,我的身体如何,你回答,挺好的,就冬过年看起来瘦弱一些,平时都挺好的。太后又问你,北疆有没有人来我们家,你李荣来的很频繁,周和吵架不来了。太后问你,我们为什么吵架,你我们是因为三边的事吵架。字字句句都是庆王亲耳听来的,栽赃,哪里用得着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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