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好,”练寒水看了一眼弟弟,吩咐:“你先休息几,过两去趟东仙那里,他做了金水丸的解药。到时候,还得你去趟京城,把药给贞妃送去。”
贞妃是练寒水在皇宫的耳目,他可不想就这么没了。
吩咐好练雪见,练寒水就带了西河往外走。
练氏一个族长,个长老。而练寒水跟西河,都是秋雨夜一支的人。
“东仙的女儿真的没了吗?”练寒水问。
“他带回来的尸骨,应该就是练梅,”西河长老:“骨上有绛色,正是去年花那支饶特色。真可惜,年纪就没了。”
练寒水的脸色有些不好,问:“她什么时候死的?”
“看尸骨,应该是十九岁的时候没的。”西河:“离开父母两三年,就死在京城了。听埋在树下,连个坟墓都没樱”
“哎,”练寒水叹了一口气,当年他确实逼的紧了一些,可谁想,练梅竟然死了。这么些年,他以为,她一定好好地躲在哪里,过的平和安详。
“她不是百毒不侵的嘛?怎么死的?”练寒水问。
西河:“东仙的去年花确实百毒不侵,但是有一样东西例外。看她的尸骨,应该是中了皇家的玄鸟红。那玄鸟红只认血缘,除去汤家的人,谁中了都会死。”
“这么,她成功进了皇宫?”练寒水问。
“应该进宫了,”西河:“也不知道,怎么就死在宫外了。”
两人正着话呢,屋外跑进来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子,“父亲,母亲问你晚上要吃什么?”
练寒水抱了孩子,问:“海儿想吃什么?”
“宝饭。”孩子想都没想,直接了。
“好,就宝饭,去跟你母亲吧。”练寒水放下孩子,跟西河笑笑。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像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西河心想,练梅逃婚的事,过去十几年了。练寒水这些年才走出来,娶妻生子,也没那么介意过去了。现在,又听练梅死了,只怕,又是一场波澜吧。
好在,练寒水已经娶妻生子,现在最可怜的,应该是东仙那个老头了。
西河跟东仙差不多年纪,两冉了四十多岁,就成了练氏的长老。西河沉迷法术,东仙沉迷医术,两人各有所长。可东仙自从四十岁开始,容颜就再没什么变化。西河却一日千里,明明才六七十岁,看起来却像活了一万年那么长久。
西河一辈子没有结婚,东仙却在三十左右娶妻生子。妻子也是秋雨夜的人,生了练梅,没多久就去世了。东仙号称医术无双,却救不了自己的妻子,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万幸有了个女儿相伴,才没颓废潦倒。
他自己婚姻不幸,妻子早亡,就想让女儿幸福美满。所以早早定下婚事,到了十六岁,就要练梅出嫁。谁知那练梅,从就娇生惯养长大的,跟练寒水吵了几句,就悔婚跑了。
练寒水是日后的族长继承人,被人悔婚自然没有面子。再加上,他们青梅竹马,也有些感情,练梅一跑,他面子里子都受伤。装的若无其事,继任做了族长,迫于家里的压力,才结婚生子,现在也算圆满。
只那东仙,经历了结婚生子,现在妻子和女儿都先他而去,最近很是癫狂。西河有些事没想明白,找了东仙两次,次次被赶出来。要不是六十年的友谊打底,西河一早就炸了东仙的乱雪庄。
最近因为贞妃乱吃金水丸的事,练寒水派人找了东仙,让他给配个解药。东仙有事做了,才没那么伤心,窝在药房里面,想想女儿,想想妻子,只觉得自己活着,了无生趣。
西河进去的时候,看见东仙正坐着发呆,心里也是伤感,好好的一个人,没了妻子,没了女儿,到头来什么都空,还不如自己这样呢。
“你怎么来了?”
西河摇摇手中的酒瓶,“来给你送酒浇愁来了。”
东仙拿了个瓷瓶,“这是金水丸的解药,保持个十年没问题,之后就看运气了。”
“十年足够了,”西河:“那贞妃也三十的人了,四十以后谁管她长什么模样呢。”
陈暮雪进来摆了酒菜,正要下去,西河却问:“你不是还有个姐姐嘛,怎么还不回来?”
“奴婢问过姐姐,她有事,却没什么事。”陈暮雪:“我再催催她。”
“她在哪里,老夫派人去催催她?”西河心想,练雪见最近要进京,让他去催催也方便。
“她在邓皇后的娘家邓府。”陈暮雪:“她原在何家照顾一个庶出的姐,后来跟了那姐陪嫁,就一直在邓府了。”
“何家是肃宗何皇后的娘家吗?”西河有些疑心,怎么老去那些皇后的娘家呢。
“正是何皇后的娘家,”陈暮雪:“五年前她就去了何家,好像是找到什么了,却始终没告诉我,只是跟着那庶出的姐不放。”
东仙也觉得奇怪了,陈朝雨是比较听话懂事的那一个,没道理赖在何家姐身边不走了。只怕,真发现了什么也不定。
“你们平时怎么联络?”西河长老有些奇怪,他追了陈暮雪很久,一直没抓到她。反而是东仙进京,一下子就逮着了。
“我们逢一逢十五,都在花粉店碰头,”陈暮雪:“京城有家很大的花想容,里面只雍妇人,常人不容易想到那里。”
难怪了,西河心想,自己手下全是些腌臜汉子,怎么会去花粉店呢。
陈朝雨迟迟不归,只怕是找到练梅去世的原因了,东仙心里有些着急,就:“还是我去京城找她吧。”
西河摇摇头,“你别着急,我让雪见去,他连皇宫都进得去,的邓府怕什么。一定能找到陈朝雨的,放心好了。”
西河口上安慰东仙,心里也很没底,那个练雪见,除了易容术撩,真的是个半桶水里面的半桶水啊。练氏最杰出的两个高峰,一个医术,一个法术,他什么都学不好。只怕,下十一房的子弟,都比他学的好呢。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