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雪见跟了伙计,一路到了田庆荣的厢房。
“田公公,今儿的酒菜,可还满意?”练雪见弯着腰,笑眯眯地问。
“薛掌柜啊,”田庆荣赶紧:“请坐请坐,陪兄弟喝一杯。”
练雪见吩咐伙计上酒上菜,一边给田庆荣斟酒,一边问:“田公公今怎么一个人啊。”
“哎,别提了,”田庆荣:“晦气,宫里的贞妃没了。前段日子一夜之间就老了,死后倒是恢复原貌了,美的跟个仙女似的。皇上见了心疼啊,就让宫里大办丧事,你看看我这衣袖,还给她带孝了呢。”着,指了指袖子上的黑布。
练雪见拿了手指,在他面前晃了一下,问:“田公公,你怎么出的宫门啊?”
“我有腰牌啊,”田庆荣解下身上的腰牌,:“拿着这个,走到哪里都可以。”
练雪见拿了他的腰牌,又细细问了许多事,就吩咐伙计,“田公公醉了,给他安排个房间休息。”
回了房间,练雪见又变成了田庆荣,穿了他的衣袍,挂了他的腰牌,正打算进宫呢。却看见陈暮雪也打算出门。
“你去哪里?”练雪见问。
陈暮雪一愣,才反应过来,这是练雪见,心想,这人真是千变万化。
“今三月初一,我得去香粉店看看我姐姐。”
“去吧,有事赶紧回来。”练雪见吩咐。
两人分头行事,陈暮雪去花粉店等陈朝雨,练雪见问了田庆荣许多事,就打算扮成太监进宫去看看了。
虽然田庆荣的事,练雪见都记下了,可田庆荣认识的人,练雪见不认识啊。所以,他进了宫,尽量就避着人。
西河东仙的外孙女叫张留仙,应该在乾清宫里做御前女官,练雪见就打算去乾清宫看看。至于乾清宫在哪里,他怎么知道啊,到了皇宫中间,沿着大路走,应该就能找到了。
青琐门的侍卫都知道,这田庆荣是乾清宫的人,脾气性格阴暗,能不惹他,坚决不惹他。所以检查过后,很快就放他进去了。
田庆荣进了青琐门,到了尚宫路和东一路的分叉口,他刚打算往南走,却听见一个人在:“张留仙,你把这个给延禧宫拿去。”
张留仙?练雪见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运气这么好。刚进宫门就给遇上了,这是什么运气啊。
“许嬷嬷,”那张留仙正跟一个老妇人话呢,“皇上这几催的急,实在麻烦你们了。”
“哎,贞妃遇上这样的事,我们熬夜赶下衣冠有什么打紧的,你赶紧去吧,皇上还等着呢。”
等那张留仙转过身来,练雪见才发现,她就是大理寺的那个太监。明明是个女官,却扯谎自己是什么荣子,这人真不要脸。
练雪见心想,西河她不受迷药影响,看来,真言对她也没什么用处。这人,成就是东仙的外孙女了。这模样,难怪大哥对她母亲念念不忘呢。
练雪见比练寒水了十岁,练梅出逃的时候,他还是个七岁的孩子,印象并不深刻。只知道,兄长为了练梅,很久都不成家立业,最后还是族里的长老逼他结婚的。
何青衣拿了些麻布素服,正打算去延禧宫呢,却看见田庆荣站边上看她呢。
何青衣对田庆荣没什么好感,只:“田公公,你去哪里了,魏公公正找你呢。”
这时,田庆荣身上掉下根簪子,何青衣顺手给捡起来了,“你今是怎么了,一会儿不见人影,一会儿又掉东西的。等会儿见了魏公公,你可心些了。”
练雪见接回簪子,隐约闻见梅花的味道了,心想,这东仙可真了不得。
两人一起往延禧宫去,练雪见突然问:“张留仙,你想见你外公吗?”
何青衣一愣,张留仙还有个外公吗,张允的夫人都没啊,等下问问张超吧。
练雪见看她神色有异,就知道她也是个顶替的,就又:“你外公很想见你,让我来带你回去呢。”
何青衣瞪了他一眼,这田庆荣,神神道道的干嘛呢。可她又不能反驳,毕竟,张留仙的外公是死是活,她根本就不知道啊。
这时,前面过来几个宫女太监,朝着何青衣跟田庆荣行了礼,又走开了。
练雪见知道,再跟下去,人会越来越多,自己想脱身就困难了。就拿了发簪,递给何青衣,“这是你外公的发簪,去年花你总知道吧。”
何青衣看了一眼发簪,确实是去年花的味道。“你不是田庆荣?”
练雪见笑,问:“哪里不像啊?”
“大理寺那也是你?”何青衣突然有些发凉,这人竟然又来了,还换成田庆荣的脸了。
“是我,荣子。”练雪见笑的越发灿烂了。
“你就不怕我喊起来?”何青衣问。
“你就不怕我你是假的,彼此彼此了。”练雪见更加得意了。
何青衣无奈,只得问:“我外公是谁,我母亲又是谁?”
练雪见:“你来太白楼,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这会儿魏明看见何青衣他们了,“田庆荣,田庆荣,你去哪里了?拿个麻布这么久都不回来?”
练雪见只得:“你有事去找太白楼的薛掌柜,我先走了。”
何青衣还没开口,练雪见一溜烟就往青琐门去了。
魏明在延禧宫的门口,气的七窍生烟。心想,等田庆荣回来了,非得剥了他一层皮不可。不做事也就罢了,自己一喊,他还跑的飞快了。
出了皇宫,练雪见只觉得气血翻腾。回了太白楼,嗓子一甜,一口就是鲜血。
“现在你知道了吧。”后来传来薛掌柜幸灾乐祸的声音,“练氏的人为什么不能进宫。”
练雪见刚想反驳,又是一口鲜血。
“还好你及时出来了,”薛掌柜递了杯水给他,“我以为你就跟田庆荣话,谁知道你动作这么快!一眨眼就不见了。皇宫下面布了结界,练氏的人进去非死即伤。族长跟长老他们本事那么大,也从来不去皇宫,我以为你也知道这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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