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汲有些僵硬，他有些不知所措，就连手中的龙骨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处才好。

他活了几千年，也经历过大风大浪，他这个人身上的隐忍和秘密太多太多了，可他最大的隐忍和秘密便是他眼前的这个人。

于是他轻叹一声：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离无双听后，立马松开双手，她有些懊恼刚刚的唐突，于是有些难为情的低下头，可即便如此也无法平复那颗快速跳动的心。

“元尊，等救出族人，我愿永生永世追随于你，为你赴汤蹈火，为你而活，为你而死…”

泫汲听着转过身去，淡淡开口：

“若是为了这点小事，不必如此。”

“不！不仅因为这些…”离无双连忙开口说道，可到底因为什么，她也说不清。

那一刻，她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幽暗的光线将他们的身影打的异常的消瘦，而这一幕恰好落入了夜流萤眼中。

夜流萤退去，可手却不由得握紧。

山谷明月光，流萤皆彷徨。

她的名字还是他起的，她自以为她与别人不同，可是今日，她却看到泫汲他以这样的目光看着别的女人……

如今，龙骨已取，她对他来说怕是已经没有了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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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慢慢流逝，这宫殿各处的夜明珠又慢慢的亮了起来，不知何时，祝栩也清醒过来，他先是起身检查有何不妥，然后便四处寻起了离无双，可刚刚走出大殿，便看到了一身酒气的离无双向他抱了过来。

祝栩将她推开，见她无恙后才松了口气：

“明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喝了这么多。”

离无双听后傻笑一声：

“师兄，我开心…”这副蠢蠢的样子，像极了她刚学会说话时，追在他后面讨东西吃的那副模样。

“等我们把族人救出来，我们就离开天界那个鬼地方…”

祝栩听着，然后轻轻的念了一声：

“好…”

“到时候我们可以去寻母亲，还有小师姐…”离无双继续开口说着。

“好…”祝栩应道。

“可是我不知小师姐是死是活，就连小师姐的儿子也是因我而走上邪途，最终含恨而亡。师兄，你会恨我吗？”

祝白绫的儿子？祝栩想了想，却没有回答。

他不知这其中又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那次她偷偷背着他去芜城又发生了什么，他祝栩虽是受了那堕仙之刑，灵力大不如从前，可她瞒着他的那些事倒也不会全然不知，可芜城之事，他后来试图打探过，却完全没有结果。

离无双自是看不懂他都在想些什么，只是继续开口：

“师兄，事成之后，你带着族人去个没人能找到你们的地方，我要去元尊那里去报恩了。”

祝栩听后，轻叹一声：

“子修，他若真如你所见一般，你要如何，我都不会干涉，你可知，他或是早有预谋……”

说着，他便向远处望去：

“子修，师父让我守住你，可如今看来，有些事情，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