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问夜泽真现在有什么想法的话。
后悔。
总之就是非常后悔。
自己就不应该答应上来的!
“两位好,我是今天才和若间霞认识,名叫夜泽真,的确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无论如何,先挣扎一下。
“你是觉得我家小霞不够好吗!强调普通朋友是什么意思!”
岩泽义平丝毫没有放过夜泽真的打算,选择性的揪住夜泽真话中的“重点”质问起来。
虽然很想震声反驳一下,但理性告诉他最好不要试图这么干。
于是,夜泽真决定昧一次良心。
“没有没有,若间霞很......”
但话还未说完,若间冈一郎就摘下面罩怒吼起来。
“好家伙!你这小子果然对我们家小霞有企图!”
nmd!为什么!
天地良心,夜泽真对这位还不到自己胸膛高的小女孩真的莫得一点想法啊。
他现在真的只想快点跑路!
空气一下子沉寂下来,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我们家小霞今年才14岁啊!还是个初中生啊!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回事!”
在面对孙女的问题上,两个刚才还争锋相对的老人居然显现出莫名的默契。
但让夜泽真欣慰的是,两人居然难得的认为两人之间如果有关系才是不正常的。
跟第一眼就莫名其妙误会些什么的若间夫人比起来,简直感到的夜泽真几乎落泪。
什么嘛!
这个世界也是有正常人的啊!
嗯?
等等,夜泽真发现有哪里不太对。
为什么你们这一家子人都默认了我和旁边的小丫头有什么超友谊的关系啊!
我们两个明明比起朋友,冤家的成分才更多一点吧!
此时此刻,夜泽真只觉得有一句美丽的家乡话如鲠在喉。
但看着两位老人择人欲噬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如果试图跟这两个孙女控吵起来毫无意义。
而一旁的若间玲子也发现了弥漫于病房中的微妙气氛。
于是轻咳一声。
“咳嗯!夜先生你还没有吃午饭吧!”
干得好啊夫人!就该这样!
听到若间夫人解围的夜泽真热泪盈眶。
“嗯!确实还没吃呢!这么一说我肚子有点饿了,那这就先告辞了,再见!”
说完夜泽真便转身欲离,准备趁着势头一鼓作气脱身为安。
谁知,正当他打算迈步时,一双手突然扯住了他的衣角。
“我正好也没吃呢!我跟你一起去吧,夜!先!生!”
夜泽真闻言,扭身,低头,看着背对家人,面对自己,扯出狰狞笑容的若间霞。
nmd!为什么!
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若间玲子闻言捂嘴大惊,眼神中满是欣慰。
若间胜则是不敢置信,颇为意外。
岩泽义平则是默默拉开床头柜将手伸入,一边对着夜泽真上下打量,似乎在思考打哪里能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这小子。
若间冈一郎也默默掀开被子的一角,浑身肌肉鼓胀,将病号服都给撑了起来,一副随时能扑向夜泽真的模样。
“啊!痛痛痛!”
无视了自己父亲的痛呼,若间玲子用力的的将拉开的床头柜连同伸入的手一同大力回塞,遮蔽了方才显出一角的9mm口径科技结晶。
“哎呀哎呀!这不是巧了吗!那么小霞你就和这位夜先生一起去吃个午饭吧,这里交给我们搞定!”
另一边,若间胜也伸出大手,把自己硬朗的父亲按回床上,任凭其大呼“不孝子!松手!”哪怕病床动摇也毫不放松。
“小霞你就放心出去玩吧!晚点回来也没关系!这里就都交给爸爸妈妈啦!”
病房中的空气突然就“孝顺”了起来,夜泽真对此沉默无言。
看着一副卖女心切的若间夫妇,他心里忍不住为若间霞默哀起来。
谁知若间霞看着呆立的夜泽真,竟狠踹了他小腿一脚。
同时压低声音,提醒到:“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为什么说的我好像做错了什么,在狼狈而逃一样啊!我什么都没做啊!
夜泽真只觉得,自己的清白已经改道流入了黄河,再也回不去了。
............
“不孝女!还不松手!”
“逆子,你要按住我到什么时候!”
闻言若间夫妇只是回望病房门口,确认二人已经远去,这才松开手,重新低眉眼顺的站在床头。
两位老人也伸头望向门口,再三确认那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家伙已经连影都见不到了,这才无奈重新躺回床上。
“我的孙女啊!就这样......就这样被那个混蛋骗走了!”
夜泽真:我不是!我没有!
“那个家伙,竟敢诱拐我孙女,下次见到了,我一定要送他去东京湾水底走上一遭!”
夜泽真:你不要乱讲啊!
看着在床上抹着眼泪的两位老人,若间夫妇讪笑一声。
“爸......”
“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女儿!”
深知自己父亲还在气头上的两人没打算多说什么,只得先行退去,准备等到木已成舟后再来劝说。
对此,他们经验充足!
两人刚出病房,就遇到了上来的田口。
田口带着一群一身黑的手下,将货车中的东西尽数扛了上来。
现在空旷的走廊摆满了花圈,俨然从病院变成了灵堂,田口还亲自带着几个亲信抬着两口棺材,正停在病房前。
看着出来的现任组长,田口才仿佛找到主心骨,犹豫一下,决定再做做努力。
“社长,要不还是把这些东西撤回去吧。”
谁知若间玲子此时人逢喜事精神爽,闻言满脸笑容的说到:“没事没事,让父亲任性一下算了,反正过不几天腻了他们就会撤掉的。”
“......”
看着满脸笑容的若间夫妇,田口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叹气一声,挥手示意众人入内。
............
病房内,看到逐渐装饰满病房的花圈,以及摆在两张病床空隙上的两口棺材,岩泽义平面露疑惑。
“怎么,若间你这家伙终于把自己脑子搞坏了?准备提前给自己办丧事了吗?”
若间冈一郎闻言只是哈哈一笑。
“得了吧岩泽,你这些年拼了命也没弄死我,我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挂了,这些东西可是为你准备的,我要看着你用不甘的眼神盯着我,然后咽下最后一口气!”
“切!你这只会躲在手下后面的缩头乌龟,哪怕我现在浑身是伤,躺在床上走不动路,也照样能熬死你!这些玩意你就留着自己用吧,我到时候一点不会忘记往你头上撒泡尿!”岩泽义平说话间,脸上的伤疤如蜈蚣般扭曲,语气中充满不屑。
“哈哈哈!我现在每天吃得好睡得香,身体硬朗的很,跟你这个只会横冲直撞的莽夫可决然不同!先咽气的一定是你!”
看着死对头嚣张的表情,岩泽义平忍不住瞅了瞅床头柜,又一次思索着要不要干脆就直接把这混蛋给毙了。
“你就趁现在嚣张好了,等哪天我觉得撑不下去了一定先一步毙了你个混蛋跟我陪葬!”
若间冈一郎对此满不在乎。
“就你那破玩意,说的跟谁没有一样,真想毙了我你怎么不现在就动手。”
“如果不是不想让小霞讨厌我,我可不会让你活到现在,你就对此感恩戴德吧!”
空旷的病房逐渐被装饰完成,对这颇不吉利的布置两人却毫不在意,只是继续你一言我一语的斗着嘴。
“死在前面的一定是你!”
“是你才对!”
“是你!”
“......”
看着争锋相对的两位老人,布置完病房的田口摇摇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然后他静静走出病房,未曾打扰两位老人的战斗,轻轻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