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婆子看到翠玉和翠珠投来的目光，还有面前的大蛇，喉咙动一动咽了一口吐沫，说话都不顺溜了。

“我，我只不过说了两句碎嘴，可我绝对没有在小姐浴水中动、动手脚啊。你们说话可、可要讲证据！”

谢婆子说完后，院子中陷入沉静，如一汪死水。

清悠等的失去了耐心，缓缓开口道：

“路是你们自己选的，不是没给过你们机会，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清悠吩咐翠珠打来一盆清水置于椅子上。“一个一个来，若是你没做，这蛇就不会去咬你。”

清悠提着小蛇站在椅子旁边。所下之药性极强，那群蛇表面上看着退出房间。实际上都在后院匍匐候着，要不是她洒了雄黄酒，那群蛇根本不想离开。就连她手上这条小蛇，对她沾着浴水的湿手还是那么兴奋。

那么下药的人身上定会残留一些，水就能让这药性完全彰显出来。

翠珠是第一个，小蛇完全没有反应，翠玉也是一样。下一个是芝兰，芝兰却犹犹豫豫地不敢上前，翠珠、翠玉上前关候。

一双大眼噙着泪，水汪汪地看着翠珠、翠玉，“我怕那蛇，太恐怖了，我不敢。”说着两行清泪便流了下来。

大眼害怕地望了谢婆子一眼，谢婆子则恶狠狠地瞪了回去，似乎在警告芝兰什么。

谢婆子一把挤上前面，水桶腰扭动着：“她不测我来测。”

小蛇嗅一嗅，不仅没有靠近她，反而把头别了过去。他如果像人一样有手有脚，一定会把谢婆子揣进河里好好洗洗。这味儿冲的，连蛇都难以忍受了。

最后只剩下芝兰一个人没测，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汇集到她身上

芝兰抽泣着往后退，呢喃着：“我不敢，我不敢，蛇太可怕了······”

翠珠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你看我们都测过了。小姐说了只要你没做过，那蛇是不会咬你的。你看我们不都好好的吗。”

清悠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人。芝兰明面上跟着翠玉、翠珠说怕，暗地里眼光总往她这瞟。她在赌吗，赌她会心软？

清悠嘲讽一笑，这个芝兰还是太嫩了。她可不是原主，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丹田之气运于胸口，脚底生风般，眨眼就端着水盆到了芝兰面前。

众人错愕不已，小姐是怎么做到这么快的。

“破例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坦白还来得急。”清悠难得大发慈悲。

“我，我没有。”芝兰不敢直视清悠的眼睛，低头嚅喏道，耳廓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哦？真的吗？”清悠一盆水泼在她的身上，手上的小蛇立刻兴奋起来，红了眼睛。手腕靠近，小蛇张开了血口，露出了两根锋利的獠牙。

芝兰害怕地往后退，旁边翠玉和翠珠不忍心看下去。想劝阻，但在清悠的威压下根本开不了口。

丝~丝~，清悠松开捏着蛇的手，蛇立刻扑到芝兰的身上。缠绕着，滑向她的小手，显然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

谢婆子看得浑身直冒冷汗、打哆嗦，这是闺阁小姐能做出来的事吗。一面脚步小碎步般向院门移去。还差一步，她就安全了，她仿佛看到了光明的大门。

“你打算到哪去？还是留下来喝口茶再走吧。”清悠临门一脚，谢婆子便在被踢飞的过程中眼看着通往光明的大门关上了。

谢婆子摔了一个大屁蹲儿，尾椎骨都好像摔碎了，捂着屁股疼的是龇牙咧嘴。另一边，小蛇已经一口咬断芝兰的一根手指。手指竖着顺着蛇的食道，一点点消失殆尽。

芝兰痛得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往您的浴水中下药。”

翠玉、翠珠不可置信地看着芝兰，怎么会是她？

清悠手腕快速一动，一根簪子精准地射穿蛇头，蛇顿时松开了缠绕在芝兰身上的身体，像大蛇一样扭作一团。不一会儿，便僵硬成一坨。

芝兰捧着一只残缺的手，跪着哭着一股脑地把知道的全招了，“是谢婆子指使奴婢做的，谢婆子还让奴婢在小姐的药里放了东西。谢婆子是大夫人身边的人，说我是做的好了，将来就让我去京都给大小姐做二等丫鬟。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犯下这等大错，奴婢现在知道错了。”

“我撕烂你的嘴！小姐，你可千万别听她胡说八道啊，老奴根本不知道什么毒的事、药的事。我前一阵子打过她一巴掌，这个死丫头一定是怀恨在心、想托我下水。”谢婆子惊慌失措地辩解着。

“是不是真话一验便知。”清悠噙着诡异的笑容，好久没动手。这一动手，嗜血的心就停不下来。

雄黄酒经了这么一会儿，也应该散了。清悠一手提着谢婆子来到后院，后院满地上趴着密密麻麻、一条又一条的长蛇。

谢婆子见此，头皮发麻，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清悠一巴掌把她扇醒，晕了游戏可就不好玩了。声音阴森似从地狱而来：“选吧，是招呢？还是要去喂蛇？”

“我说，我说，不要让我去喂蛇啊。是二小姐让我这么做的，老奴本来是二小姐院子里的人。后来被安排在这里，负责向二小姐通报您的一举一动。下药、下毒都是二小姐吩咐的。奴婢是家生子，一家子的命都在大夫人手里攥着，奴婢不敢不从啊。”

谢婆子颤颤嗦嗦地说着，两眼都不敢朝着地上望。

“二小姐不是已经去了京都，你怎么还会有这些毒药。不会是你故意想挑拨离间我们姐妹情感吧？”清悠作势就要把谢婆子往蛇堆里扔。

“老奴没有撒谎，老奴和大小姐是通过信鸽交流。那信鸽我还没放走，就在我屋里，小姐可以去我屋里看。”谢婆子紧闭着眼睛，死死抓住清悠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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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悠用麻绳将二人捆在一起，抹布堵住了嘴，扔在院子的小灶房内。翠玉和翠珠在二人的房中搜出了余下的毒药和五百两银子。

芝兰都被咬掉了一根手指，谢婆子这个老东西清悠也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石刀一挥，下一秒，谢婆子的右掌就完美地落了下来。

清悠仔细地用锦盒收好，这可是她送给二妹的礼物。毕竟她都送她两次大礼了，来而不往非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