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忠则沉默下来,若有所思。
“必须要把这位秦先生服务好了,反正把他当亲爹一样伺候,就不会出纰漏。”
许忠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秦先生,我已经到了。”
秦明:“你稍等,马上有人下去跟你交接的,我还有事,就不下去了。”
他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书呢,穿着一身真丝睡衣,如果出门还得换衣服,想想还是放弃了。
“没事没事,秦先生您先忙,以后有事,您直接吩咐,我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这态度可以,秦明觉得身边就缺几个像许忠这样明事理,知进退的人。
以后如果有事情,倒是可以让他办办看。
毕竟曲倩倩是个女人,很多时候办一些男人的事情很不方便。
此时管家陆霜早已接到秦明的电话,在小区门口见到许忠时,没有多余的话,直接让他卸车,然后自己分两次给开到地下车库。
这样,秦明地下室的四个大车位就满了。
陆霜:“秦先生,车已经全部停好,您抽空到地下室看一看。”
秦明:“有劳了!”
管家陆霜一直给人一种冷淡的感觉,没有多余的话,让她办事她也没有任何推诿,只要是职责范围内的,她基本都能处理得很好。
秦明自从住进海景壹号,就很少自己动手干事情了,都是陆霜一手安排,包括卫生,物业,家务,她都会安排专人来干。
当然每年几十万的物业费也不是开玩笑的。
钱的事情,秦明不在意,只要能够享受优质的服务,那才是他这个神豪应该干得事情。
傍晚的时候,秦明换好衣服,开上卡宴,直奔徐汇郊区区的何家酒楼。
说是酒楼,其实有些抬举它。
它不过是个破破的两层层农村小楼,平常的一些顾客也是边上的农民工。
大家在停工后,吆五喝六地来酒楼,搞一场不吐不快的真心话大冒险。
秦明和叶松很喜欢这种氛围,因为在这里,没人知道你的身份,也没人管你是什么身份。
有的不过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病相怜而已。
何家酒楼的老板何明生40多岁,20年前到魔都闯荡,听说早年是混社会的,但是后来碰到现在的老婆李香兰,最后隐退江湖,开了这间何家酒楼。
但是这都是食客的道听途说,也没得到老何的亲口承认,所以秦明以前每次来,都要问上一遍,这是不是真的。
这个时候老何就会很腼腆地告诉他,夸张了,夸张了,自己不过就是个农民的儿子。
这样几次之后,秦明也懒得问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来这里能放松心情就行。
晚上六点半,秦明还是跟往常一样准时地来到何家酒楼。
“很久没来了!”
老何看到秦明,笑着说道。
“是啊,最近挺忙的,今晚跟老叶约好了,不醉不归。”
秦明在何家酒馆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何家酒馆有一个特点就是没有设置包厢,所有人都是呆在大厅里喝酒的。
所以,在这里可以听到很多声音,有骂娘的,有咒自己家老板的,还有痛斥前女友劈腿的,甚至喝醉后直接开唱也发生过。
跟海景壹号会所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会所是富人从容享受生活的地方,而这里则是市井小民欢聚的天堂。
说到底,就是何家酒楼有烟火气。
“明子,你竟然来得比我早啊。”
“那是,你主动请我,我还不放下一切,赶紧赶来啊。”
秦明跟叶松说话,毫无顾忌,怎么爽怎么来。
叶松拉开凳子,翘起二郎腿,喊道:“老何,先给我们每人上一箱青岛啤酒。”
“我靠,我还没吃饭呢,这样一喝,马上得倒下。”
秦明瞥了一眼叶松说道。
但是随后当老何拿酒来的时候,他也没拒绝。
两人干了一下,各自喝下半瓶,然后吃着桌上的小菜。
“明子,最近公司怎么样?”
“辞了,孙宏这老流氓逼得我没法再呆下去。”
叶松听了,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怎么也不跟哥们说,好歹在魔都有个照应。”
“去去去,你,我还不知道,养活自己都难,现在再来一个女朋友,就别逞强了。”
秦明说到女朋友的时候,叶松的表情明显不自然了一下。
“不管怎么样,你也应该跟我说的,起码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啊。”
秦明之前跟叶松一起喝酒的时候,也跟他抱怨过公司的职场生态,也说过孙宏的丑恶行径。
所以叶松对于秦明的辞职一点都不意外,只是秦明辞职后没有找自己帮忙,让他有点耿耿于怀。
就这样,两人推杯换盏,很快就喝掉了半箱。
在酒精的作用下,叶松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周围的座位已经是座无虚席,何家酒楼像是这群社会底层人民的一个避难所,大家唯有在这里可以找到相互的依靠。
什么都没有酒精有用,能够很快让人不自觉地麻痹自己,忘记忧愁,忘记昨天。
“明子,你辞职.......你辞职辞的好啊,我早就跟你说过,让你离开那破地方的。”
叶松此时舌头有点打结,说话也不是很利索。
秦明知道他已经醉了。
“我说老叶,没酒量就不要硬抗,等下还得苦着我把你扛回去,哎。”
“说什么呢,咱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关系,我怎么会让你扛,我等下自己走回去。”
秦明不说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明子,还记得我们大学毕业时的豪言壮语吗?”
“还记得我们说过要做魔都滩的许文强和丁力吗?”
“还记得我们说过要一起结婚,一起买房,让老婆一起生孩子,如果是女孩就让她们义结金兰,如果是男孩就让他们磕头拜把子的吗?”
“是啊,当初的我们是那样朝气蓬勃,是那样的有激情,有理想,可是现在呢?”
秦明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中。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旁边“哇”的一声。
叶松哭了,看上去非常伤心。
眼泪和鼻涕一起下来的既视感,非常恶心。
秦明递给他一张纸,示意他擦一下。
没想到叶松哭得更大声了,连刚才大厅里嘈杂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很多人都转头看着这一幕。
哎!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
秦明没有继续劝他,而是平静地在旁边边吃着菜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