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书亚原不是叫这个名字,去了福利院后,才改成的现在这个名字。
约书亚的到来,让女人有了短暂的清醒时间,清醒时,她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深爱着约书亚,会给他唱童谣,哄他睡觉,将他视为生命的全部。
但大多时间,女人都是不清醒的,发起疯来,她会掐着约书亚脆弱的脖子质问他把她的孩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约书亚好几次都险些死在女人手上,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是他童年的噩梦,每当他以为自己就要解脱的时候,女人会及时清醒过来,然后紧紧抱着他,忏悔自己的罪行。
母子俩便抱在一起哭,男人喝酒回来看到,两人又免不了遭受一顿毒打。
这样的童年经历,换作是一般人,心性早就扭曲了吧,约书亚却还是像个小天使一般,逃出牢笼,却还不忘回来看望他们二老。
楠言不禁有些感慨,换作是她,可能真就忍不住偷偷送他们上西天与太阳肩并肩了。
约书亚是个好孩子。
楠言心想。
此时的好孩子约书亚坐在男人骨瘦如柴的身体上,精致漂亮的小脸带着兴奋嗜血的笑容,缓缓地将插进男人右眼球的匕首抽了出来。
如果楠言在这里,必能认出这是方才打算抓他们那女人的。
约书亚不顾男人的挣扎与惨叫,一刀又一刀,享受凌迟他人的快感。
女人在一旁吓晕了过去,铺着污垢的地面鲜血逐步蔓延,直到整间屋子都进行了一番鲜血淋漓的洗礼。
约书亚离开时,身上什么一点鲜血的痕迹,他冷漠着小脸,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白皙的脸蛋瞬间出现五个清晰的手指印,他又将自己的衣服拉扯得凌乱不堪,才跑出小巷扑入楠言的怀里。
看着形容狼狈的约书亚,楠言愣了。
约书亚在她的怀里,抽噎着说:“姐姐,我们走吧,爸爸妈妈不要我了,我只有你了。”
“他们打你了?!”楠言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好几个度,内心的火焰几乎焚尽了她的理智。
她捧在手心里的人,他们怎敢动!
楠言当即就要杀过去,将约书亚的养父母爆揍一顿,打死都算是轻的。
约书亚及时拉住了她,泪水糊了一脸,苍白的小脸衬得那五根手指印更清晰了,他吸着鼻子猛摇头:“姐姐,不要走,这是我的事,我不想你牵扯进去,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打我了,就当是偿还他们十年的养育之恩,从现在起,我跟他们再也没有瓜葛了。”
约书亚从背后抱紧楠言的腰,楠言暴走的理智这才回归一些。
可还是生气,越想越生气,楠言一拳打在了旁边的电线杆上,电线杆从她拳头接触那里断裂,压垮了附近的房屋。
约书亚惊得连哭都忘了,连忙握住楠言的手,轻轻吹了吹擦伤的地方,眼眶还是红红的,像小兔子般,他道:“姐姐,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家了。”
楠言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底的暴虐,摸了摸约书亚的脑袋,点头道:“好,我们回家。”
这个地方不值得约书亚去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