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约书亚生日不到一天,楠言回了趟鉴定院拿东西,刚走进去就遇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少年穿着宽松的连帽卫衣,帽子盖过头发,墨镜和口罩将少年的脸捂得严严实实,他随意地坐在沙发上,身形颀长,如芝兰玉树。
罗斯见楠言走进来,连忙凑上去与她道:“老师,我刚准备联系你呢,你就来了,这人是来找你的。”
能进鉴定院的人,身份都不简单。
罗斯他们也不敢怠慢。
楠言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径直走过去,坐到少年对面。
“说吧,找我什么事?”
少年闻声,抬起了头,静静地看了她片刻,才摘下墨镜和口罩,对楠言道:“好久不见。”
这人正是冯崎。
出现在鉴定院,又是这副行头,楠言早就猜到是他,所以并不惊讶,给他倒了一杯茶。
“是挺久没见了,突然找我什么事?”两年前与冯崎说清楚后,他们就再也没联系了,一来楠言忙,没时间关注他,二来这两年冯崎的事业发展得并不顺利,莫名其妙多出来很多黑料,都是捶得死死的那种。
从前冯崎的星途有多璀璨,如今就有多黯淡。
楠言除了感慨世事无常外,内心并没有多大波动。
“言言,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讨厌到两年来我给你发的消息,一条也不愿意回?”冯崎看着她,神色间流露出难过。
楠言愣住,冯崎有给她发过消息吗?
天地可鉴,她是真的没有收到过他的任何消息。
“我想约你见一见,却比登天还难,好不容易脱身去找你,你也不愿意见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才来鉴定院的。”冯崎继续道,俊秀的脸上含着悲恸。
“可是,我并没有收到过你的消息。”楠言诚然道。
“怎么会……”
楠言打开黑名单,冯崎二字赫然在里面,她抬头去看冯崎,少年的脸更伤心更难过了。
楠言的通讯系统,除了她自己,就只有约书亚碰过。
所以是谁做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她寻思着正好借此机会,与冯崎彻彻底底地再做一次了断,所以承认了是自己将他拉入黑名单,随后歉意地向他一点头,便离开了。
回到家楠言与约书亚说起了这件事,约书亚承认了是自己做的,他埋着头,局促不安地看着自己脚尖道:“姐姐对不起……”
“为什么这么做?”楠言问道。
“因为我不喜欢看到姐姐与他来往。”约书亚回答,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姐姐,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
见他这样子,楠言哪还能狠下心责怪他,更何况,这本就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她也没打算跟冯崎有太多联系。
作为被抛弃过的孩子,约书亚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再次被抛弃。
楠言拉着他的手在自己身边坐下,无奈地安慰道:“我没说不要你。”
约书亚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她:“真的吗?”
楠言点头。
“可是姐姐生气了。”
“我没生气。”
“那姐姐不怪我了吗?”
“嗯。”
“姐姐,你以后只喜欢我一个人好不好?我会比任何人都乖的。”
“臭小子,别得寸进尺!”
这件事很快揭过,约书亚迎来了他的十八岁生日,这一天楠言忙活着给家里挂上气球和彩灯,营造出生日的气氛。
由于是两个人一起度过,楠言只准备了一桌的美食,当然,这都是餐厅订购的,以及一个三层蛋糕,给了约书亚所有的仪式感。
“我的生日愿望是,一辈子都跟姐姐在一起。”约书亚笑着吹灭蛋糕上的蜡烛。
楠言调侃道:“每年都许同一个愿望,就没有其他想要的吗?”
“没有,我想要的至始至终都是那一个。”约书亚蔚蓝的眼底印着楠言的身影,炽热的感情几乎藏不住。
楠言错开目光,拿着酒杯喝了一口,内心五味杂陈。
“统子。”
无人回应。
“狗子。”
【……】
“我好像又走进那个死胡同了。”
【言言,你就从了吧,这是命!】
“可是,我还能爱人吗?”楠言恍惚地想,在同样的年纪,别人春心萌动时,她在跟着哥哥四处流离,别人沉浸在男欢女爱时,她在打架。
所以,情爱方面,她一窍不通。
这样的她,哪有爱人的资格。
【言言,不要妄自菲薄自己!】
【你能,你十分能,你百分百能!】
系统激情无比地呐喊。
楠言:“……”
你特么副业绝对是拉皮条!
“姐姐,这个是罗斯哥哥送给我的,说是要生日这天拆开。”约书亚打破安静,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精美的包装盒。
“哦?他送什么了,这么神秘?”楠言被勾起了兴趣,好奇地望向约书亚手中的盒子。
约书亚拿美工刀拆开,里面是一瓶香醇美酒,仅仅是闻着气味,楠言便知道是好酒。
她眸光亮了亮,眼馋地望着约书亚手里的酒。
这既然是罗斯送给约书亚的生日礼物,那就是他的东西。
约书亚看着楠言小馋猫的模样,唇角勾了勾,明知故问道:“姐姐,想喝吗?”
“可以吗?”楠言的确馋了,来到这个世界,她都没怎么喝过酒,更何况是这样的好酒。
“当然可以。”约书亚给楠言倒了一杯,想到罗斯说的,要他与楠言一起喝,也大抵明白了他的用意,遂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两人碰了碰杯,约书亚第一次喝酒,辣得吐了吐舌,脸蛋皱成了苦瓜,楠言见状,无情地笑了起来,约书亚不服气,鼓起勇气又喝了一口,结果还是一样。
楠言想说别勉强,喝饮料也是一样的,约书亚却举着杯子又碰了碰她的酒杯,楠言失笑。
十八岁,便让他放纵一回吧。
于是陪着他喝了起来。
没过多久,约书亚整张白净的脸就红成了煮熟的虾仁,醉意熏熏下精致的眉目间多出了些媚态,勾得楠言心痒痒的。
她捏了捏他的脸,笑道:“醉了吗?”
约书亚抱着她的手不撒开,像只猫儿般缩在她身旁,哼哼道:“姐姐,我好难受。”
“都说了别喝那么多,还要逞强。”楠言无奈地抱起约书亚去床上,躺着或许会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