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章 臭小孩(1 / 1)小花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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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暑氣漸收。

地上的余熱尚完全散去,不打個扇子送點風,仍然叫人發悶。

紅花巷,壹片醉生夢死。

穿戴露出的姑娘們,賣弄風騷的站在各自門口,招攬來賓。

連續四條人命,也不曾損害她們的心情。

頂多,那些街面上,沒有館子的昌妓,少了許多。

也有為了幾個銅板,又自認為不至於那捫糟糕的,站在巷口顯眼處,擺弄著身子,招攬過往路人。

說是路人,其實都是來尋歡作樂的。

差別於十米巷那兒去的人,能來這的,根基都是少少穿戴壹樣,乃至有些落魄的男子。

這些男子,年齡根基在四十擺布,不拘壹格,唯壹壹樣特征相似,便是窮酸樣。

汗水臭氣,夾裹著差勁的胭脂氣息,著實難聞。

比起炎天提刑司的停屍房,這氣息,都算是香水了。

贺穆萱站在壹群昌妓中心,塗抹著厚實的胭脂水粉,專門在眼皮那兒沾了點膠水,眼角弄的耷拉少少,樣貌便顯的平淡許多。

加之身上粗鄙的衣裳,臉上厚實的脂粉,另有買了的壹整套差勁的行頭,在這燈光迷離暗沈的巷子口,她的醒目光彩,都被美化的潔凈,遠看,和那些招攬來賓的女人,沒什麽太大的差別。

唯壹稍稍有點差別,她光亮的臂膀上,壹對黃金桌子,雖然不粗,在燈光下壹閃壹閃的,很是金貴。

很近這裏命案頻出,來逛的人便很少,凡是來的,也都放著幾分的把穩,只找那些館子裏的姑娘,贺穆萱和四周幾個姑娘,生意清冷。

偶爾來了壹個,幾人哄搶壹番,被此中壹個帶著個男子的女人搶走了。

站了午夜了,有些人站的無趣,開始在邊上談天。

贺穆萱湊了過去。

有人看上了她的諮子:“妳這雙諮子,是真金的吧。”

贺穆萱點點頭:“是啊,我前夫留給我的。”

同事們打量她:“妳都功效親啊,妳還來做這個。”

“沒方法,他是個短命鬼。”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她主動把李復言的臉代入進去,“壹走,他兄嫂便來鬧事,把東西都給霸走了,我沒了生路,只能來做這壹行。”

兄嫂,對號入座,便乾王和陸昭昭。

這些人大約對這種段子,怪罪不怪了:“這世道便如此,誰霸蠻誰得道,便說剛剛搶我們生意的,誰讓她背後有個打手弟弟呢。”

“對了,妳今日是第壹天來嗎?或是過去,也做過這個?”

贺穆萱裝作很老練的樣子:“先前做過,便是做人家的姘頭,而後被原配發現了,打的半死,看我眼角,到現在都還沒長好。”

燈光暗,同事們湊過來看,眼角的確看上去不太天然。

“那妳那姘夫呢?”

贺穆萱藐視壹笑:“給那婆娘管教壹頓,便說不可以管我了,倒是經常給說明男子,我這不便入了這壹行,前幾天我才曉得,他給我帶那些男子,自己還抽成呢,我壹氣之下,和他斷了潔凈,自己出來做。”

“哎呦另有這種慫貨,保不齊是他婆娘教唆的,妳自己出來幹也好,如何便選了這了?”

贺穆萱惺忪的往墻上壹靠,對著路燈玩那對金諮子,看的幾個女的,都眼饞。

“不選這,我還去十米街啊,那能要我嗎?”

“妳長的也還算可以啊。”

“可以什麽可以。”

壹個女人,拍了拍贺穆萱的肩膀,壓低聲音:“妳別是沒聽說,這紅花巷很近出了個殺人魔王。”

贺穆萱直站起子,壹臉八卦:“聽倒是聽說了,但也沒有這邊明白姐妹,沒有聽仔細清楚,如何回事?”

那人聲音壓的更低:“便咱這啊,有四個女人死了,壹天壹個,便這四天的事兒,都是被奸殺的,身上財物也被洗劫壹空,妳看我們,都不敢穿金戴銀出來,妳這諮子也趕緊的收起來吧,別被人盯上了?”

贺穆萱裝作發慌,忙嚕下桌子,放到荷包裏:“我便以為是死人了,如何還劫財啊,我得趕緊的裝起來,嚇死個人,早曉得,不把這諮子帶出來了,只是放家裏,我也不安心便是,賤男子有我房裏鑰匙,對我這諮子也是齏歟已久了的,我便怕我壹出來,他給我拿了。”

那姑娘看著贺穆萱把東西塞進荷包,眼神之中幾分傾慕:“妳藏好啊,如果有人看上妳,妳記得約到妳熟識的地方,不要跟著走。”

“曉得了,這我以前聽說了,死的都不是死在旁邊,是跟人走了,我在邊上開了個鬥室間的,付了租錢,反面人出去。”

那姑娘眼神之中更是傾慕:“妳另有錢,開得起鬥室間啊。”

贺穆萱笑道:“多多少少,有點積貯,做這個呢,是因為錢來的快,我希望攢夠壹筆錢,便離開京城,到南方去,找個老實巴交的善人嫁了,從新開始。”

這幾乎是這裏的姑娘,配合的希望。

同事們人多口雜的,開始遐想以後的生活,這般聊到了後午夜,四四周並沒有半分異常。

倒是有幾個姑娘,被人點走了,天然,提刑司有人,必是暗中跟了過去。

贺穆萱站的發困,打了個哈欠,忽聽到姑娘們發出壹陣倒抽涼氣的尖叫。

而邊上幾個館子的女人,也都興奮的尖叫起來。

贺穆萱精力壹振作,出事了?

猛仰面,壹道高大的聲音壓在眼前,她那被貼著的眼角在看到來人的時候,崩開了。

“妳在這裏做什麽?”

李復言,贺穆萱如何都沒想到,蛇沒引出洞,倒是引了只猛獸來。

只是,她在幹什麽,需求他批準嗎?

她哄笑壹聲:“起開。”

“穿的是什麽?”

他瞎麽,看不懂嗎?

肚兜外加薄紗披肩,底下是壹條清冷的燈籠褲。

“這,這是妳誰啊?”

四周幾個姑娘,對著李復言的臉連續咽口水。

也有人對著李復言腰間代價不菲的玉牌流口水。

贺穆萱轉向她們,大摩登方的給她們說明:“這,是我以前的壹名來賓,和我談什麽情緒,惋惜我瞧不上他,他有病,那方面不可能。”

贺穆萱的目光促狹的落到李復言的腰上。

壹個姑娘扭著腰肢出來賣弄風騷:“美男,我不嫌棄妳,這寡婦看不上妳,我稀飯妳,我可以不收費給妳治病,保存妳,重振雄風。”

說完,咯咯咯嬌笑起來。

她話音壹落,四周姑娘們搶先恐後,誰也不甘示弱,壹個個拿著胸脯肉往李復言身上擠。

贺穆萱退到人群後,看到李復言表情壹點點變綠,竊笑。

倏地,手被壹把抓,她垂頭壹看,壹個孩子,不幸巴巴的站在腳根前,人群擋住了全部的視野,他太瘦小了,只到贺穆萱的大腿壹點,衣衫破爛,眼神單純而悲痛。

“姐姐,我餓了好幾天了,行行好,給點吃的好不太好。”

人聲喧騰,贺穆萱蹲下身來,抱住那孩子的肩膀:“姐姐給妳壹點錢,妳自己去買吧。”

“姐姐,妳陪我去買好不太好,我不敢去,邊上包子鋪的領導,打過我,我害怕。”

他指著不遠處,那包子鋪熱騰騰的冒著熱氣,專是做這條不夜街的生意,小托缽人拉著贺穆萱的手,壹臉祈求。

贺穆萱點點頭:“行,我陪妳去。”

沒幾步路,並且她也不希望和李復言膠葛。

趁著他被壹群女人圍著,又不太好對那群女人動手,她乘隙開走,本晝夜裏提刑司的人在四周埋了太多線,加上李復言這麽壹折騰,她不會引出兇手了。

包子鋪前,領導光著膀子,忙的熱火朝天。

看到小托缽人,目露兇光:“妳還敢來,看我不打死妳。”

贺穆萱忙伸脫手,手心上是十個銅板。

領導饃地變了臉,臉上堆滿了笑容:“姑娘,您買包子啊。”

“多少錢壹個?”

“菜包子壹個銅板壹個,肉包子兩個銅板。”

“那便四個肉包子,兩個菜包子。”

正好她也餓了,外頭小攤上的肉餡,她現在是有點隱諱,因此要的菜包子。

領導麻溜的包好了四個肉包子,兩給菜包子,遞給贺穆萱。

贺穆萱蹲下身子,把肉包子遞到小托缽人手裏:“拿好哦。”

揉揉小托缽人的腦殼,小托缽人啃著包子,不住鳴謝:“謝謝姐姐,姐姐真是善人,姐姐再會。”

贺穆萱站站起,壹臉做了功德的欣慰。

小托缽人轉身歡快的跑開了。

贺穆萱還慈愛的看著背影,直到包子鋪領導對她大呼壹聲:“姑娘,妳的荷包。”

贺穆萱壹抹,娘西皮的,還以為對方是歡快的跑的,他麽是偷了東西疾速的跑了。

她丟下包子便去追,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這破曉時候壹條清靜的冷巷口。

那小孩子跑的很快,離開了紅花巷,四周幾條街巷壹片清靜,沒有幾家門口點著燈籠,如果不是月色還好,贺穆萱完全無法穿梭在這種陰暗逼仄的冷巷裏。

巷子裏堆滿了東西,那小孩子顯然是個慣犯,對這壹帶又極為熟識。

便看到他像只老鼠壹樣,遊來竄去,好像另有幾分,存心耍弄好處,跑壹程,便停下來回甲第贺穆萱壹程,看著贺穆萱被撞到,他還發出幾聲很童真童稚的笑聲。

“該死的,臭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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