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打你还差不多。”这么说着,楚怜立马挥起刚被接回的手,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打得两个人都为之一愣。
楚怜愣愣的看了看自己还在发麻的手,和那张俊脸上马上显现的巴掌痕。
死了死了,人在屋檐下还这么胆大妄为,楚怜默默的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一炷香。
面上却强装着不怕的模样梗着脖子回瞪着他喷火的双瞳。
他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偏了头,舌头顶了顶被打得刺痛的腮帮,怒极反笑:“你是不是想死?”
“没没没……”很快她就被他的怒火吓到。
屈博临身上的杀孽太重了,以致于只是轻轻的一个单挑眉,都会让人觉得他是在打算着用何种剑法来剥人皮,抽骨筋。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连忙求饶道:“我错了,我只是一时太生气了,手忙脚乱的才不小心挥到你。”
“哦?你的不小心居然有如此大的力气?”感觉嘴中都有了腥甜的味道,居然让她一巴掌打得咬破了腮肉。
这女子一餐两碗米饭真是都没有白吃,力大如牛。
“要不我给你打回来。”她紧张的看着他发寒的脸色,拉起他的手贴到脸上了。
一抓住他的手就感觉到十分的孔武有力。
楚怜有些害怕的硬着头皮,他这一巴掌挥过去怕是要掉几颗牙,自作孽,不可活!
被冰凉的小手拉着往女子娇美的脸覆去,他果真用力的掐起了一块肉。
揪着女子的脸颊,故意揪起来旋转着拧,拧得她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这细皮嫩肉的还真不错。”他两手齐上阵的各揪着脸颊,把她两边肉往外扯着,像小孩子玩泥巴一下,和来和去。
“嘶……痛痛痛,”她只敢小声的抗议着。
屈博临当做没听见一样,好像自言自语般说:“听说民间有个偏方,不管是什么伤,只要一吃下去不出十五天,什么奇难杂症都能药到病除。不知楚姑娘有没有听说过?”
“嗯嗯。”她胡乱的应着,脸上的疼痛使她头皮发麻根本就听不见旁人说什么,只是胡乱的答应着。
被他一直扯着脸颊连嘴巴都合不拢了,稍不注意的口水就从扯开的嘴角蜿蜒下来。
楚怜一发觉连忙手忙脚乱的想用衣袖去擦,却被屈博临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你这姑娘家的怎么连个随身的帕子都不带,真是个小邋遢鬼。”说着他把自己的锦帕掏了出来,细细的给她擦着嘴角的口水,甚至有些蜿蜒到了脖子处。
脸上得救之后,楚怜伸手去揉着疼到发麻的两颊,现在感觉脸上一有表情就痛。
连笑容都变得十分苦涩了,因为实在是太痛了。
手上冰冰凉凉的,楚怜便用自己的手来敷在脸上。
看着低头为自己擦口水的人,撇了撇嘴,在心中暗骂了一句,猫哭耗子假慈悲。
要是知道留口水就可以得救的话,她早知道一开始就流了。应该直接吐他脸上,恶心死他!
他擦好之后把帕子塞到她手里手说:“洗干净再还给我。”
楚怜目瞪口呆,打量着这个帕子感觉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多余的绣花都没有,就是白白净净的一条锦帕。只是右下脚有个小篆体字绣字,绣的是一个临字。
他一个大丞相还缺着一条帕子吗?
不过他因为被废了,说不定还真的缺。不由得看他的眼神有些怜悯,毫无察觉到现在明明最可怜的是她自己。
楚怜点点头应了声好,把帕子先放到了一边。洗就洗,等他不在的时候再拿去洗,用脚踩着来洗,然后再拿回来给他擦嘴巴。
哈哈哈哈,一想到这个楚怜就止不住的在心中狂乐着。
“楚姑娘既然知道药方,那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准备药引子?”
“什么药方?药引?”她一脸懵,好像记得刚才他貌似说了一个什么什么民间偏方?
一点印象都没有,根本都是她乱应的。
“我我,我跟师父久居山林不问俗世,虽然有听说过,但具体的药引已是记不清楚了。”
“这样呀。”他起身去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皱眉,怎么是凉的,又苦又涩,难以下咽。
但是从小嬷嬷严厉的教育让他做不出把茶再吐回去的不雅动作,只好拧眉硬是咽了下去。
一直苦到了胃里,难受得很。
放下还是满当的茶杯,庆幸自己没有饮下一大口,小地方的服务就是不行,客人入住了居然还摆冷茶。
且这荒无人烟的模样,怕是都不知道是放了多久的冷茶。
想到这茬,他突然感觉咽下去的苦茶在肚子里开始变得辛辣,感觉一阵的恶心。
锵得一声把杯子都给捏碎了,水洒了一桌子。
这人怎么这般喜怒无常的,楚怜看着有点怵,好好的喝个茶都能掐碎杯子。
他继续刚才没说完的:“小生不才,对此药方也有研究,并且恰好药方中需要的每一样药引都记得。”
说到这里就停住了,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
楚怜要不是打不过他的话,真想送他两个大白眼,说一截不说一截卖什么关子呢。
不就是想听自己求他说吗。
我就不信了,到底是什么人能研究出如此厉害的药方,居然敢说什么病都可以治。
要知道自己师父苦心钻研这般多年都不敢这么说。
要是真的有人做到了,他老人家天下第一神医的盛名怕是要退位让贤了。
“请公子细细说来,小女子洗耳恭听。”
“何首乌三钱,当归五离,枳实三分,香附三分,柏子仁七钱,太子参一离,丁香五分,合欢皮四钱,前面这些都是易找的药材,还差最后一味才是重中之重。”
楚怜听得一脸不可置信,这药方真的可以治病吗?
药性混乱如此,又如此大补的,那些久病的人虚不受补的根本不适合。
“最后一味药引是什么?”
“乃是童女身上一块新鲜的肉,最好是切下之后立马作药用。”说完他直勾勾的盯着她。
楚怜感觉似天打五雷轰,这个她听说过。为什么会不记得呢,是因为乔青明令禁止她碰这些禁方。
这个非常血腥,药效也是无从考究。
看着他直勾勾的眼神,怎么滴?难不成还想那她来入药?
传说中那些用此药方痊愈的也不知是不是真事。
楚怜害怕的咽着口水,要是他真的丧心病狂到要自己割肉入药,恐怕也反抗不了。
“屈丞相还是不要用这方子的好,这个方子过于歹毒,用了只会让丞相您平添罪孽。”
“我罪孽一直深重,不差再加上这么一笔。”
“丞相莫不是不相信小女子的医术?您那满身的伤可都是我替你治好的。还不如让我来医治您。”
“可呀,其实除了这个方子,怜怜你才是最佳的良药。毕竟心病还需心药医。”
心病?
明明她记得之前挺他把脉的时候,他身体恢复得十分好,并没有什么大伤需要用得上如此歹毒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