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很晚了,用完膳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该睡觉了。
明天一早他们还要早起赶路。
“怜怜我要跟你睡。”屈博临却耍赖着非要跟她睡一屋。
“不行。”楚怜想都不想的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屈博临可怜巴巴的问道。
“男女双方成亲之前都是不可以见面的,既然现在见面无法避免,晚上还是分房睡的好。”
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其实她根本不懂这些,常年在山上她又怎么会懂这些凡人娶嫁的礼数呢。
不过刚好,屈博临也不懂。
所以忽悠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我从来都不在意这些俗礼。”
“不行,不尊这些礼数是不会得到上苍祝福的。”说完还做势双掌合十的拜了拜,“不被祝福的话,这段姻缘就无法长久。”
“难道你只是儿戏般说娶就娶吗?”
这么一说,他就答应了。
灰溜溜的去楼下再开了一间,就开在了隔壁。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于利就起床了。
越早赶路越好,到了午时太阳太猛烈了,容易中暑。
于利刚好推开门,便看见自家主子也从另外一个房间走了出来。
他十分疑惑的看了看之前那间,又看了看自家主子站的那间,什么时候又开了一间了?
屈博临看着于利充满求知欲的眼神,不咸不淡的瞟了一眼过去,警告的意味十足。
于利连忙收回好奇的眼神,低下了头。
这时,楚怜也从房间推门出来了。
在门口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一副精神十足的模样,看来昨晚休息得很好。
“早呀。”她笑眯眯的朝屈博临打了声招呼,可对方却脸黑得跟锅底一样,什么都没说就转身下楼了。
“早呀,于利。”楚怜不受影响,反正他脾气古怪是众所周知的。
转头又笑眯眯的跟于利打招呼。
却没想到于利跟见了鬼一般,低着头应了一声,“楚姑娘早。”
然后就一溜烟的跟着屈博临屁股后面下楼去了。
留下楚怜一个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站在原地,怎么了?难不成她没穿衣服吗?怎么一个个都奇奇怪怪的。
楚怜看着自己穿戴完好的衣裙,又稍微整理了一下,“莫名其妙。”
到了楼下,于利低声说了句,“主子,我去看一下小二做了什么吃食。”
不等他答应就连忙跑开了。
于利觉得自己十分的识时务,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昨夜主子跟楚姑娘肯定是吵架了。
所以才被赶到了隔壁房间睡。
他要是继续呆在那风口浪尖处的话,是很容易被波及的,池塘失火,殃及池鱼!
然而于利猜错了,只是他主子单方面的生闷气而已。
屈博临气就气在昨夜自己辗转难眠的落得了个眼下乌青的后果,而楚怜却神清气爽的一点事也没有。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正打算喝,却想起昨天喝的那杯过夜茶。
虽然手里这边明显可以感觉到水温的滚烫,是新泡的。
但他已经留下阴影了,看着这微黄的茶水,就想起楚怜说的还有几个小虫卵。
重重的把茶杯放回桌上,‘嘭’的一声,茶水迸溅出来又浇了他满手。
“啊!嘶……”滚烫的茶水烫得他疼呼出声,真的越想越气,诸事不顺!
那女人居然睡得这么好,他恨恨的把牙都咬得咯吱咯吱响。
哒哒哒,的脚步声,有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现在这客栈就住了他们几个,屈博临头也不抬知道是楚怜下来了。
把被烫得红肿的手收起藏在了腰后,不想让那个女子再嘲笑自己。
“好饿呀,有东西吃了吗?”她捂着小肚子,向这边走近,看着还是空空如也的桌面,“还要等多久呀?”
肚子早就咕噜噜的在唱着空城计了。
她奇怪的看着屈博临,这人怎么今天一个字都不搭理自己?
昨天还说要跟自己成亲,然后黏黏腻腻的,怎么今天就一副杀了他全家的模样。
楚怜小脾气也上来了,打算再也不跟他说话了。
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桌上翻倒的茶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了嘴。
不跟他说话。
于利回来后看着剑拔弩张的气氛,更是夹紧了尾巴小心行事。
却还是被自家主子挑了错处,“磨磨蹭蹭的,下一年都回不去京城。”
于利欲哭无泪,明明磨蹭的是楚姑娘,自己却平白无故的挨了骂。
他敢怒不敢言的打算出去喂一下马,避开这个战场。
好不容易可以了,上了车,两个人还是什么话都不说。
屈博临感觉自己变扭极了,扭扭捏捏的居然像个老娘们一样一边生气,一边又期待她来哄自己,矛盾极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屈博临本来昨晚就没有睡好,这会子闻着车内久不散的女子芳香,渐渐的居然睡着了。
楚怜看着没事人其实心里也十分煎熬,因为司命在劝说着让她去哄一下屈博临。
“宿主,眼下大局为重呀,要是今晚你再不能完成任务,刑罚是无法避免的了。”
一说就说到了楚怜的痛处,打算厚着脸皮去哄一下他。
一靠近却发现人家睡着了,睡得可香了。
到了京城之后,他们并没有直接回皇宫,毕竟政权还是没有完全夺回来的。
他们的马车驶进了一个偏僻却不失豪华的院子。
屈博临是被于利叫醒的,没有睡眼惺忪的模样,一睁眼就十分锐利的眼神。
这是常年在刀尖舔血的人的生存本能,这唯一一次睡得这么沉已属难得。
他转头望进去,楚怜也睡着了。
一路上没有人跟她说话,无聊的很,便也睡了过去。
女子睡着之后十分的娇憨,柔柔弱弱的宿成一个小团子。
屈博临瞬间心中柔弱了下来,笑了笑,弯腰把她轻轻抱了起来,抱回了房间。
轻柔的给她盖好了被子,忍不住伏身在女子额头亲了一下,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书房里。
屈博临慵懒的靠坐着,案前站着的中年男子就是柳峰。
他一听自家主子要把用来对付尹应星的蛊虫送人,强烈的反对着。
“主子,这个蛊虫要是下成功了,尹应星必死无疑!”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不要意气用事,“而且哪个姑娘家的,聘礼居然要一只蛊虫,这女子肯定没那么简单。”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主子,或者您给子蛊不行吗。”柳峰开始退步,他知道自家主子做出的决定是很难更改的。
“不行。”他不能冒险,万一被她给解开了,她可只给了自己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