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缩进,这让明晗想起了那天晚上,靳以安把她抱上床的时候,他们的距离也很近。
只是那时候的靳以安,不像现在这般,周身带着一丝压迫的气息,笼罩着她,快要把她给吞噬掉。
“那个,咱有话好好说,你别离我这么近……唔!”
柔软温热的触感袭来,带着些许霸道,来势汹汹,还很蛮不讲理,根本没有让人思考的空隙,直到腰间被一股力猛地拉近,贴上男人发烫的身体,明晗才后知后觉恢复清醒。
“……靳……唔……”
明晗试图挣扎开,可是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靳以安一只手就钳制住了她两只手,哪里挣得开。
侵略性极强的试探,让明晗心下一紧,这种感觉糟透了,她能察觉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情绪很不稳定,这种不清醒的欢爱,对她来说,和侮辱没什么两样。
“嘶——”
闷哼声传来,很快,两人的口腔中就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禁锢着明晗的大手,几乎是瞬间,就松开了。
靳以安清醒了,眼眸深处的情欲也随之消散,仿佛刚才失态的人不是他。
他在气什么?
连他自己都觉得刚才粗暴的行为,不是向来头脑冷静的他会做出来的,可他心里莫名就堵得慌,想要发泄,尤其是在明晗误以为他和徐苏念是情人关系的时候,还能说出那些话。
可那又如何?
就是个婚约者,他在恼什么?
“对不起,早点睡吧。”
明晗眼眶湿红,乌溜溜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小脸皱成一团,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就那么瞪着靳以安。
男人的嘴角被她狠狠咬了一口,伤口还带着血。
若是平时的明晗,瞧见这么狼狈这么憔悴的靳以安,可能还会觉得这副样子妥妥的是个妖孽。可现在她在气头上,根本没心思欣赏这份残缺美。
她不过就是误会了他和徐苏念的关系,用得着这么对她吗?
“哒哒哒哒……”
带着一肚子的气和憋屈,一句话没说,明晗逃似的跑上了楼,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太可怕了,方才靳以安不听一言的蛮横举动,真的太可怕了。
那是她从来没见过的靳以安。
“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啊!”
吼出声之后,似乎解气了些,明晗擦了擦自己同样也很狼狈的小花脸。
她这副样子,靳以安怎么会突然发疯,吻得下去的?完全没了明家大小姐半分气质不说,还邋里邋遢的,糟透了!
可同样心情烦躁的,还有一人。
客厅里,靳以安瘫坐在沙发上,看了看自己的手,方才抚上腰间的温热触感,唇上酥麻的感觉,以及怀里的人身上香甜的气息,这些都在脑子里挥散不去。
真是,糟透了!
当晚,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失眠了,只不过明晗白日里做了家务,实在是疲惫,最后抵不过倦意,还是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
“靳以安应该已经去上班了吧。”
明晗在屋里来回踱步,又趴在门上,想听听外面的动静。
“啪嗒——砰——”
屏住呼吸,明晗听到了屋外细微的动静。
“狗男人今天不上班?一个大总裁,这么空的吗?!”
明晗抱紧了怀里的大黄狗,看着门把手,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可又缩了回去。
“不行!我该以什么面目见靳以安啊?”
生气?可是睡了一觉,好像没这么生气了……
平淡?昨天她差点被强迫,不对,是已经被强迫接吻了!怎么能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呢?!
微笑?算了,她实在笑不出来。
“烦死了烦死了!管他呢,总不能一辈子不出去吧!”
“啪嗒——”一声,房间的锁打开了。
天鹅公主屏着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打开一条门缝,楼下悉悉索索的动静又清晰了些。
靳以安真的在家!!!
明晗犹豫了,显然刚才的心理建设还没搭建好,可是她现在好饿,昨天打扫了一下午,晚上什么东西都没吃,她已经十二小时没进食了。
“太窒息了!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我为什么要怂啊?!”
嘀咕了一句,天鹅公主终于探出了漂亮的小脑袋,怀里的大黄狗被挤压得变了形,很是无辜。
鹅的粉色小拖鞋试探性地下了几个台阶,跟做贼一样猫着腰。
”少夫人,你醒啦?“
”砰——“
”哎呦!“
“少夫人!”
要说这摔跤是被刘阿姨突然说话吓的,倒不如说是明晗自己鬼鬼祟祟,没留意脚下台阶,崴了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
刘阿姨顾不上手里的活,赶忙擦了擦手,小跑着到明晗身边,满眼担心。
“少夫人,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脚脖子的痛感猛地袭来,明晗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这酸爽真的是够够的。
“别动别动,脚崴了!”
“这这这,这可怎么办啊?”
刘阿姨有些内疚,觉得是自己突然叫住了明晗,导致明晗不小心摔了,说话都带着颤。
她今早被靳总叫来照顾明晗,现在不仅仅没照顾好,还害得少夫人受了伤,她可怎么和靳总交代啊。
明晗在刘阿姨的搀扶下,慢悠悠起身,单脚站着,另一只脚崴的地方,已经慢慢肿胀起来了。
“刘阿姨,你别担心,崴了脚而已,都是这地板,本来就滑,你扶我过去坐着就行。”
明晗知道刘阿姨愧疚,出声安慰,随后又让刘阿姨把家里的急救箱找来,忍着痛给自己受伤的地方喷上镇痛药剂。
“少夫人,我这就给靳总打电话,让他叫医生过来看看!”
“别!”
“啊?”
明晗几乎是吼出来的,这态度,吓得刘阿姨一愣。
“额……我的意思是,这就是个小伤,不打紧的,刘阿姨,你别太大惊小怪了。”
“这怎么会是小伤呢?少夫人,这崴了脚,淤血不处理好,你明天脚就动不了了。”
明晗有些烦躁,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和刘阿姨解释,她现在和靳以安处在很尴尬的冷战期。
“刘阿姨,我没有那么娇贵的。那个,我饿了,你先给我做点吃的吧,要是晚些时候,我还是疼得厉害,再去叫医生来家里看看,如何?”
明晗有些执拗,刘阿姨再担心,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担心地又叮嘱了一遍。
天鹅公主点头应下,催着刘阿姨去给她弄吃的,比起脚伤,她现在饿得浑身无力。
吃饭,才是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