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中秋节假期的第一天,昨晚上睡得太晚,再加上酒喝的有点多,林义一直睡到大中午才迷迷瞪瞪的起来。
小白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午饭,手里拿着刀正咄咄咄的切着竹笋,头发用头绳绑着束成马尾,伴随着手里的菜刀每一次和案板接触,发尾都会轻轻晃动,和她身后微微摇摆的尾巴达成一致的频率。
前段时间买的竹笋还没有吃完,要赶紧吃,不然就会坏,上次有颗白菜因为天热变质,她就因此心疼了很长时间。
林义从卫生间洗漱出来便不自觉的被她的背影给吸引,走过去斜靠在碗柜上,眼睛盯着她看。
这丫头虽然有点憨憨的,不过做饭的时候还真像个小媳妇。
“你在看什么?”
被林义盯的时间一久,少女便有些不自在,侧头看他一眼。
“看你长的好看。”林义感叹一句,感情真挚发自肺腑,又补充道:“不愧是我选中的媳妇。”
小白手里的动作猛地一顿,猝不及防,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小脸腾的一下变红,蹙着眉瞪他一眼。
“你不要脸!”
林义抿抿嘴,又看看案板上被她切成丝的竹笋,转移话题道:“不错,小白同学,你现在刀工渐长,我很欣慰。”
“”
少女鼓着脸颊继续切着手里的竹笋,懒得理他,小脸依然有点红红的。
过了一会儿,林义见她把肉丝切出来,起锅烧油准备炒菜,赶紧把桌上装着葱姜蒜的小碗递过去,随便找个话题,强行搭话:“小白,你早上吃的什么?”
“粥。”
“大米粥还是小米粥?”
“大米粥。”
“我最喜欢喝大米粥,奖励你”见她又一次瞪过来,林义连忙话锋一转,道:“喝粥你怎么不叫醒我?”
“谁说我没叫你,我早上敲你的门喊你吃饭,你说你不吃。”
“是这样的吗,我怎么不记得?”林义挠挠头皮,“估计是我睡得有点迷糊,嘴里说的梦话。”
看对方没理会自己,他咂摸咂摸嘴,继续道:“没事,这次没喝上就没喝上吧,不过下次喝粥你记得叫醒我,实不相瞒,我其实不喜欢喝粥,但就特别喜欢喝你煮的,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小白手里拿着锅铲吭哧吭哧的炒着菜,也没怎么听他扯淡,嘴里只是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话往下问:“因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媳妇。”
“…”
林义从家里被赶了出来,不过他也没气馁,日子还长,只要死皮赖脸的慢慢来,早晚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的给自己当媳妇。
走在小区里,林义头上带着小白的遮阳帽,帽檐压得极低,遮住自己的脸,怀里抱着个大号脸盆,盆里还扔着把铲子,走动间哐啷哐啷的响。
大中午的,小区里也看不到几个人影,他四处咂摸着,一会儿看看人工湖的岸边,一会儿又看看不远处的草坪。…
心里寻思着从哪儿弄点土,带回去用来养那几十朵的康乃馨,至于需要什么样的土,他不知道,小白估计也不知道,那丫头虽然在青丘种过花,但没有种过康乃馨这种东西。
倒是听说用水也能养花,但就算是用水,起码也得找个花瓶什么的,泡在鱼缸里也不像话。
顶着大太阳,林义踱着步来到一处花坛,里面的花红的红,黄的黄,花里胡哨的他也不认识是什么品种。
左右看看四下无人,也没发现摄像头什么的,便把脸盆往地上一放,用铲子吭哧吭哧的往里装土。
“嘿,戴帽子的那个,大白天的在干嘛,是不是偷东西!”
刘一手正背着手在小区里巡逻,大老远的就看到一个人戴着帽子站在花坛边上,低着头弯着腰,吭哧吭哧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过大概率应该是偷花,光天化日的就敢做出如此行径,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想到这,他没敢犹豫,连忙迈着小碎步向这边跑过来。
听到喊声,林义手里的动作一顿,扭头看看正一路向自己跑过来的身影,声音有些熟悉,但离得太远也看不清是谁。
不过看衣服款式好像是保安,再低头看看已经装了大半盆的土,他也没敢犹豫,把铲子往盆里一扔,端起盆撩开腿就跑。
仗着自己年轻腿脚利索,林义抱着个盆一路跑的贼快,还特意留了个心眼,专门往小区里的树林里绕,这一片没有监控。
“戴帽子的那个,你别跑!”
刘一手扶着腰吭哧吭哧的在后面追,但毕竟上了岁数,距离被越拉越远,追了大半天也没有认出来偷花贼是谁。
不过应该不是业主,业主就没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一会儿得去西门找老王说道说道,一天天的别什么人都往小区里放。
林义在小区里七拐八绕的,绕着圈的跑,先往西跑,跑到一半,又往北跑,抱着脸盆,一路低着脑袋愣是没敢抬头,就怕让监控把脸给拍下来。
听着伴随着距离越来越远而逐渐微弱的叫喊声,勉强可以听清什么别跑之类的话,林义提着一口气越跑越快,心说不跑是傻b,但却不由暗自纳闷。
他属实没有想到就是挖了点土,也能被人撵着跑。
一路闷着头的跑,一路暗自琢磨,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难不成花坛里的土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这都不重要,反正说什么也不能被逮住,昨晚上刚进派出所,今天要是再进一趟保安室,大过节的,这玩意儿传出去太难听,而且也很影响自己的形象。
在小区里来来回回的饶了好几个圈,直到再也听不见身后的呼喊声,估计是身后的保安已经被自己甩掉,林义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拐了个弯跑进自己所居住的六号楼。
低着脑袋坐着电梯先上十六层,然后再从消防通道里下到十五楼,至于刚才下楼的时候所拍到的监控影像,反正他一直戴着帽子,监控里也没拍到自己的脸,到时候打死不承认就完事。
想到这,他不由乐了起来,自己还真是心思缜密,下楼的时候特意戴了顶帽子。
而与此同时,刘一手正气喘吁吁的站在一处花坛边,看着里面大大小小的土坑,不禁咬牙切齿。
环顾一下自己十多年的保安生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大白天就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东西,而且偷完就跑,自己还没抓住。
虽然损失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他打定主意,一会就去调监控,说什么也得把那个采花大盗给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