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祥帝哼:“你还知道啊。”
靖边侯当皇帝在夸他,谦逊着一揖说:“这点儿自知之明,微臣还是有的。”
庆祥帝很生气,很想咆哮:朕是夸你呢?
可惜,靖边侯似是并没勘察出帝心,笑得颇有些荡漾:“不过也是巧了,微臣今儿个,就又相好一个女婿,正想求陛下一个示下呢。”
哼!证据就来了,不想将女儿嫁朕儿子的证据!庆祥帝淡淡问:“哦,不知是哪家公子,有这荣幸,得爱卿看好。”
别看庆祥帝说话时,一派云淡风轻模样,其实心底,已经运满气,就等着靖边侯一说出,是谁家公子,他就要开始狂喷。
靖边侯做出一副恭谨状,低头垂手躬身回:“臣看五殿下,正是佳婿。”
“咳……”铆足了劲,想要喷靖边侯的庆祥帝,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便就被自己口水呛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靖边侯一副着急状,忙上前递水,并关切地问道:“陛下怎么了?要不要传太医?”
朕能怎么了?还不是你个臭小子害的?
庆祥帝从靖边侯的手里,抢过茶碗,抿了口,才算是将咳嗽,勉强压下来。
“你怎么会看中他?”庆祥帝有点儿不信,觉得靖边侯在拿话逗他,看上谁不好?能看上他五儿子?
他虽居于宫中,但他五儿子在外名声,庆祥帝还是颇为清楚的,这么个能止小儿啼的杀神,你说适合做女婿?
还TM佳婿?朕信了你,才有鬼!
靖边侯面露羞涩。
庆祥帝……你羞涩个毛啊!
靖边侯踟躇会儿才说:“微臣才回京,对几位殿下,都不了解……”
庆祥帝不耐烦:“朕没怀疑你勾联皇子,痛快给朕说。”让朕知道,你在拿话诳朕的!
靖边侯从善如流说:“今儿在杨家,微臣偶听得围观众人,提起五殿下,战斗力与行动力,都超于其他几位殿下。”
庆祥帝默默在心底吐槽,呵,说得可真委婉,战斗力、行动力?
那是个杀神、杀神、杀神!重要的事要说三遍,那就是个杀神!哦,多一遍!
庆祥帝没叫停,靖边侯就继续说理由:
“微臣就觉得吧,再好的夫妻,也没有不打架的,就臣女那力气,还有那个毛躁脾气,真要是打起来了,也就五殿下能扛得住。”
……庆祥帝:你说得好有道理,朕差点儿,就被你给说服了。
啊呸!那他俩能叫过日子?那叫打擂台!
“你这臭小子!”庆祥帝被气得一乐,站起身就给了靖边侯一脚,笑骂:“你那宝贝闺女,留着祸害别人去吧!”
庆祥帝也就拿话,试探靖边侯的意思,并没真想让程绣锦,嫁他儿子的意思。
毕竟他四儿子已经娶妻,而至于安王嘛,庆祥帝这时候,倒有些纠结,该如何处理他的亲事。
他现在宠爱许贵妃,自然的,对安王也颇多偏爱。
由于太子与四皇子的生母,出身实在太底了,所以在给他们结亲的时候,庆祥帝可是特意挑选出,能够给他们撑门面的妻族。
许贵妃却不同,本身就是京中旧族,虽说现在没落了,可盘根错节的关系,却还在呢。
若安王妃的出身太高,庆祥帝又怕安王,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
可若太低,许贵妃不乐意不说,庆祥帝就又怕,他百年之后,他的太子会容不下安王,对安王不利。
反正不管怎么说,现在,庆祥帝是绝对的,不乐意将程绣锦许给安王。
本来,靖边侯这么说,也不过是搪塞庆祥帝,可说着说着,竟就真的动起心思来。
五皇子多好啊?不好女色,往哪儿一站,没一个小姑娘,敢往跟前靠的。将来,他女儿定不会为了女人闹心。
更何况,五皇子远离皇权争夺中心,他也不用愁,将来站队问题。
谁当上皇帝,五皇子也不可能。
但不管谁当了皇帝,总不会少了,安分兄弟一个亲王。
而最被靖边侯看好的,就是明儿他们夫妻打架,他不用担心,女婿会不会被女儿打残的事。
靖边侯诚恳地向庆祥帝建议:
“陛下就不觉得他们俩,真的十分般配吗?想来陛下对五殿下婚事,也十分发愁吧?微臣也愁啊。
微臣女儿的大名,都用不了到明天,大概就传遍京城,京上勋贵长辈们,不能娶黑名单上,微臣女儿,只怕会排在第一位。
若他们俩成亲,既解了陛下之愁,微臣之愁,也一并解了,简直是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个你的头!
合着你女儿难嫁了,就又想给我们家做媳妇儿?当朕儿子是什么?
朕儿子缺媳妇?还是给你解决难题的?
庆祥帝现场,就给靖边侯演绎了一把,什么叫先前你对我爱搭不理,现在我就让你高攀不起。
一脚踢开靖边侯,庆祥帝冷声说:
“你女儿,不单上勋贵家长辈们,不能娶黑名单,也上朕的,绝不能当儿媳妇的黑名单,你就死了心吧。”
靖边侯不死心,站在一边,在哪儿期期艾艾,一副欲言又止的受气模样。
庆祥帝看着十分来气,就催促他说:“朕午膳还没用呢,有话就快给朕说,说完就滚。”
靖边侯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程绣锦交待下来的,那两个要求说了,没等庆祥帝反应呢,靖边侯又不死心地问:
“陛下,刚微臣的提议,就不再考虑考虑?他们……”
庆祥帝气得,不给靖边侯往下说的机会,让太监着人准备圣旨,完就将靖边侯,一脚给踹出宫去了。
麻袋里的东西,还没看呢!怀时忙进去提醒。
庆祥帝:“看什么看?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他可不是太闲了?
怀时没法,只得忙去追靖边侯,气喘吁吁说:“侯爷、麻袋!”皇上的意思,让你再给带走。
艾妈,可累死他了。
靖边侯摆手,没让怀时将话给说完,说:“既是呈给陛下预览的,皇上若不看,就退给兴平伯府吧。那又不是我家的,我可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