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程绣锦让人押着骆妈回了无风居,便就让人拿了三年来的账来对。
侯夫人去延恩伯府,后来,靖边侯也被请了过去,幸好从京城令哪儿开了夜符,靖边侯直到二更三刻方才回来。
然后,夫妻二人的脸色,就却都不怎么好了。
别看侯夫人在侯府时,与程绣锦说得好好的,可一到伯府,她根本就没惊动伯夫人,更不可能找世子夫人了。
侯夫人竟又找了程九公那两媳妇,带得人也有点儿多,竟就直接的,让人将南山居给围上了。
进到南山居,更是看见谁就控制住,然后亲自带人进程仪房里抄拣一番,还真抄着不少的好东西。
彼时,程仪正跟着老太太说话,直到侯夫人带人闯进去,她们才发现。
侯夫人让那两媳妇继续抄,她就直接进了房里,也不给老太太行礼,只站着问了声好。
老太太怒容满面地问:“进来怎么不通报?谁教给你的规矩?”
程仪倒是惊吓到了,直觉得侯夫人来者不善起来,虽自觉得有老太太护着,侯夫人不能拿她怎么样,还是规矩给侯夫人见了礼。
侯夫人笑说道:“这俗话说得好,拿贼拿脏。孙媳妇行伍里混出来的,实在守不了太多的规矩。
但只一样,俗语有言,志士宁死不食嗟来之食,老太太张口规矩,闭口规矩的,听说前儿才抄拣过程仪房间。
难道就没发现贼脏?孙媳妇对老太太嘴里说得这规矩,也是迷惑得很呐。”
老太太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程仪反应倒是快,立时就昂首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三夫人带人进来,招呼不打一声,谁可知道侄女儿房里本没有的东西,是打哪儿出来的?”
侯夫人抬手就给了程仪个嘴巴子:
“巧言令色的东西,好叫你心服口服,我也不禁着你,你就自己瞅瞅去,抄拣你房间的是哪一个,倒也算是死了个明白。”
程仪一听这话,便就知道是事发了,忙就冲到老太太地跟前说:
“老太太救小仪,这事若是让计家知道了,订仪却是要还回去的,太祖母。”可三千两银子呗!
她倒是聪明,知道什么能动老太太的心。
果然还是财帛动人心,为了那三千两银子的订仪,老太太免不得讪讪说道:
“她也不敢拿别的,不过是些胭脂水粉,你们又不在京,她不拿也让那老太婆白白送人,看我老太太面上,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吧。”
侯夫人也不与她们废话,直接将话挑明了说道:
“你们将日子订到六月初十,就应该知道,想算了?可不是做梦吧。
再说了,我的东西便就是被淑人扔了,那也是我乐意,平白便宜她个小白眼狼?老太太当我忒好说话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以为有希望,忙说道:
“那日子原不是我要订的,也是这丫头心眼既然你不高兴早说啊,改了不就是了。”
侯夫人笑说:“两位婶婶在哪儿抄拣呢,程族长定是要知道的。
老太太就不想一想?族长可能任着老太太,将个有偷窃的丫头嫁出去,等明儿事发了,人男方找上门来,好丢程氏一族的脸?”
这婚事都要保不住了,还改日子,怎么就这么天真呢?
侯夫人如愿见到一老一小变脸,不由得弯了眉眼:
“那孙媳妇先去南厅上,等着去了。孙媳妇已经着人去请侯爷,想来族长一会儿也要来了,世子爷、伯爷应该也都会到吧。”
老太太和程仪两,听得侯夫人说得话,惊得简直是有如雷劈,目瞪口呆。
等靖边侯、世子和延恩伯、族长等人都到了,也已经是晚饭时间,免不得只粗略说了下,便就先吃饭。
而男桌那边叔侄父子,差了辈份,免不了都各自告回罪。
反不如侯夫人与伯夫人、柳氏,还有程族长那两儿媳妇坐下,也没那么多虚礼,入了座之后,便就开始吃饭、说事。
因有事,这回自不能像上次一般喝酒,都是匆匆吃口,解了饿就行,便就开始说程仪的事。
像偷窃这事,但凡家风正的,这关乎一族的名声,肯定不能放任不管的。
而且也要告知男方,还得赔礼道歉,说自己没将姑娘给教育好。
一般男方只要一听这个,那是定要退婚没商量的了。
娶妇的重要性,自来就为男人所重视,这俗语有言,一妇不好毁三代!男人特别信这个,还有什么五不娶的。
因是女方这边出问题,总不好将人男方喊过来,大家既说定了,便就由程九公领着,一起去男方家里。
延恩伯去换衣服,老太太抓个空进房间里,还吓延恩伯一跳:
“老太太进来也不吱一声。”
老太太骂他:“你还当自己还年轻哪?现如今的,谁没事能往你屋里进?”
被自己个儿娘戳刀子的延恩伯
由于上次这娘俩的一番操作,有儿子的被儿子给买走了,就仍住伯府,也是恨死延恩伯了。
而年轻的小妾,一见跟了延恩伯一辈子的老妾下场,那心也是凉凉的了,虽没摆明面上,也都偷偷自寻门路,谁还理他?
现在,延恩伯就是拿着钱,也没人肯奉承他了。
谁不知道,这会儿钱是到手了,转过头,指不定什么时候的,就又给搜回去了,不过是帮着看银子罢了。
这前车之鉴还远吗?
他现在垂眉落眼,要不是为了钱,花枝一般的小姑娘,谁耐烦答理他?
老太太说儿子也习惯了,全不在意说:
“你们是去计家吗?那可是三千两呢,一会儿去了,你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将这婚事给保下来。”
延恩伯心情十分不好,便就拿话怼他娘道:
“依着我说,老太太就省省吧,趁着我们还没走,快去准备礼物。
事关仪丫头的事,别看现在这礼物谁出的,最后跑不了都得老太太出。老太太也别嘴硬,想想这几回,吃亏的都是谁?
还有这婚事了,不是我说老太太,及笄哪天不好办?非要让勇哥儿一家子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