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成忙说:
“谁还不是如此呢!娘娘”
“对了!”程绣锦却已是截住话头,笑问:
“也不是私探贵人喜好,但公公既是皇后娘娘跟前第一得用的人。
百善孝为先嘛,我又是个新妇,才进门,什么都不懂,惶恐不安得很,就怕哪儿点儿做错了,却还不知道。
别的我也不敢乱打听,就想问问公公,早上时侯,皇后娘娘没生我的气吧?
我这人性直,被冤枉了也不懂忍,回来之后,很是忐忑不安。”
福成此时尿意上涌,但还可以忍耐,笑说:
“皇后娘娘最是能容人的,还请王妃娘娘将心放宽。
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娘娘才进门不知道,还曾有更过分的,皇后娘娘却也都容忍下来。
皇后娘娘常说,谁还没打小时候过过呢?小孩子又哪儿有不犯错的?
更别说王妃娘娘还是新妇了。”
程绣锦抚着心口,一副放下心的模样说:
“得公公这话,我的心也才安稳了。”
福成忙就想说正事,却就见筝雁拿了包东西进来,正是青风藤。
程绣锦先接到手里头,亲自打开包翻检验证了,这才又递回给筝雁,笑说:
“快给福成公公递过去吧。”
筝雁将东西包好,举到福成面前,福成忙跟程绣锦道谢打躬,伸手去接。
程绣锦笑说:
“公公先喝着,若是管用,明儿我再管家父要些过来。
虽说这东西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家父手里头的,成色绝对要比药房的好些,都是当年采上来的。”
福成可不敢说再要的话,要不然就又是一番客气,他此时已经是忍耐了,也幸好他不是全切,若不然,此时怕就要泄漏了。
因此,福成将那包青风藤放到桌上,将说程绣锦的话给掐了,直说来意:
“敢叫王妃娘娘知道,老奴今天过来,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奖赏于福王爷病中,尽职尽责照顾福王爷的欢歌的。
还劳王妃娘娘能使人将欢歌请来。
老奴也来了半天了,皇后娘娘还等着老奴回去交差。”
程绣锦一听这话,果然很急,忙就问赵运达:
“欢歌呢?怎么不喊来?难道是不知道福成公公所来的目的?”
赵运达解释说:
“小人知道了,便就说要去将欢歌喊来,是福成公公说,皇后与陛下有话让福成带来,要跟王娘娘说。
所以小人才没去喊,还请王妃娘娘明鉴。”
程绣锦却就落下脸来,冷笑说:
“我看你就是故意惫懒,好叫皇后娘娘知道,我连个王府后院都管不好,坏我的名声。
不服我就直接说,你们王爷不管事,你便就想一直把着王府?打得一手好算盘!”
赵运达却也就不高兴起来,也是一声冷笑,说道:
“王妃娘娘莫要随口冤枉人,刚好让福成公公来评评理。
是不是小人说去喊欢歌来,是福成公公说不着急的,还说陛下与皇后娘娘传话与王妃娘娘说?”
程绣锦却就笑说道:
“这可不是信口胡说了?幸好福成公公没走呢,要陛下、皇后娘娘真有话,怎么福成公公却没提,偏要你提?
可见是欺我年纪正是福成公公还没走,咱们当面金对面银地问清楚了。”
迎着主仆二人的目光,福成却只觉得,自己怕是要爆体而亡了。
这时候,他哪儿还敢提皇后的话?
想想早上时,程绣锦说个不停的一张小嘴。
再说,福成却又想,若他否认了,不也正是挑拨了两人关系?
不亏了是宫里出来的人,都这样了,却也没忘了做坏事。
福成强忍尿意,垂手站着说:
“或是赵总管听错了?王妃娘娘才离皇宫,该说得早上也都说完了,皇后娘娘可还能有什么话说?
老奴过来,就是奖赏欢歌护主有力的。”
程绣锦就是一声冷笑问:
“这回你还有何话说?赵运达,我告诉你,你也别仗着福王爷信重你,便就不将我放在眼里。
我若是真上来脾气,便就是你们王爷,也不见得就能将你给护住了。”
赵运达虽没再继续纠缠,却也是一脸愤愤不平。
程绣锦大怒:
“这人好生无礼,我是主你是奴,便我说得对不对,你也只有听着的份了,难不成还要跟我辩个对错出来?
你这又是个什么态度?还不快快出去将欢歌寻来。耽误了福成公公正事,仔细你的皮肉!”
赵运达一拱手,面上恭敬,却已然不高兴了,阴阳怪气说:
“禀王妃娘娘知道,欢歌被王爷带去前院,小人也还不知王爷将她道安置在哪里。
也兴许被王爷带出府了,也说不定。
昨儿王妃娘娘对欢歌做了什么,就不用小人再说了吧?
她脸受了伤,王妃娘娘贵人事多,没来得及动问也是应该的。
她不过一个奴婢,便就是王妃娘娘使那非常手段,将她处置了,也是应该的。
可她托了王妃娘娘福,侥幸还有口气,总是要找人瞧瞧,治一治的吧。
只现如今,小人也不知去哪里找她。王妃娘娘既手段非常,蕙质兰心,想来比小人有办法,兴许知道?
小人今儿就僭越了,不若王妃娘娘派人出去,兴许就给能找回来,可别再耽误了福成公公大事情。
到时,咱们谁可都担待不起!”
只他说到福成时,已然是咬牙切齿起来。
程绣锦气得脸颊绷紧,杏眼圆睁,口里也是喊打喊杀,偏赵运达如尾泥鳅般溜滑。
福成已然难忍尿意,眼睁睁看这主仆因他的挑拨,果然吵了起来,却是一点儿欢喜没有。
若是再吵会儿,他只怕都要就地一泄千里了。
福成此时已然是到了极点,将桌上放着的一个布包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说:
“王妃娘娘垂怜,眼看中午,老奴还要进宫侍候皇后娘娘午饭。
为免耽误了老奴的差事,既是暂时寻不到欢歌,老奴斗胆恳求王妃娘娘,代为抚慰褒奖欢歌,也是一样的。
宫中侍候不易,还请王妃娘娘体谅。”
程绣锦面露为难说:
“不是我要推诿,不肯帮公公忙,就怕意思传达不到位,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