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巾无声的落在地上，姜华手上的动作一顿，扶上他搭在腰间的手，“程夏，别走了。”

“好！”程夏笑，像是拿了糖的孩子，眉眼又弯了起来。

他长得温和，笑容就像是水中的涟漪，姜华心也跟着荡漾了起来，“程夏，我好开心呀！”你好像那道光，是我毕生追求的，明媚与真实。

“表现不错，赏你一吻。”蜻蜓点水，扰人心扉。

*

校园里的风轻柔，绿色的树叶轻轻摆动着身躯，路上处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程夏牵着她的手，缓缓挤进，十指相握。

他走得很慢，心里一阵悸动，这是三十年来从未有的，沉寂了这么多年的年少躁动，在这一刻无限放大，他心下一紧，手上用了些力气，“上大学的时候，父母就把公司扔给我了，当时御画差点就倒了，那个时候公司学校两旁跑，还真很少有过现在这种感觉。”

“所以你年少有为啊！”姜华大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嘴角微微勾起，“大学就该忙些，这么好的年华，奋斗也是另一番滋味。”

“我也觉得。可是有的时候就会羡慕，室友们去打篮球，我只能路过扫他们一眼，被司机接走。”

“走了，凡尔赛大师。”姜华拉着人往前走，“今天让你好好体验体验。”

“嘿！我想吃冰激凌。”

“好。”

“你给我再买个衣服。”

“买。”

“还有领带。”

“去看看大本钟、伦敦眼。”

“……”

姜华看他在一旁滔滔不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是要累死自己的节奏吗？但她忍！直到听到他说，“华华，我们去领证吧！”

这也太快了。

姜华一愣，手指不由得蜷起，“我们再等等。”等我准备好。

“就知道你不答应。”程夏哼哼唧唧着抱怨了几句，才支支吾吾说着，“我……已经快三十一了。”

“是吗？看着跟我一般大。”姜华握着他的一根指头，看着碧蓝的天空，“第一次见你时，虽然讨厌，但确实挺年轻的，现在看着，好像确实有点老。”

“什么叫有点老，当年我可是校草，现在也是迷倒万千少女。”

“……”

“我给你说，以前就不少小姑娘给我告过白呢！”

“厉害呀！”

“那是。”程夏正满腔热血说着自己当年事，突然手指一疼，他强忍着亲了她一口，喜滋滋地向前走，“华华醋了？”

“胡说！”姜华别过眼，若有所思瞧着地面，“寇棠溪好像喜欢你。”

“跟她有啥关系。”

“嗯。”

“华华，我这一生，见过很多漂亮的人，可是，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心动的，我本以为慢慢就过去了，可……两年了，你若是再次消失，我会疯的。”

姜华一愣，抱住他的腰，“谢谢你！”

“你我夫妻还谢什么？”

“……”

*

商城很大，姜华看着给自己物色衣裳的男人，心里像是吃了蜜糖般舒心，虽然逛商场挺累，但还是开心。

“这件蓝色的如何？去试试。”

“白色的也是。”

“你穿上这个紫色的裙子，肯定完美。”

她笑着接过，不得不说，程夏眼光不错，姜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如何？”

“好看。”紫色华贵，穿在她身上却多了一丝风情，姜华唇角勾起，挑起他的下巴，“其他的定没有这件好，我不试了啊！”

麻烦！

“可……我想看。”程夏盯着她漂亮的脸，“好华华！”

“罢了罢了。”姜华耸了耸肩，重新进了试衣间。

只是，程夏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样的痛苦他也要来一次。

姜华坐在椅子上等着人出来，卫衣配运动裤，青春！西装，正经！白衬衫，也不错。

“华华，好了没？”

“试试这个短袖。”

“……”程夏木木地接过，“好！”

关上门之际，他听到了姜华的笑声，心情不由得好了几分。

看程夏确实有些不愿意了，姜华这才收了玩心，牵着他的手，“我们竟然都不喜欢逛街。”

“是呀！”程夏笑，“不过我喜欢吃，走，哥带你去。”

“好啊！”

*

程夏一走，姜华就重新投入了忙碌之中，除了睡眠质量更好，与以前并无区别，好像在一起了，反倒没那么想了。

一有这个想法，她陷入了深深的反思，回忆起他们的一点一滴，不由得嘴角上扬。

只是，这一夜，她梦到了两年前。

她是在来英国的两个月后，见到程夏的，他在酒吧门口帮了她。

虽然带着口罩帽子，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打得很猛，脸上挨了几拳，离开的时候，只是边摘口罩，边擦血水，他瞥了她一眼，没有说任何话，那个时候他应该还在怪她。后来，就时不时看到余真在悄悄跟着她。

突然画面一转，是他浑身是血。

姜华皱着眉头，浑身是汗，可是她动不了，只能看着眼前的男人忍受着痛苦。

猛地，程夏变成了Sika，正狠狠地望着自己，可这也没持续多久，因为Sika不知怎么回事，瘸了腿，一个月后，她再也没见过她，听说去了美国。

姜华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气，惹了Sika，单就余真一人保护绝对不行，她怎么会这么轻易放了自己？

那个酒吧发生了什么？

Sika为什么会去美国？

姜华擦了把汗，拿起手机查当时的新闻。

酒吧被封了。

她对这件事并未关注，自从被骗后就没怎么出去，像那种地痞流氓，她也只能忍，只是被封了，刚好发生在那个时候，是程夏吗？

第二天一大早，姜华提着包包就出门了，乘飞机去了美国的一个小镇。

女孩正微笑着招呼着客人，姜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朝她招了下手。

Sika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但还是一瘸一拐地过去，“你来这干什么？”

“腿还没好？”

“好不了喽。”

“怎么不去酒吧了？”姜华冷笑着，点了下头示意她坐下。

“怎么？见不得我改邪归正？”Sika也看着她，表情不怎么好，但没有什么恨意。

“自然不是，认识他吗？”姜华掏出一张程夏的照片。

Sika眼睛闪了闪，点头。

“发生了什么？”

“稍等。”她关了门，才重新坐下，“看到这家商店了吗？是他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