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老人安静了许多，任由林渊领着他回去。

林渊看着顾凌深避开无涯宫的众人小心翼翼地前行，心里多了几分疑惑，这种事为何要偷偷摸摸？

但不到片刻，他就了解了。

他们一路来到顾凌深的住处，跟随着进了房间，打开一到暗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另一个世界了。

一群小孩端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看着书，时而蹙眉，时而舒展笑颜。

在往前走，他们正尝试着用灵力点火，认真且执着。

林渊一愣，眼神无不疑惑。

顾凌深了然，解释道：“神谷大地瘴气肆虐，但并非无人居住，相反，神谷大地面积比我们所处的清河岛大的多，虽是如此，人口却不及清河岛四分之一，而且，两片地方早已被隔绝。”

“他们是……”

“闲来无事我就教他们点东西，伯母虽然神智偶有不清，但做个饭还是可以的。”

林渊愣了愣，看着顾凌深弯腰扶着老人，心中一暖，也跟了上去，“我可以时常来吗？”

“自然。”他知道这是为了照顾老人，林渊了然，颔首慢慢前行。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染红了墙面，林渊的心里，竟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

怀散瞧着师父屋前新盖的房子，眼睛瞪得似铜铃一般，见到顾凌深，却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渊抖了抖眉头，还是忍不住发笑，“师兄怎么了？”

怀散没正眼瞧他，砰地跪在地上，毫无男儿形象，“师父，我可是您的大徒弟，为何林渊可以住您身边，我不行？”

顾深凌喝了盏茶，清澈的眸子难得露出几分笑意，“我不在你旁边，你反倒进步更快！”

“……”

怀散一怔，声泪俱下，“谁说的，徒儿今日到了瓶颈，怎么都不得其解。”

“不如你与林渊住一起？”

“不！”

声音从两方传来，怀散早就看他不顺眼，没有灵力的废物一个。林渊也早就习惯一个人住，多个人肯定不自在。顾凌深挑了挑眉，靠在椅子上，“既然如此，听说凤起镇有邪祟入侵，除了，我就给你盖一座。”

“是！”怀散笑呵呵地答应，小小邪祟有何惧？

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一去，会发生这么多事。

怀散恭敬地退下，林渊看人走，才问顾凌深，“为什么不直接让他住进来？”对于顾凌深来说，盖一座房子再简单不过了。

“他该长大了。”

顾凌深叹了口气，颇有看自家儿子的感觉，林渊笑了笑，眼前的女子看似不过二十来岁，说话倒显得成熟不少，“师父，您多大？”

问出来，他才发现自己的逾矩，暗自擦了把汗，正欲解释，“算算日子，应该二十有四了吧！”

林渊又是一愣，但很快就回过了神，“师父年少有为，是徒儿捷越了。”

“无碍，又不是大事。”

顾凌深随意挥了挥手，示意林渊退下。

*

风轻轻地吹，安静地只有阵阵琴音，悦耳动听。

窗外鸟儿轻叫，伴随着微风，林渊从梦中醒来。

这样的日子，好慢，但也好舒适。

不知不觉间，已经一月有余，他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玄镜被割裂成了两部分，一面曰清河，一面叫神谷，一面天堂，一面地狱。

庆幸的事，他被人带到了天堂。

窗外银杏泛黄，落到男人的手上，林渊驻足片刻，笑了笑，来了这，他好久没想过那个人了。

“在笑什么？”

清冷的声音传来，林渊转头，面前的女子穿着淡蓝色的长裙，正看着他。

“秋天来了！”

“是啊！”

顾凌深点头，径直往他屋里去，“今早吃啥？”

“……”林渊一愣，顾凌深看着就比较冷漠，可自从那次“孝敬”了她一顿饭，就越发不可收拾了。

但他也不介意，毕竟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没什么大影响。

“早上喝粥吧！”

“八宝的。”语气不变，但眼里闪着光。

“好！”

和和美美吃了一顿饭，顾凌深很自觉的去洗碗，“你厨艺很好。”

“我知道！”

“修炼不行，不如，当个伙夫如何？”

顾凌深性子直，林渊并未介意，只笑着说，“我还能唱会跳呢！”

“哦？”

顾凌深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但林渊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他们相识不过一个月，单独为她表演，怎么都觉得奇怪。

场面一度安静，顾凌深洗好了碗，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师父，我……”林渊有些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罢了，只是这腰身确实也是块舞蹈料子。”

“……”怎么有种被调戏的感觉？

“如果你适应了这里，就多到外面走走，无涯宫有不少好地方。”

“嗯。”

“即是如此，我先走了。”

“师父慢走。”

*

无涯宫已经有不少人出来，林渊也毫无目的地四处乱逛。

突然在一片树荫里听到了啜泣声，刚好自己没事干，他想了想，走了过去。

“一个矮小微胖的女孩正抹着眼泪。”

林渊递了纸巾过去，女孩抬眸，接过纸巾去擦眼泪，“谢谢！”

“没事！”林渊说完，准备走。

女孩也没再管他，但通红的眼睛微微泛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