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郁星烟醒的时候,傅执刚找完东西回来,两手空空的。
显然,这座山里,物资并不丰富,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不远处,水壶里的水早已喝完,只剩下几滴猩红的血珠。郁星烟瞳孔微缩,目光落到傅执身上。
他的黑衬衫黑西裤上沾到了黑泥,下巴泛青,胡茬冒了出来,喉结滚动,平添了几分性感。
脸色,却白的吓人。
裸露的手臂被衬衫衣料捆绑,那块衣料的黑色显然深于其他其他部分。
那是浸了血的黑色。
想到某种可能,郁星烟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询问:“傅执,你给我喝血了?”
傅执没否认,走到山洞外拿回一壶水递给了郁星烟,“喝水。”
郁星烟接过,迟迟不喝。
傅执凝着眉,哑着嗓子问她:“还想不想活命了?”
郁星烟转移话题,“这是什么水?”
傅执静默片刻,回答,“昨晚接的雨水,干净的,可以喝,外面接了一缸,等会儿去洗个澡。”
郁星烟反问:“你嫌我脏?”
“我不是那个意思。”傅执说。
接着,郁星烟起身,摁住了他的双肩,将水壶里的水灌进了他的唇里。
傅执被灌的猝不及防,唇边沾上了几滴水渍。
郁星烟想也没想,吻上了他的唇角。
只是几秒,她又快速移开,脸瞬间变红,比高烧时还娇。
傅执啧了一声,打算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却在看见手上的脏污之后缩回了手,“外面有水,去洗个澡,出了汗黏糊糊的,不舒服。”
郁星烟垂下眸,心中酸楚。
便宜什么的都被她占完了,傅执被她搞得一身伤。
她去宴会,本来是为了调查傅凛鸿背后的人。结果,背后的人没找出来,还被阴了一把。
如果不是因为她,傅执也不会出事。
想到这里,郁星烟又道:“你把手给我。”
傅执疑惑的挑了挑眉,听话的将手伸了过去。不过,他伸的是那只没受伤的手。
“另一只。”郁星烟戳了戳他湿漉漉的黑发。“你淋雨了?”
傅执淡淡嗯了声,“出去找食物的时候不小心被淋到的。”
雨只下了一个小时,停的时候差不多才六点。
六点就出去找食物了?
编,接着编。
知道傅执没说实话,郁星烟也不揭穿他,装作一副相信了的样子,“手给我看看,我给你吹吹。”
傅执老实伸过受伤的手。
郁星烟将那块衣料揭开,狰狞可怖的伤疤露了出来。
伤疤是竖着划的,已经被水泡的发胀,周围的肉有腐败的迹象。
昨晚,郁星烟发烧的时候刚好是枕着他这只受伤的手睡的。为了她睡得舒服,傅执将手放的很低,雨水漫过了他的伤疤,泡了整整一个小时。
看了片刻,郁星烟心里揪着疼,愣住。
傅执以为她被吓到了,连忙用布料覆在伤口上,“别怕。”
郁星烟回神,起身,拉着他的手,往山洞外走去。
“这么大一座山,我去找点药草,到时候别细菌感染,整只手截了。”郁星烟强忍住泪意,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