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恩自然交流的沟通技巧之下,简单谈论了几句那为善良的医生小姐多洛莉丝以后,话题被正式引到了乞马雪山上。
“乞马雪山上是有很多传说的。我们这些雪山周边的镇子里的人,一般都不会靠近那里,因为我们都听过关于那座雪山的故事。”
“而那个外乡人留下来的纸条上,写的那个温冯伯爵的陵墓,就是那些传说之一。”
关于雪山,艾莲婆婆这样起了个开头。
多恩和薇薇安都安静下来,默不作声听着她继续讲。
“我听说过的故事是这样的,在很久很久以前,乞马雪山的山脚下还是那个温冯伯爵的领地。”
“据说,温冯伯爵是个非常惨暴的领主。他非常喜欢剥皮这项刑罚,就是从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
“那时候的人们,私底下管他叫剥皮伯爵。”
“剥皮伯爵统治了他的领地很久,用他最喜欢的剥皮刑,杀死了领地上很多无辜的领民。”
“一直到某一天,一位流浪的巫师来到了乞马雪山脚下,他看见了温冯伯爵对无辜百姓施加剥皮刑的血腥场面。”
“于是,巫师用自己的咒术,咒杀了剥皮伯爵。”
艾莲婆婆所讲的这个剥皮伯爵的故事,是她从自己的爷爷那里听来的。而她的爷爷,又是从爷爷的爷爷那里听来的
这样的口述故事流传至今,最初的原貌版本估计早就不可考证了。
艾莲婆婆还在继续讲:
“剥皮伯爵生前,在乞马雪山的山腰上修建好了自己的陵墓地宫。据说,他的陵墓是修建于一处神奇的地宫遗迹上的。”
“地宫遗迹?”多恩总算是听见了令他在意的关键词,便用疑问的口吻复述了一遍。
“是的。”艾莲婆婆点头,“据说剥皮伯爵占据着一处神奇的地宫。地宫的大门每过两年才会打开一次,一次只开一个星期,进入地宫的人一次只能携带一件地宫的宝物出来。”
多恩摸了摸下巴。
听这描述,加上这运行规则,所谓地宫应该就是神之遗迹没跑了。
而乞马雪山上的神之遗迹自然就是协奏森林了。
从这个传说故事来看,那个剥皮伯爵似乎是最早占据住协奏森林的一批人。
“关于那个地宫,还有什么传说吗?”薇薇安在边上这样提问。
艾莲婆婆:“好像说是在温冯伯爵还活着的时候。某一年开始,地宫到了应该开启的时间,却没有开启。在此之后,那个地宫就没有了任何动静。”
“温冯伯爵为此还非常生气,将看守地宫守卫全都剥皮处死。之后,他甚至把自己的陵墓修建在了地宫的遗址上面。”
“我爷爷在向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说是因为剥皮伯爵坏事做尽,连地宫宝库都不愿意向他敞开了。”
民间流传的故事,往往带着最朴素的积极价值观念,好人得道多助,坏人失道寡助。
这种价值观,在温冯伯爵的故事里面也有体现。
不过,听这个故事的多恩并不会这样去想,他在心里考虑的是
“温冯伯爵占据的地宫,要真是神之遗迹的话。那么某一天开始遗迹不开放的原因,应该只有两个,一是遗迹被某人打通了。二是遗迹内部出了什么异常,譬如其中重要的角色擅自脱离了遗迹。”
如果协奏森林真是属于薇薇安的遗迹。
那么多恩本人更倾向于第二种猜想。
“不过,按照系统给我的信息来看,在故事里沉寂不再开启的协奏森林,今年似乎是会再次开启?”
多恩在心里将已掌握的信息,和艾莲婆婆那听来的故事做比对,试图推理还原出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而薇薇安则是主动又默契地替他将想问的问题,全都问出了口。
这也没办法,妖精小姐太了解多恩了。
薇薇安:“所以,那个温冯伯爵被流浪的术士咒杀了以后,就埋葬在地宫遗迹的陵墓里是吗?不过,婆婆。关于温冯伯爵的陵墓,那个永生的秘密又是什么?就是那个外乡人的纸上写的。”
“呃”艾莲婆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个外乡人是那里听来这样的传言,导致自己送了命。反正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剥皮伯爵的陵墓里面有什么永生的秘密。”
“而且要是剥皮真的有什么永生的办法的话,也不会躺在陵墓里面了吧?”
嗯。
这位小村落老妇人,着实是讲出了一句极其令人信服,有理有据的话来。
薇薇安先是乖巧点了头,然后和多恩交换了一下眼神,才再次开口:
“最后,那个外乡人为什么会变成石头呢?婆婆你和那位凡登先生,好像对此很了解的样子。”
艾莲婆婆煞有其事地压低嗓音开口:
“这个,这个是剥皮伯爵的诅咒。但凡靠近他安眠陵墓的活人,都会被剥去皮肤,然后用岩石替代覆盖到身上,就像那个外乡人一样!”
“大概在六七年前吧,我们村里有一个年纪小的猎人,不听老人们的劝告,执意跑上雪山上狩猎,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好几天后,大家才再雪山脚下发现他的尸体。他的身体已经被土黄色的石块盖满,那些石头就像是他的皮肤一样,牢牢长在他身上。”
艾莲婆婆所知道的,关于乞马雪山的故事和传说就是这些,已经全都讲给了薇薇安和多恩听。
末了,这位挺热心的老妇人还认真地对着这对初来乍到的小年轻叮嘱:
“老婆子我知道的事情可都告诉你们了。那种雪山真的很危险,你们可千万不要到那边去。不然的话,很可能就会和那个外乡人一样的下场。”
多恩同薇薇安对视了一眼。
薇薇安:“放心吧,婆婆。我们、我们,不会的。”
妖精小姐讲这话的时候,略微显得有点底气不足。
许久没开口的多恩便补充道:“嗯,我们和那个外乡人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