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戈明将水果篮放在床头，温柔的坐在病床一角，帮齐若涵盖上被子，“见谅，她就是这个脾气。”

“没关系，我习惯了。”齐若涵强行裂开嘴角，伸手取旁边的水杯。

三分钟后……

她还在坚强的勾水杯。

五分钟后……

戈明怀疑她的胳膊不会酸吗？

看不下去帮忙取回，放在齐若涵手里。

齐若涵手哆哆嗦嗦，水杯里绽放多多花纹。

杯沿从胸前到嘴边的距离，浪费了五分钟。

齐若涵的手不停颤抖，让戈明几乎信以为真，甚至开始怀疑，他以前看到那么多受伤的人，断腿了，胳膊也是正常吃饭生活，这……是他精神错乱看岔劈了吗？

齐若涵颤抖着手，水流从嘴角滑落，顺着脖子往下流，衬托着愈加苍白的皮肤，逐渐进入病服。

“哎呀，怎么办，衣服湿了。”

戈明清了清嗓子，“我先出去。”

齐若涵十分为难，“可我现在不能动，没办法换衣服。”

戈明一时没有掩饰住真实面目，“忍着就行了……不是……我是说，你一个女孩子……”

齐若涵泪眼含珠，脸色发红，“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里没有家里人，没人帮我。”

“好，等着，”戈明微笑，转身离开。

他回来时带了一个护士，女护士。

在角落里观看的齐楠大呼可惜，多好的机会，有便宜不占。

不知道两人在病房里发生了什么，齐楠没心情观看一个戏精和一个群众演员的人拼戏，也就是齐若涵那样的人，被戈明的光环迷住了双眼，换个人就能看得出这人是装的。

从医院回来，齐楠又前往何华那里，忙的焦头烂额，本以为毕业之后是天堂，没想到变身地狱。

路上她遇到了之前的绿哥，看样子对方也正要去看望何华。

“我们昨个交易怎么样？”齐楠说。

“什么？”绿哥看得出来，齐楠和他们不是一类人，这个“他们”的意思不是周围的朋友，是他见过的所有人，包括土豪劣绅。

“我出钱，你上学，条件是毕业后跟着我。”

这样的条件太诱人了，绿哥产生了一瞬间的茫然，他何德何能……

没有人不想一飞冲天，小时候的超人和长大后出人头地的样子都是梦想，只要给一个机会。

绿哥二话不说答应了，“我还有个条件，你不答应也没关系，就是说出来，你如果觉得可以，就同意，不同意也行。”

“你说。”

“跟着我的，有一个小孩子，十三岁了，他妈死了之后，他爸又娶了一个媳妇，所以……”绿哥没说完，“他之前在学校学习很好的。”

“没问题，”齐楠对那个小男孩子有点印象，藏在角落里不敢说话，瘦弱的小身板，手里拿着一本被撕坏的小学语文书。

“你们现在住哪？”齐楠问。

“西大街租了一间房。”

“哦，嗯……”齐楠无声叹气，一间房，行吧。

晚上睡觉全扑在地板上也不够。

和以前不一样，这次何华的爷爷是主动离开，何华本人看样子能接受，照常吃饭睡觉，窗帘大开，中午的阳光照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