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楚歌说道:“一点小手段,平时无意中研究出来的,不值得一提。”
“不错,给我的印象很深刻”,刘锦点头赞道:“这种手段很有用处。”
说完,刘锦又沉吟几分,斟酌道:“此事过后,即使你能脱罪,这承袭的职位也没了,若有想法,不妨来我悬镜司一试。”
楚歌一惊,心下狂喜,他刻意露上一手,就是为了引起刘锦的注意。
“多谢大人!”楚歌立即上前拜谢。
悬镜司从不公开招募,自有一套选人的方式,组织极为严密,一般人连悬镜司的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在洛邑人眼中,即使是玄衣卫,都是神秘莫测的人物,掌握着莫大的权力。
玄意思为黑,比如说黑衣老八,就是掌镜使刘锦麾下青衣麾下的玄衣卫。
不过老八虽然身份不高,出身却高,是公子晋放在悬镜司的传声筒,这点很多人都知晓。
“这次的夔龙璧失窃一案,真相早已水落石出”,楚歌抬起身,接着说道:“夔龙壁并不是在我等轮值当晚丢失的,而是在此之前。”
“之所以找不到线索,是因为悬镜司错误判断了案发的时间,所以才给了盗窃者浑水摸鱼的机会。”
“我知道了,我知道”,一旁的胖子守门人突然跳了起来,“那个窃贼是...”
但他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楚歌强行按了下去。
既然不是圣人手段,那么盗窃者如何将玉璧带出宝库,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了。
只有天潢贵胄,才能不经过守卫的搜身,有机会将夔龙壁带出宝库。
也就是说,作案者是王室的直系血脉。
百花园中的众人都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脸色复杂。
“四弟还是没有死心啊”,姬晋长叹一声,说道:“他马上就要分封了,却在临行前拿走夔龙壁,这..居心何在!”
“或许是北方妖族,或许是西面强秦!”刘锦语气仿佛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坚冰,冷冷地说道:“这下他不用走了,留在洛邑好好做个庶人吧。”
“今日就此作罢,我要入宫和父王说道此事”,姬晋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心情,他已经急着想要去证明楚歌的猜测了。
想要审讯王室的直系血脉,只有周王有这个权力,其他人动不得,悬镜司也一样。
“同去同去”,刘锦说道,与姬晋同行而去.
.....
一晃三四日过去了,自从在百花园中说出了那番惊人的推断,楚歌又被带回到了监牢中。
与之前不同的是,再也没人过来提用刑的事了,除了每日吃食按时送来,像是把他遗忘了一般。
过道中又传来了脚步声。
只听得铁门哐当一声响,楚歌抬头一看,便见到了老八那张熟悉的脸。
“大人...”楚歌正想询问,却被打断了。
“哎,你这就见外了,我姓姜,名讳一个荣,排行第八,叫我一声姜八即可”,姜荣笑呵呵地说道:“本来公子想要赐姬姓给我,我自觉承受不起,没接受。”
幸好你没接受,不然就成那什么了。
楚歌心下吐槽了一句,便是自来熟道:“八哥,便是这样称呼你罢,不知道夔龙壁的案子怎么样了?”
“幸好老弟你明察秋毫,四公子已经招认了,是他从宝库中偷走了夔龙璧。”
“他偶然从北方妖族的手中得到一株奇物,名曰梦昙花,可使人瞬间入梦,控人心神。只不过此花早就绝种多时,又对修行中人无效,所以罕有记载。”
楚歌回想了下当日轮值的三人,发现那两个一胖一瘦两个人守门人竟然和自己是一样没有修为在身的,这才给了旁人可乘之机。
有了这次的教训,楚歌暗暗下定决心,出去后定要好好修行。
没有本事在身,这日子也过不安稳。
姜荣将楚歌身上的镣铐全部打开,说道:“签字画押后,你就可以走了!”
“总算结案了”,楚歌如释重负,这几日在牢中不好过,时时刻刻都在担忧案情有反复。
“老弟你这推理断案的本事,确实是一绝,那悬镜司上上下下审问了三日,连半点线索也无,反倒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差点攀到圣人身上去。”
“那夔龙壁找回来了?”楚歌比较关心这个。
“当然,这才几日的功夫,连城门都没出去,能跑到哪里?”姜荣一挥手,旁边的差役已经准备好了签字画押的工具。
楚歌仔细看了文案,然后在上面签字,按了手印,从此他便是一个自由人了。
“前几日,刘锦大人说要引我入悬镜司,不知此事该如何办理?”楚歌问道。
“你这就问对人了”,姜荣拍了拍胸脯,担保道:“你八哥就是悬镜司的玄衣卫,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有刘大人的承诺,其他不过是走个过场。”
“那位刘大人位居何职?”楚歌虽然知道对方是个大人物,却不清楚他的官职。
“刘锦大人乃是四方掌镜使之一,统领洛邑以及周边的悬镜司,像我这样的玄衣卫,他手下数不胜数。”
“有这位开了金口,你进悬镜司的事可谓是十拿九稳了”,姜荣笑道:“知道自己走了多大的狗屎运了吧?”
“若没有八哥代为引荐,小弟也没机会到刘大人面前陈述案情,找出真凶”,楚歌正色道:“此恩不可忘,日后必有报答。”
“老弟领情就好”,姜荣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大手一拍楚歌的肩膀:“今日是你出狱的好日子,我就不打扰,三日后在翠云居,为兄要大摆宴席,老弟务必到场!”
“一定一定!”楚歌答应道,同时心下盘算对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楚歌现在不过是一个布衣,身上半点官职没有,就算加上之前那个宝库看门的世袭职位,也没有让姜荣这么热情的理由。
虽然他现在看不透,但这场宴席却不好推辞,姜荣的恩情是实打实的,楚歌必须要承这个情。
在监狱门口分别后,楚歌向城东行去。
此时朝阳初升,街道略微冷清,只有零星的早点铺子开张了。
只是他此时蓬头垢面,已经有多日没有好好清理过了,身上虽然有从狱卒那里领回的几两散碎纹银和衣服,但也抵不过来往行人那频频投来的目光。
走过几条街道,楚歌便来到一处宅院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