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平伯世子见王顺手中没有拿着圣旨,便往他身后看了看,也没见他有要拿出圣旨来的意思。
王顺的嘴角带着一丝嘲讽,开口道:“陛下口谕,临平伯府跪听——”
临平伯世子不解,怎么袭爵没有圣旨只是口谕?
王顺拿着楚谅给他作为信物的玉佩,开口道:“临平伯故去,朕深知世子心中悲痛,但赵秉瑭身为名医,当以救人为本。现有一人急需赵秉瑭医治,临平伯世子速速放人,不得有误!”
一直到王顺把口谕说完,临平伯世子都有些反应不过来,陛下怎么知道赵秉瑭在这里?
难道说陛下对临平伯的死有所怀疑?
不,不可能的。
可是一国之君怎么会知道一个小小的赵秉瑭,还要他去救人?宫里的太医不是更好?
临平伯世子猜不透楚谅的想法,心里直打鼓。
可看着王顺的脸色,临平伯世子又不敢耽搁,只好让人把赵秉瑭放了。
“大监,您看,这个赵秉瑭与家父的故去有很大的关系,大监,这个赵秉瑭给人治好之后,能不能再让他回来?”
王顺瞥了他一眼道:“这个咱家可说了不算!”
临平伯世子跟王顺周旋,秦窕娘走到赵秉瑭身边,给他把绳子解开。
赵秉瑭看着她,有些讶然:“娘娘?”
秦窕娘忙示意他噤声:“有事离开这里再说!”
赵秉瑭点点头。
秦窕娘还是梅淮音的时候,在堰阳遇到过四处游历的赵秉瑭,与梅淮音相识,自然也知道她后来成了皇后。
他大概也想不明白,秦窕娘如何出现在这里。
回去的路上,王顺很贴心地为两人留下交谈的空间,留下了自己的心腹在马车周围。
赵秉瑭皱着眉头看向秦窕娘:“娘娘,您不是已经……”
秦窕娘轻笑:“我不是梅淮音,是秦窕娘。”
闻言,赵秉瑭满脸的疑惑,定定看了秦窕娘几眼,突然笑道:“确实不是一个人,你们的长相其实也并不是完全相同。”
听到这,秦窕娘倒是来了兴趣:“你如何看得出?”
赵秉瑭一笑:“行医之人,有些细节还是能看出来的。”
“不过——”
赵秉瑭顿了顿,又道:“你确实是娘娘。”
秦窕娘眨了眨眼睛,他也能认出来?
“第一,我方才喊你娘娘,你没有否认;第二,我认识原本的秦窕娘。”
秦窕娘已经,赵秉瑭竟是认得原本的秦窕娘?
“娘娘不妨说说,找秉瑭何事?”
秦窕娘长话短说:“就我娘,苏棉。”
赵秉瑭点点头,秦窕娘又道:“我知道你向来嫉恶如仇,这次也绝不会想临平伯府低头。我这次跟着王顺过来,还有一个目的,你如此聪慧,相比也猜得出来。”
赵秉瑭轻声一笑:“娘娘已然嫁给定安王爷,这次来想必也是为了王爷。”
“可是为了王爷痴傻的毛病?”
秦窕娘摇摇头:“确实是为了王爷,但不是因为王爷痴傻的毛病。”
赵秉瑭皱眉:“那是为何?”
秦窕娘嘴角一扬:“你今日先为我母亲医治,剩下的,我会让王爷亲自跟你说。”
“秉瑭猜测,娘娘是想让秉瑭站队了。”
秦窕娘语塞扁了扁嘴,他什么都猜出来了,这还有什么意思!
赵秉瑭看见了秦窕娘的神色,脸上笑意更甚:“秉瑭一介布衣,何德何能?”
闻言,秦窕娘看向他:“朝堂上已有多人向你抛出了橄榄枝,不是吗?”
赵秉瑭没有说话,而是选择闭目养神。
秦窕娘倒是不着急,他一定会答应。
赵秉瑭虽是布衣,可他的影响力却不容小觑。
他现在已是众多饿狼眼中的一块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