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恕看向摄提著，不禁眉头一皱。

摄提著这样，心境竟是全乱了。

“阿著！”

玄恕出声，摄提著猛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对，顿时如坠冰窖。

他到底是怎么了？

摄提著猛地起身，转身离开屋子，去了院落中。

“阿著……”

万俟璐想要追出去，摄提州拦住她。

秦窕娘也道：“夫人，倒不如，让阿著自己静一静。或者，现在摄提州大师去才有用。”

万俟璐听秦窕娘这么说，放下了追出去的念头，回头看向摄提州。

摄提州低低叹了一口气，缓步走出门去。

摄提州走到摄提著的身后，便听到摄提著道。

“天下人唤我一声大师，我自以为已然看开了这些。”

“可到头来，最看不开的，反而是我。”

闻言，摄提州内心复杂。

摄提州走到摄提著的身边，与他并肩。

“你当初还俗，是因为自己佛法造诣不够，还是单纯地破了戒？”

摄提著转头看向摄提州，问道。

摄提州笑笑：“我从小就在寺里长大，我跟你想的一样，我以为我已然看透了世俗的感情，已经超脱了，可直到遇到你的母亲。”

“是我造诣不深，我承认。”

“是我根基不稳，我也不会否认。”

“可是，你的母亲就这么闯入我的世界，我无处可藏。”

摄提著冷笑一声：“所以你就破戒了。”

摄提州微微皱眉，觉得“破戒”这个字眼非常得刺耳。

“我是还俗后，才与你母亲有了，有了夫妻之实的。”

“可你的心早就不在佛祖身上了，你的心全在一个貌美的女子那里！”

摄提州没有否认：“我并不后悔。”

摄提著一愣，摄提州又道：“我中途还俗，并不后悔。”

“生下你与阿要，我更不后悔。”

“在我心中，你们才是最重要的。”

摄提著偏过头去，不愿意听摄提州这样煽情的话。

“我知道，你觉得我背叛了自己的信仰。”

“可是现在，我的信仰，是你的母亲，是你还有你的弟弟。”

摄提著一惊，猛地抬头看向摄提州。

“阿著，我知道，你觉得我背叛了佛门。”

“我佛慈悲，但是他并没有给我指一条路。”

摄提著看着他，喃喃道：“你，你可以坚守内心……”

“我守不住啊！”

摄提著的话还没说完，摄提州便打断了他。

“我不想为自己开脱，我只是想说，我是人，我没有成佛，我也不会成佛，所以我选择还俗。”

摄提著神情痛苦：“可是……”

“阿著，你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摄提著苦笑一声：“我也只是个凡人罢了，我现在的心情，是愤怒，是悲伤，是痛苦……”

“呵，我又有什么资格来怨你。”

“说到底，我与你并没有什么不同。”

摄提州摇摇头：“不一样的。”

“阿著，你会有大造化的。”

“你”

摄提著还想说什么，摄提州打断他。

“阿著，你听我说。”

“你现在只是没有放下，等你想明白了，你会参悟的。”

“你与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