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麻袋里女子的脸,再看看另一名一模一样的“少女”,王富贵感觉整个人一松,好似身体没了骨架的支撑。
刚刚要不是系统的提示音及时响起,王富贵真的要精神崩溃了。
他只是想试试把人打晕,谁能想到一下子就把人打死了。
“还好,还好,我没有杀人,我只是救人…对!救人!”
少年双手撑地,缓慢站起,虽然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但少年深吸一口气,准备撤离这个是非之地。
几个助跑,再次跳上墙头,看清楚出乔家大宅的边界后,才发现自己走反了方向。
【原来直觉是对的,那边还真是后门】
王富贵也不想深思为什么对乔家的地形这么熟悉,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跑路。
跳下墙头,再次经过那名凡武二品采花贼和麻袋中的姑娘的时候,心中的恐惧已经消退大半,但还是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哎,这姑娘真可怜,看着没多大,竟然被采花贼给糟蹋了。】
也不知是不是想消除一些杀了人的后悔与心中的不安,看着地上两人同样的面孔。王富贵一咬牙,从系统的包裹里拿出了那三颗低阶灵药——洗髓丸、健体丸、沉香丸。
沉香丸肯定是不能给的,毕竟乔家的人已经见过了。
【万一人家知道沉香丸的功效,肯定第一时间想到我】
但王富贵还是有些不舍,毕竟现在身上最值钱的就这几颗药丸了。可如果什么都不留下的话......
看着两位“少女”,王富贵还是决定放下灵药。
一来,自己已经洗过髓了;
二来,这姑娘也挺可怜的;
三来,这么做也算是对自己第一次杀人的心理安慰,虽然是误打误撞间做了好事,但毕竟是一条人命,反正两个人长得都一样,给受害者补偿下,也算是补偿了。
“嗯,好了,希望你能好好的,以后杀光采花贼!”
为了不让自己反悔,他犹豫了片刻,将两枚灵药直接推送进了被捆绑住的女子的嘴中,起身,再次助跑,两三个起落之间逃离了‘案发之地’。
趁着昏黄的日光,辨认清楚方向后,急速向着破庙的方向跑去。
......
“快点,再快点,不然城门关了可就没地方睡了。”
心心念着自己的小破庙,眼中只有城门的的王富贵,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速度的骤然提升,只是觉得木桶甩的老高。
“要不是为了过城门守卫那一关,我才懒得挑着这三件套跑。”
说话间,竟是已经来到了城门守卫处。
“来人停步!”
王富贵速度太快,这守卫也是堪堪看清来人,一声呵斥之间已经拔出了腰间长刀,与对应的守卫拦住了王富贵的去路。
小富贵这边要是按照常理,便是要撞向守卫的长刀,成了这刀下亡魂。
双手握住长刀的城门守卫也是不约而同的眯住了双眼,横住了刀,不知道是怕这半大小子血溅当场脏了眼,还是不忍心看自己的刀下又要多出一位冤魂。
可王富贵毕竟是系统洗过髓的身体,也算是收放自如,虽然对于力量和速度的提升浑然不觉,但身体是自己的,控制权还是在的。
这就像才开始学车,油门和挂挡虽然不清楚,但刹个车那还不是有脚就行?
这不,伴随着一股糊味,王富贵脚上的鞋子也算是废了。
“哎呦哎呦,我的脚...”
城门守卫仔细一看,竟是个挑粪的小子,挑着两个大粪桶竟然还能跑的这么快,看来应该是急着出城。
看了看还剩最后一丁点日头的夕阳,守卫“啧”了一声。
换作平常赶路的,懂事的早就拿出孝敬钱了,不懂事的就各种盘查,但不管怎样,最后都要出出血不可。
可是这小子嘛......
“小子,走不走,再不走可就关城门了!”
一身粪臭,值钱的估计只有那双破了的鞋子了。
这边的王富贵还抱着自己的脚在抱怨这里铺满地砖的路面太好、鞋子太不经用的时候,守卫已经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在赶人了。
“嘿嘿,军爷,这就走,您高抬贵手,可别让我身上的粪臭脏了您的手。”
说话间,心念一动,屏住呼吸,并释放了桶底大量的粪臭味。
“一副贱骨头,赶紧滚!”
这守卫越看王富贵越来气,本想好好打一顿眼前的少年,可那贱兮兮的表情和越来越浓郁的臭味让守卫顿时没了心情。
王富贵低着头、弯着腰,快步走出城外,总算是长吁一口气,向着自己熟悉的方向快步走去。
好在破庙不远,少年回到破庙中的时候还能几片零散的晚霞。虽然城外灯火阑珊,比不上城内的繁华,但胜在夜间的星月无边,蛙鸣蝉叫,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站在破庙的破门处,趁着西边天上最后一抹鱼肚白,王富贵回头看了眼远处包裹在浓浓夜色里的定安城城郭,甩了甩头,将今天一天的烦心事甩在了身后。
“哎,早知道今天这么多麻烦事,就不贪心那两桶金汁儿钱,去乔四爷家了。”
今天的一切麻烦,皆是自己舍不得辛辛苦苦抬来的两桶金汁儿所起,不过好在最后有惊无险,总算是回来了。
小富贵靠着门板,,摸着还在激烈跳动的心脏,缓缓坐下。
半截银锭、烧饼、刀疤脸、乔宅、蛮牛耿二、卖身契、“两位少女”......
最难忘记的,还是那两个“少女”。
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饿的,少年想着想着,就这么靠在门板上睡着了。
......
恍惚间,王富贵感觉自己在坐火车,又像是在坐大巴,车上有小孩在哭,车身不时地的摇晃着,反正就是路不太好,但少年反而安心了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少年权当是还在梦中。
......
哗啦!
一阵凉意袭来,王富贵本能的向前挺,刚想起身,却一头撞上了一个硬物。
“嘶,什么鬼?”
身边的哭泣声还在,但此时已经很微弱,嘴里无意间进入的水还是臭烘烘、苦苦的,有一股子药味。
王富贵一下子拉回现实,看着面前的陌生景象还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又进入了那位名叫【锦】的女子的幻境中。
“哎呦,还真只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