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醒了,为什么他们还要给你用迷药,也不绑住你呢?他们为什么不说迷药对你不起作用呢?”
“我记得...”
乔巧皱起眉头努力思考了一下。
“我记得,在你醒之前,他们说,那名‘探花郎’喜欢藏药,留作己用,所以可能是对我的用药量较小的原因吧。”
王富贵若有所思。
【贼人口中的‘探花郎’,应该是昨天自己失手杀的采花贼无疑了。采花贼藏药,留作己用,呵呵,倒是‘合理’。】
不过他也清楚,这少女既然现在醒过来,肯定是因为自己强塞给她嘴里的低阶洗髓丹和健体丹的原因。
那采花贼也肯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怎么可能在眼前这个小姑娘身上出现失误。
“对了,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少年有点怕这采花贼有特殊癖好。
“没有呀,身体好的很,就感觉像是睡了一觉。”
“没事就好。”
少年有些欣慰,看来这采花贼还算有些职业道德,没对这么小的姑娘下手。虽然他也能看出来,这姑娘九成九没什么大碍,但有些事总得问清楚才放心。
“你笑什么?”
“笑你傻,你就一点都不担心自己?”
“你才傻呢,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家父一定会来救我的!我才不害怕呢。”
“那你先前哭什么?”
“我,我那会才醒嘛,比较害怕。”
“你几岁了还哭鼻子?”
“我才十岁,哭鼻子怎么了,略略略,我就要哭!”
看着就要作势哭出来的小屁孩,王富贵立马捂住她的嘴。
“别呀,小祖宗,我虽然说过这黑布能隔绝笼子里的事物,但不代表它能完全隔绝。你信不信,你要是哭出来,没准那个大块头又会出现打你屁股!”
乔巧仰起头,睁大了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少年,眼神里满是惊恐。在王富贵放开少女后,她立马拉着少年的手,怯怯的问道:
“那怎么办,我刚才是不是声音太大了?”
“对啊,等会他们就进来抓你,打你屁股!”
王富贵就是想吓唬吓唬眼前的少女,好让她安分点,没想到一回头,小姑娘真吓得嘴唇颤动,眼中泪雾氤氲。
看来拿大块头下手着实不轻。
好在少女只是吧嗒吧嗒的掉眼泪,没有哭出声来,少年也懒得去哄,接着研究手里由臭转香的抹布。
王富贵肯定是不会再“尝一尝”味道的,翻找了半天,也看不出个名堂,只能先放进系统包裹里,等着系统升级完成后鉴定。
把这块奇怪的抹布放进系统包裹后,少年看了看时间,距离系统升级完成还有八个多小时。
王富贵也不管身后还在不断抽泣的小姑娘,想着等她哭累了,自然就停了。
于是他开始研究黑布,希望掀开黑布,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可是这黑布仿佛是被固定了起来,王富贵想掀起一角都很难办到。
黑布掀不开,他便靠着笼子,闭上眼睛,想要再次去集中精神,听一听周边的情况,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是那个叫做‘乔巧’的小姑娘太烦人了,一抽一抽的让王富贵根本不能好好的集中精神。
而且身边的杂音也太重,根本甄别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少年转身,看着笼子,想要试试自己能不能用洗髓过后的爆发力来汇聚双手,掰断这笼子,搏出一线生机,可想了想,还是有诸多弊端。
首先,就是身后的小屁孩,自己要是跑了,醒来的小姑娘肯定会被‘重点照顾’。
其次,自己昨夜失手打死的采花贼,就是外面那些贼人的同伙,光那一个采花贼,就是系统鉴定的凡武二品。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他虽然不知道凡武二品是什么概念,但其他几人的实力,估计只强不弱。昨天能‘打’死凡武二品,只能说是运气居多,若是再遇上,死的肯定是自己没跑了。
看来,只能等系统升级再去想办法了。
王富贵睁开眼,看着眼前还在吸着鼻子的爱哭鬼,可能是孩子心性在作祟,也可能是杀人时的梦魇还在心中,不知怎的,就鬼使神差的开了口。
“爱哭鬼,别哭了。”
“哼,你才是爱哭鬼!”
小姑娘用着哭红的鼻子对着王富贵,咬牙切齿,表情凶狠,但却轻声细语的如是说道。看来少年的吓唬还是起了作用。
“你是不是祈岁城乔家的孩子?”
乔巧没理王富贵,傲娇的转过了头。
“我认识你说的定安城王家的公子,我跟他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哦,真的吗?”
小姑娘终于探出了半个脑袋,将信将疑的看着王富贵。
“当然是真的,我跟你讲,他啊,从六岁开始...”
王富贵现在的身体其实也才十二,记得的事情也并不多。从六岁说到十二,从有记忆开始说到家破人亡。
一开始说些有的没的,只是为了让小姑娘别那么讨厌自己并减轻内心的罪恶感。
他将这些事说出口来,偶尔也会有些触动,但更多的是一种灵魂上的通透,说的越多,越感觉浑身轻松,那种灵魂深处的束缚感也在不断的减轻。
说到最后,‘王富贵一家因赌而亡,全家被抛尸于乱葬岗,无人敢去安葬’的时候,小姑娘已经忍不住捂住嘴哭泣。
“小屁孩,哭什么,又不是你家死了人。”
王富贵揪了揪小姑娘红润的小脸蛋。
“哼,我没哭,你看你,还不是哭了,哭的比我还没出息。”
小姑娘打开少年的‘咸猪手’,迅捷的在他脸上一抹,少年定睛看去,只见姑娘手指上有一道水痕。
少年哑口无言,只说了个“我”字,就不做争辩了,他此时才意识到,原来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已经说哑了嗓子。
“我不知道。”
王富贵的灵魂感觉前所未有的通透,但身体和精神此时却异常的疲惫,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片离了大树的叶子,好像一切都回不去了。
不论是地球,还是定安城王家,王富贵这个名字,都没有了安家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