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梁千雅听不懂许东博到底要干什么,冷声问道。
许东博笑道:“你的脑子就是笨啊,做什么律师,还是当你的法务好了,脑筋一点也不灵活。”
梁千雅彻底生气了,站起来说:“我们今天没得谈了。”
许东博站起来手一伸,说:“先别急,我把话说的再明白一点,饭还没吃,就着急走吗?要走,也要先把帐给结了。”
“你……真是无耻!”梁千雅怒道。
“律师每天都是在跟无耻的人打交道,每天都是在与LIER(说谎者)打交道,你不无耻,也会变的无耻了,如果你不能容忍这些事,你干脆退出律师界得了,是不是?”许东博摊开手一说。
梁千雅凝住几秒钟,终于重新坐下来道:“你说吧,说的清楚点,别云里雾里的,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许东博笑着坐下说:“那我就直说了,这个案子,双方都有空间,而空间到底有多大,全在于我们两人如何去操作这个事情,我向我的当事人压一压,而你也向你的当事人压一压,压出来的空间,我七你三,行不行?”
“什么空间?我听不太懂。”梁千雅说。
“你怎么这么笨呢?我的当事人这边,由我全权代理,她不出面,你这边,不管你是不是全权代理,只要你劝说你的当事人愿意乖乖还钱,就达到目的了,可以少还一些,但绝对不能超过五十万,刚才说十万不过是跟你开开玩笑,你别当真,你想法让你的当事人还六百五十万,而我这边,当事人想要回多少,我说了算,如果给她五百万,就落下一百五十万,明白了吧?”
许东博说到这里,梁千雅忽然恍然大悟说:“你这是想从中渔利!你的当事人就能完全听你的?如果她知道这中间有一百五十万的差价,你律师是不想干了!”
许东博微笑着道:“你看你,这就是你一直发不了财的原因,我既然敢这么做,就不怕她知道,而你只要稳住你的当事人就可以了,出了事,我来担责,行不行。”
“我不能损害我当事人的利益!这个案子是有问题的,你的当事人欺骗了我的当事人,给她多少钱,她都是赚,而我的当事人则会利益受损,你的算盘很精,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我不会跟你合作一起坑害我的当事人!”梁千雅明确表态说。
许东博道:“你先别这么着急拒绝我,回头好好考虑再说,这个案子我的当事人百分之百赢,如果他不愿意还钱,到时候强制执行,损失可就不是七百万的事了,与其将来受损,还不如痛快还钱,而你我从中赚一点,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何必弄到最后,鸡飞蛋打呢?这几百万块钱,对于这些商人来说,不过是毛毛雨,不然,也不会弄出这样的事来,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梁千雅逼视着许东博的眼睛,说:“你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对不对?”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从法律的角度来看证据,有证据,就赢,没证据就输,就是这样。”许东博一本正经地说。
梁千雅喘不过气来,许东博确实无耻,但他确实也聪明至极,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他都能想的出来,如果她跟他合作,跳进这个坑,那她与他就是一丘之貉了!
就在这时,熊天明端着饮品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侍者,他过去帮侍者的忙,把饮品给端过来了。
看到梁千雅和许东博没再说话时,他走过来,把饮品专门放在了许东博和梁千雅的面前,梁千雅说的口渴,端起来就喝了一口,而许东博也慢慢端起杯子,喝了起来。
侍者把套餐也一一端上来,放在了三人的面前。
“梁律,我可以坐下吃饭了吗?”熊天明问。
梁千雅道:“小熊,坐下吃吧。”
熊天明就坐了下来,开始狼吞虎咽,许东博坐在对面,看见了,脸上露出鄙夷的笑容说:“这是西餐厅,吃东西喝酒,要文雅一些,你要是我的助理,这样出来吃东西,我回去就把你给开了!”
熊天明听了,立刻抬起头来说:“许律师,谢谢你的教诲,我敬您一杯酒。”
侍者刚刚给倒了三杯红酒,熊天明端了起来,许东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慢慢端起红酒道:“知道怎么喝红酒吗?”
熊天明道:“不知道,第一次到这种餐厅吃饭。”
许东博道:“在喝之前,要先慢慢摇晃杯子,然后放入嘴边,慢慢品上一口,这才是红酒的喝法,你跟着梁律师,怎么什么都不懂?小白脸是小白脸了,可惜没见识,千雅,你没调教好啊!”
梁千雅道:“你能不能闭上嘴?吃饭不言,睡觉不语的道理你不懂吗?”
许东博呵呵地笑着,道:“好,我不多说了,我们吃东西,千雅,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梁千雅没有心情跟他干杯,端起酒杯自己喝了起来。
熊天明吃饱喝足后,突然一捂肚子说:“梁律,我肚子疼,去趟卫生间。”
说着就站起来向外走去,许东博见了,讥笑说:“千雅,你哪里找的助理?明明是一个土包子嘛。”
梁千雅哼道:“就你不是土包子,你忘了你刚到南江上学的时候,地铁都不会坐,同学们笑话你的事情了,你也忘了,你第一次去律所实习的时候,连包都不知道怎么拿的事情了,谁没有个过程?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笑话别人?”
这话把许东博说的哑口无言,忽然,梁千雅把桌子上的包拎在手中,起身要离去。
许东博问:“你干什么去?”
“去卫生间不行么?”梁千雅说。
许东博闷头坐在那里喝酒,半天,忽然一抬头,展首四望,这俩人去卫生间怎么不见回来了?
什么情况?
他站起身,要走到卫生间看一看,不料,一个穿红衣服的侍者挡住了他说:“先生,是要去买单吗?”
“买什么单?我去趟卫生间。”许东博不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