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你就可以这么轻松地离开么?”
若思奇亚这话说的毫无火气,可亚伦听到这话却只感觉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
等等,这话是什么意思?
亚伦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可若思奇亚只是轻笑一声,并不回应。
这下,亚伦知道,自己不用怀疑了,恐怕他的确在不知不觉中掉进了某个坑里了。
也就在这时候,安德姆推着图安提万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看见迎面而来的亚伦,萨特不由地问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有人血洗了空悬之剑的驻地。”亚伦看着萨特,回应着,可有些心不在焉,一心想着尽快离去。
不过,他突然心中一动。
也不知道为什么,图安提万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向他索要塔灵,如果假借送还塔灵之名,将若思奇亚也直接还回去
似乎,这个主意还不错?
毕竟,既然若思奇亚和图安提万都认识。
这般想着,亚伦走到了图安提万面前,认真地看着那张苍老的面孔,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随身的布囊。
“图安提万大师,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一直闭眼假寐的图安提万这会终于睁开了眼,有些惊讶地瞥了一眼亚伦。
安德姆顺手接过布囊,先打开看了一眼。
饶是他定力过人,可不免也被这布囊中的晶石小小地惊了一把,霍然抬头,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亚伦。
这人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塔灵晶石?
是他从法师塔里偷出来的?
这般想着,他再度看了一眼,从气息感知上再度确认了这正是那枚不翼而飞的塔灵晶石后,这才小心地递给了图安提万。
不过,令亚伦有些意外的是,图安提万似乎并不在意,甚至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微微点头,随后就让安德姆收下。
就好像这并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塔灵晶石,倒像是什么不值钱的小玩意般。
亚伦将这一幕尽数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地又是一沉。
显然,他似乎又在不知不觉里踏进了某个大坑。
图安提万绝不会不在意这枚塔灵,而他眼下的态度,却更像是早就确认了塔灵的存在。
再一结合之前盖德老板的态度和若思奇亚的反应,亚伦的表情有了变化。
“为什么要在这时候交还?”
图安提万淡淡地瞥了一眼亚伦。
也不知道是不是预先有了几分敌意的原因,亚伦分明感觉到了图安提万的眼神中似乎带着某种审视的意味。
好像,这个久经风浪的老人,从亚伦的反应和神态里觉察到了什么。
“只是想起来,临时有事,想着提前离开而已”
亚伦一边毕恭毕敬地回答着,一边却又在不自觉地环顾四周,打量着周围的地形,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离开如果要打起来的话。
眼下,图安提万是个黄金阶,他的学生实力起码也是在白银阶往上,萨特和斯奥桑德的态度不好说
要是真打起来,多半图安提万也不会动手,可能只有安德姆
安德姆的能力是水元素分身
一时间,亚伦脑海中,诸般念头如走马灯般闪烁着。
他已经隐约间嗅到了不详的预感,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若思奇亚的那句话,真是诛心之言,搞得他不得不有些疑神疑鬼。
坐在大树底下当然好乘凉,可要是这株大树倒了
第一个砸死的,恐怕还真就是纳凉的人了。
要是抱住的大腿想要对自己图谋不轨,亚伦一时间还真找不到有效的反制措施。
当然,他也没傻到试图用塔灵做筹码威胁图安提万。
那样只会将事情弄得更糟。
“什么,你要离开,要去哪?”
还不等图安提万回应,萨特就有些惊愕地说道。
亚伦这不是刚到莱登城么?
甚至还没待上一两天呢?
怎么就要走了?
这回他又要去哪?
“我想起来,在巴地比拉还有些事没有解决”
亚伦当然不敢在这时候明说,只能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找了个借口。
不过,这时候,他猛然间想起,似乎
似乎卓尔精灵逃脱时,不但若思奇亚没有反应,连图安提万也没有反应
这下,亚伦真的是有些毛骨悚然了。
细思极恐。
“还去巴地比拉?”萨特皱了皱眉,脸上有些难色。
他当然想要跟着亚伦一起游历,直觉告诉他,他的进阶估计还得依靠着亚伦。
可是
亚伦是要去巴地比拉
那个地方,邪典教徒横行,多如牛毛,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之前可都是做日之塔的浮空艇,从巴地比拉的上空横跨过去的,从来都没有进过巴地比拉。
老师的教诲和提醒犹在耳边,萨特着实不太愿意前往巴地比拉。
事实上,这也是他之所以还呆在莱登城的原因之一。
听说,亚伦当初可是跟着空悬之剑的调查员去的。
只要他能回来,凭着星之塔的名号,想来索格托斯家族也不敢拿亚伦怎么样。
只是,亚伦为什么还要去巴地比拉?
似乎感觉到了萨特的难处,也感觉到了亚伦的态度,斯奥桑德不由地轻咳一声,看似随意地提醒了一下他的学长:“萨特学长,别忘了老师。”
亚伦此时此刻无暇顾及萨特和斯奥桑德的态度,紧紧地盯着图安提万,看着那张古井无波的脸,试图从中抓到些许蛛丝马迹。
亚伦很确定,自己的决定纯粹是临时起意,几乎没有预兆。
如果图安提万真有什么涉及到他的计划
“我听说,你曾经和空悬之剑的调查员一同前往巴地比拉?”图安提万慢条斯理地说道,“但现在,他似乎下落不明当然,我无意调查什么,毕竟那是陛下的事,不是我的,只是,现在怎么又在莱登城闹出了这种乱子”
他的视线越过了亚伦,看向了空悬之剑驻地的方向,旋即收回了目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亚伦。
能够凝成足以让一座城的人都能感应到的剑影,那多半可是一件大事。
无论结果如何,其实都不重要。
关键在于事件的起因。